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別院四人
休息了一晚的童少陽,早早就起床等候著子玉的到來,今天可是要正式開始修習道法了,心中激動之餘更多的還是對將來的期盼。
「吱~」房門打開,童少陽站在院中,看著那蔥鬱的蒼天大樹,不禁閉目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少陽師弟,起的如此之早呀,現在才是宗中弟子做早課的時間呢。」一陣笑聲之後,子玉那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院落的門口。
「子玉師兄來了,快到屋裡坐,勞煩師兄這麼早就過來一趟。」童少陽將子玉讓進屋中,斟上一杯茶,便坐於一旁,等待子玉開口。
「呵呵~還真有點渴了——」子玉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從懷裡拿出一本嶄新的藍皮書遞給了童少陽「少陽師弟,這是宗中為應試弟子準備的『太清訣』拓本,你好生修習,待大考之時,就可輕鬆拜入宗中了。」
說罷,放下茶杯就起身要走,看來今早這子玉還要巡視山道。
「子玉師兄慢走——」童少陽一直將子玉送出院門才轉身返回,路過天字房看到窗戶打開,透過窗戶,只見裡面有一男子正在收拾床鋪,顯然是剛才兩人說話時才起床的。
像是感覺有人在盯視著自己,那男子緩緩的轉過頭來,現了窗戶外面的童少陽,先是一怔,繼而沖他微微一笑,走到窗邊「你是新來的吧,昨ri晚間現門鎖沒了,只是見屋中沒有亮燭,所以想今早再去拜訪的,沒成想道兄卻先出來了。」
「呵呵~在下童少陽,昨ri才到的,不知道兄如何稱呼?」童少陽覺這男子言談舉止甚是得體,想必定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我叫張晨風,是來自豫州張家莊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個院落的人了,彼此多多照應,不如就由我坐東,去外面吃一頓如何?」那青年微笑著說道,顯然想與童少陽多親近親近。
「這怎麼好意思?還有這裡可以出去嗎?」童少陽開始還沒覺著,細想之下現昨天子玉並未對他提及應試者可以ziyou出入。
「無妨,只要正午之前回來即可,這裡規定一天中只能在外半天,對我們還是比較寬鬆的。」聽到童少陽問,張晨風擺了擺手,顯然經常出去,甚是熟悉。
「既然這樣,那恭敬不如從命了。」童少陽也不好推脫,只能點點頭同意了。
「好來,你等我下,我去叫那兩房之人。嘿嘿~今天終於人都齊了,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這張晨風顯得非常高興,快步走出房屋,跑向那玄字與黃字門房。
「兩位起來沒有,我們這地字房來人了,今天我請客,咱們出去聚一聚。」張晨風一邊拍門,一邊大喊起來。
「哈欠~我說老張呀,昨晚修習了一晚,今早才剛睡著,就被你這大嗓門吵起來了,有什麼事呀?」那黃字房門打開了,走出一睡眼惺忪的粗狂漢子,憨聲憨氣的問道。
「老許,這不來新人了嗎,哥們想著咱四個出去樂呵樂呵,增進下交情。」看到那壯漢,張晨風大笑著走了過去。
「哦?地字房終於來人了,好啊——今天又能大吃一頓了。」壯漢聽到后,也不困了,轉頭看向站在院中的童少陽「你好,我叫許震——來自蒼州許家堡。」
「你好——我叫童少陽,來自青州童家堡。」童少陽微笑著回應著壯漢。
「吱~」玄字房的門也被打開了,不過這次出來的居然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少女,此刻少女穿著一身紅衣,瞪著剛剛敲門的張晨風「一大早就鬼哭狼嚎的,姑nainai我還沒睡夠呢!」
「呦,白家妹子出來了,快收拾下,咱這人齊了,今兒出去聚一下。」張晨風看到少女,立刻迎了過去,似是有點討好的味道。
「我瞧瞧——是哪家的公子呀?」那姓白的姑娘沒有答理張晨風,反而看向不認識的童少陽,上下打量起來。
「你好,我叫童少陽——來自青州童家堡。」童少陽只得無奈的再重複一邊。
「哦~聽說過青州童家,好像還是個挺大的家族。我叫白鳳怡,來自酆都白家。」少女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只是對童少陽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
「酆都!」當童少陽聽到這個地名,瞬間就顫抖了一下,當即看向那名少女「白姑娘,你可熟悉『修羅教』?」此時,童少陽的聲音中都帶著一絲波動,只是輕易察覺不出來罷了。
「『修羅教』當然知道了,在我們那,一個『修羅』,一個『羅剎』,那都是被恨之入骨的教派,只是誰也惹不起,就只能忍氣挨欺負唄,我這次前來就是要習好道法,出這口惡氣。」那白鳳怡越說越氣,最後各種惡毒詛咒都用上了,顯然白家也被這兩個教派欺負的夠慘。
「哦~姑娘不必生氣,等以後我也要去那『修羅教』走一趟,已報滅門之仇!」想是因為感同身受的緣故,童少陽也忘了隱瞞自己的大仇,一時口快說了出來。
「啊?你說什麼?『修羅教』殺光了你的家人?」三人都被這消息震驚了,尤其是那白鳳怡,雖然她家也頗受欺負,但還沒有童少陽這般凄慘,當下同情的看向這個瘦小的少年。
「額~諸位抱歉了,打擾了大家的興緻。」看著原本興緻頗高的三人因為自己的家事而稍顯冷清,童少陽也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有關係,只是剛剛被你的事情震了一下,兄弟你放心,等將來咱們習道有成,一起去幫你報這個仇,真是太可恨了。」張晨風恨恨的說著。
「沒錯,等我學好了,回到白家,第一個就去找他們的麻煩,哼!」白鳳怡也氣憤的對張晨風表示支持。
「我看今天也別去吃飯了,等過兩天再說吧~」那憨厚的許震這時開口說道,還特意看了下童少陽。
「就這麼定了,吃飯不急於一時,現在既然都彼此熟悉了,不如我們乾脆在這庭院里結拜成異姓兄弟姐妹如何?」張晨風眼看餐局泡湯了,又另外提出一個建議。
「好呀,反正以後在這『無極宗』里我們也要彼此照應,這個主意不錯。」白鳳怡第一表示了支持。
「我沒意見——」許震那憨厚的聲音也隨即附和到。
童少陽雖然覺著還對三人不算太了解,不過這並不妨礙結拜,所以也就沒有提出反對。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們就來報個年歲吧,看誰大誰就在前面。不許謊報呦~」張晨風還半開著玩笑說道。
「十五——」白鳳怡搶著喊道。
「十七——」許震緊跟著說道。
「我也十五,不過確是年頭生的——」張晨風說完看向一旁的童少陽。
「我只有十二歲,看來我是老四了。」童少陽摸了摸鼻子,現有點小尷尬。
「好了,這樣以後許震是大哥,我是二哥,鳳怡是三妹,少陽是老四,哈哈——快準備香案,我們就在這古樹下立誓結拜。」張晨風說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不大會功夫就將自己的桌子搬了出來,其他二人也各自回房取出了些東西,一塊歸置起來,只有童少陽是空手而來,自然什麼也拿不出來。
「黃天後土,古樹為證!今我許震,張晨風,白鳳怡,童少陽在此立誓,結為異姓兄弟姐妹,不求同享福,但能共患難——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說罷,四人對著那顆古樹叩了三個頭,起身相互再寒暄一番,各自收拾停當,便回屋修習去了。
關上屋門,童少陽坐在桌旁起呆來,前幾天還家逢巨變,孤身來到『無極宗』,沒想到現在卻有了兩個大哥,一個大姐,真是恍如夢中,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不知小雪在那『玄yin谷』一切還好嗎?希望十年之時,見到一個不一樣的小雪吧。」童少陽突然想起了身在『玄yin谷』的小雪,一時又是好生難受了一番。
玄yin谷議事殿
「太上長老,就算這姑娘天資再好,你也不能違背教規收她入門吧。」一個渾厚的聲音穿過大殿,傳了出去,顯然此人現在有些激動。
「這有什麼?祖宗的規矩就是要適應變化,不然墨守陳規,只會是自掘墳墓。」另一個聲音淡淡的回道,聽起來一點也不著惱。
「我不同意,千百年來,太上長老都是不可教授弟子的,不然她豈不是和我一個輩分了,那門中姐妹如何面對她,下面的弟子又如何面對她?」前面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好辦呀,你收到她當記名弟子,我教授她功法不就可以了,要知道變通,真不清楚你那師傅是怎麼看中你當掌門的。」后一個聲音依舊是那麼不緊不慢的說著。
「太上長老,你對我這掌門有意見嗎!我也是為了咱『玄yin谷』的規矩才如此的,要是人人都破例,那我還有威信可言嗎?」那掌門聽起來已經在爆的邊緣了。
「哎~你這丫頭,說兩句還急了,就這脾氣真像你那師傅,好了,就這麼定了吧,那小姑娘作你的記名弟子,我來教她,說不準將來她的成就會讓你刮目相看的,到時我『玄yin谷』不是可以大放光彩了嗎?」那太上長老見威逼不成就開始利誘了。
「嗯~就這樣吧,真拿您沒辦法,越老越不消停。」掌門聽起來像是妥協了。
此時,屋外坐著一個少女,正望著蔚藍的天空,「也不知道少陽在那裡過的怎麼樣了?」不久,一道低低的自語從這少女嘴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