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到了神界的邊界,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越過,來到了滅神的地界。
一團黑氣驟然而至,然後現出了滅神的蹤跡。
「好久不見。」那面容猙獰的滅神森逸,露著獠牙對蘇今說道。
蘇今攤開掌心,上面是頁羽的魂靈真氣,然後盡數被滅神森逸吸去。
「這是上乘屬性的魂靈真氣。」蘇今看著他十分享受的樣子,感覺有點不適,如果不是上頭的命令,她根本不想來到這地方和他們有所接觸。「這是魂靈真氣之主的畫像和她所居的凈塵殿的圖紙。」
交完這些物件,蘇今就離開了。
森逸收好畫像和圖紙,然後舔了下嘴唇,那小小的一絲魂靈真氣根本不能滿足他,他一定要得到這全部的魂靈真氣!
回到了凈塵殿,看到了正在對話的堯溪和祈墨。頁羽心情有點複雜,當她知道了堯溪的秘密時,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是同情嗎?還是憐憫?還是其他更多的一些複雜的情感......
「你的魂靈真氣成型了。」堯溪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了一句肯定的話,並不是詢問。
「嗯。」頁羽應道,然後隨著她的話,她的魂靈真氣溢出,淡淡地在身邊流轉著。是一抹藍綠色。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兩個顏色混雜的魂靈真氣。」祈墨指著頁羽,稍微有點吃驚。
「難道要和你是同個屬性?」堯溪按下了祈墨的手,淡淡地說著。
「我的屬性不好么,你這是什麼話。」祈墨假裝生氣,然而很高興,高興過後是更多的疑惑,這個小習神的真氣是兩種顏色混雜,能有這種屬性和真氣,實屬難得,看來,她不是尋常的習神。
祈墨想起了什麼,他一把抓住了堯溪的手,然後喚著頁羽:「快過來。」
頁羽聽話地走上前去,被祈墨的另一手抓住,然後看著他將兩人的手,疊放在了一塊。
「你......」堯溪還來不及反應,只感覺到體內真氣混亂,氣血翻湧。他急忙壓住了真氣,然後想把手抽回來。
沒想到卻被頁羽和祈墨同時緊緊抓住的手,讓他一時間動作滯緩。
頁羽急了抓住他的手不放,然後說道:「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堯溪的心不復平靜,一絲焦急的感受竄上他的心頭。
奇怪,自從魂靈真氣恢復以來,自己的七情不是已經滅失了嗎,為何會有這樣的感受。
「放手。」堯溪對兩個人冷冷地說著,卻遲遲未見他的魂靈真氣現形。
祈墨似乎感覺到了他的不妥,放開手,然後拉開了頁羽。
「你們,似乎不能有所接觸。」祈墨下了這樣的一個結論,他雖然十分詫異,但是卻能冷靜的分析與思考。
「我們?」頁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想再一次試試觸碰堯溪,卻沒想到他竟然退後了幾步。
「嗯,我也察覺了。」堯溪將雙手疊放在身前,對頁羽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靠向前來。
「可是,在岩洞里不是好好的嗎?」頁羽不解道。
「......」堯溪並沒有答話,只是看著祈墨,「這事不可傳出去。」
「知道了,但是你們之間的問題得查個清楚。」祈墨恢復了嚴肅的神情,然後皺著眉頭。
雖然知曉了堯溪失去七情的事情,可他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她一時不解。
「在下小神離暖,聽聞長神堯溪提前出關,奉主神子舜之名前來拜會。」三人被一把溫柔的聲音打斷。來人一身淡藍布衣,髮絲同樣被淡藍色的發簪挽起,她此刻正低頭行禮。
「免禮。」堯溪淡淡地說了一句。「何事?」
「主神子舜吩咐小神,說長神您真氣大傷,需要小神前來打點事務。」離暖沒有抬頭,依舊恭敬地說著。
堯溪點了點頭,默許了。既然是子舜派來的,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祈墨不解,這不是有個頁羽嗎?怎麼又送一個離暖過來。
離暖抬頭,看到她面容的頁羽頓感自卑。她長相極美,還有一顆動人的淚痣掛在臉上,而且看她的氣質,應該是長神級別的,自己可一點都比不上。
堯溪嘆了口氣,這凈塵殿看來是清凈不得了,但是既然是子舜派過來的人手,自己又確實提前出關,又因接觸頁羽真氣混亂,多一個人未免不是件好事。
「你就這住下吧,回頭讓頁羽找個寢殿給你。」堯溪吩咐完頁羽,就離去了。
「小習神,你應該開心啊,你真氣成型可以晉陞熾神,又有人替你幹活,好不自在逍遙。」祈墨壓低了聲音對她說著,然後笑著對離暖說著「歡迎」。
只是自己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不知道為何。
在接下來的幾日里,頁羽確實沒什麼可幹了,這個離暖幹活勤快,又有能力,比起她的動作好了不知幾倍,甚至對堯溪的案冊,也能提出自己的見解,堯溪對她,似乎十分滿意。而對於頁羽,堯溪幾乎是能躲就躲,面對她的時候也是冷淡的。
頁羽想起了岩洞里發生的事情,又想到密函上說的堯溪失去七情的事情,內心亂成一團。對離暖,她似乎有了一絲絲的醋意。
祈墨忙著調查她和堯溪之間的關係,一時也沒在凈塵殿內,讓頁羽的日子難過了起來。
這日,離暖因為子舜的傳喚回了趟繁錦殿,是頁羽負責當值。
夜已深,堯溪還在批閱著案冊,頁羽看到他面前的杯子已經空了,準備為他添一點新茶。
不知道是這幾日魂不守舍的緣故,還是她本身就是笨手笨腳的緣故,竟然在添茶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茶壺,水立刻流滿了一桌子,連堯溪正在批閱的案冊,都通通被沾濕了。
「你還不及離暖的三分之一。」堯溪無心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卻刺痛了頁羽的內心。
是,她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剛晉了熾神的低階神祇,比不上那個能幹的長神。可是這話從堯溪口中說出來,卻讓她一時失了神。
堯溪感覺到心中刺痛,他彎下腰去,一時起不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