第一章：我真不會說相聲

叮鈴鈴，叮鈴鈴…（急促的電話聲響起）

「張棋，你幹嘛呢？怎麼還不起來呢？你可別忘了今天去學校匯演。」

「行…我知道了…」

「怎麼地？我聽你這語氣，昨晚是又做嘛去了？」

「沒有…」

嘟嘟嘟（掛斷電話後傳來的忙音）

困意襲來，實在是抵擋不住。索性便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是我的發小，杜二鵬。

在此不再過多介紹此人，簡單來說就是個好吃好玩固執愚鈍的一個人。

今天剛好是學校一年一度的元旦文藝匯演。學校要求每個班級必須出演一個節目。不知道是不是我倆人緣還有運氣不好。就這樣，全班投票一致通過，決定由我們二人登場表演。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並沒有驚訝，畢竟打小自津城長大的孩子，別的不說，相聲倒是會來上那麼幾段。

或許是津城人身上獨有的幽默細胞，耳濡目染之下，無論是計程車司機，亦或是公園閑談的老人。語言中那與生俱來的風趣總會彰顯的鮮明生動。

不過，在我看來，這也是生活里一種獨特的表演方式。

畢竟在這繁華且忙碌的都市，雖說身心俱疲。可無論是茶館兒，還是收音機。返程途中聽上那麼一段，哎，樂呵樂呵。倒也算是解壓的最好方式。

晚上，我隨意的瀏覽著手機，無聊的尋找著關於相聲的素材以及各類搞笑的段子，以便應對著明天匯演。

無意中，一個叫做「相聲模擬器」的軟體頓時吸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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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有些慘淡可憐的數據，我不免有些同情這位軟體的開發者。不過為了表示支持，我隨手打開便點擊了下載。

是否下載app：相聲模擬器

點擊確認，下載。

下載完成打開后，軟體開始自動載入。完成後，手機頁面則是彈出了一則信息：是否開啟對話？

再次點擊確認，隨後軟體又出現一則信息：正在連接天界，請稍等…

可而後軟體便自動閃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了。

原以為這是一個關於相聲的遊戲還是其他內容，看來不過是一個整蠱人的軟體，我倒是並不在意，當晚便早早休息了。

熟睡中，正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竟突然屏幕亮起，繼而又彈出一則消息：連接成功！正在開啟對話…

…

「孩子，你想要得到我的傳承並以此將相聲發揚光大，流傳千古嗎？」

睡夢中，隱約間覺得有人在喊我。

循聲望去，只見眼前正站著位衣著邋裡邋遢，不修邊幅，甚至有些油膩的大叔。

我想也不想，當即回絕道：「不要，我還要上大學。」

「哦？大學？那是何物？」

「就是……哎，算了，反正和你說了你也聽不懂。」說完我便準備要走，可這時卻發現，此刻我已身處一個幽暗的密閉空間內，任憑我如何走動，都無法辨別此刻的位置與方向。」

「這是什麼？你又是誰？」直到這時，我才發覺到事情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嘿嘿。不知道了吧？這是空間。只有得道成仙之人才可擁有。」老頭說罷，覺得很自豪，滿眼盡顯驕傲之色。

「哦。不感興趣。」我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這又不是修仙小說，也不是拍古裝神話修仙劇，哪來的什麼空間。還仙人，怎麼著？難不成我還是被選召的天命之子？自帶主角光環？開篇我不是都說了沒有各種buff加成嗎？你這樣會讓我很尷尬啊。

老人似乎是看透了我內心所想，開口道：「沒錯，你正是那個被我選中的人。」

「我？你有病吧？大半夜的有誰不睡覺，跑來說自己是仙人的。還空間，你是哪個醫院裡的病人啊？這樣隨意亂跑出來會給其他人造成很大的困擾啊。」

老人裝作沒有聽到我的話，而是故弄玄虛的搖了搖頭，裝作高人般掐指一算自顧自的說道：「雖然你骨骼也不驚奇，頭腦也不發達。四肢也不…哦不，四肢也很簡單。而且長得醜聲音也不好聽，也沒錢…不過，我還是很願意教導你的。」

「哦，再見。」

「哎哎…你別走啊！我我…我剛剛都是鬧著玩的，別走啊！你走了，可就真的沒有人再下載相聲模擬器了啊。」

見到我這次是真的決定要走，老頭索性也不裝了，直接趴在地上緊抱著我的大腿，聲淚俱下的哭訴道。

那模樣，是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

「什麼，那個軟體，是你研發的？」

當聽到老者說出相聲模擬器時，我便立即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急忙抓住他問道：「那個軟體是什麼？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會找到我？」

「咳咳，你…你先放開…我這一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啊。」

迫於想要知道答案，我還是緩緩放開了他。

老頭無奈的瞥了我一眼，而後開始緩緩解釋道：「那個軟體，不是你們人間所開發的。」

「那是哪裡的？」我問道。

「還能是哪裡，當然是天庭！」他沒好氣的說道，顯然對我剛剛無禮的舉措很不滿。

「天庭？」顯然我被他的話弄的是一頭霧水，緊接著我便又問道：「那你又是誰？」

「東方朔。」他這時也不再兜圈子，直接答道。

「什麼！」

說實話，當聽到這三個字時，可謂是如雷貫耳。儘管我歷史學的不好，可大小對相聲耳濡目染之下的我對這個名字那是再熟悉不過。

東方朔，西漢時期著名文學家。言辭機敏、性格詼諧、幽默多智。因語言幽默深得漢武帝喜愛。因此他也被稱作是相聲行當的祖師爺。

「你，真是東方朔？」顯然我仍然不信，繼續追問道：「你不是深得漢武帝喜愛嗎？怎麼現在混成這副模樣？」

「額……」東方朔撓撓頭，表情顯得有些尷尬，解釋道：「此時說來話長啊…」

「其實啊，我也是偶然通過相聲頓悟，得道升天，成為了天界的一位小小的仙人。然而好景不長啊。慢慢的，我發現相聲行當在逐漸的衰落，從前的市井街頭熱鬧的說書人，再到如今的茶館還是小演，感覺大家對待相聲的熱情不是那麼高了。似乎都沒有閑心和耐心坐下來好好欣賞一段。人界不喜歡相聲，我也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自然也就被那些傢伙欺負，落得如此境地了。」

說罷，東方朔竟又開始哼唧哭了起來。

恍然間，我不免覺得這個老頭有些可憐。

是啊，他說的沒錯。相聲，是在不斷的衰落…

「不過你剛剛說除了我就沒有人再下載相聲模擬器了，那也就是說之前還有人曾下載過嗎？」我問道。

「沒有，不過我倒是指點過兩個人。」東方朔說道。

「是誰？」我問道。

「一個小黑胖子，還有一個愛燙頭的搖滾歌手，倆人一塊搭檔著。現在把相聲可以說是弄的風生水起，不過僅憑他們倆的力量顯然是不夠的，所以我正打算去趟人間，將自己的所學傾囊相授。奈何你們現在都執迷於玩那個什麼手機，於是我就喊來我的老朋友魯班給我研究出了這麼一款軟體，也不知道是倒霉還是怎麼的，就碰上你這麼一個要慧根沒慧根，要天賦沒天賦的人。」

「哦，再見。」

見我又要作勢要走，東方朔索性一揮衣袖，沒好氣的說道：「你走吧！你走了就再也別回來了！」

「我能走么？你要肯放我走，我不早就走了。」我無奈的開口道。

「你看你，動不動就心浮氣躁，台上說相聲講的就是一個穩字，你沒有節奏感，又如何將那些包袱一個個的放出來？」

我沒有理他，而是問道：「你剛剛說的什麼魯班研究的，他也是神仙嗎？」

「多新鮮吶。他可是天庭的能工巧匠，鼓搗出不少好東西來。像什麼啊，楊戩的電子激光眼啊、姜子牙的超音速dj拐杖啊、還有得道高僧的包漿舍利…」

「等等…您說的前兩個還過得去，可最後那個包漿舍利，是什麼意思？」

「就是舍利沒事放在手裡盤啊。盤著盤著不就包漿了。」東方朔耐心的解釋著。

「這也能盤？合著是這麼一個包漿法。」我是徹底無語了。

而後。東方朔繼續認真說道：「他現在正在研究10g網路，0.1納米的晶元以及可以載人去太陽的飛船。」

「這…天庭難不成真的要比人類世界發達嗎？」我實在忍不住，弱弱的問了一句。

「那肯定啊，乾脆你也別回人間了。我找個地兒把你弄死算了，然後你再跟我一塊回天庭。」東方朔說道。

看著東方朔認真的表情顯然不是在和我開玩笑，於是我連連擺手，急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於是東方朔略帶嘲諷的笑了一下，而後眼神開始變得落寞。喉嚨也逐漸沙啞道：「你也看到了，那個軟體一直沒有人注意到。其實說白了，我不希望大家只是處於新鮮或好奇而對語言藝術只是一時的熱情，我希望的是，能夠有人傳承並以此發揚下去。至少讓後輩們也能知道，相聲，確確實實存在並延續下去了。」

「看來您不是像史書那樣只會逗漢武帝開心啊。」我忍不住打趣道。

「語言，是一種藝術。用得好，可以讓你在人際關係亦或是其他地方如魚得水，用不好，也能為自己招來禍端。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利益罷了。僅此，而已。」

「所以，你還願意將相聲傳承下去嗎？」

東方朔真誠的問道。一時間，我竟語塞的說不出一句話。

不是因為被他的話給感動到了，而是我不知為何，竟真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好的，既然你不開口，那我就表示你認同了。」

還未等我開口，東方朔便直接替我回復道。

直到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被這老頭坑了。

儘管我內心很抗拒，但是，我真的…不會說相聲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