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紛飛,埋在心底的傷
我又陷入回憶無法自拔了,妹妹在我兩歲的時候出生,妹妹因為早產身體弱,媽媽生完妹妹兩月又懷了弟弟!妹妹就沒有了母乳吃!母親身體也不是很好,父親帶著媽媽外出尋醫!我親眼看著爸爸用背簍把妹妹放在背簍里,連同背簍和妹妹放在了大姨她們村的村民開會聚集的院壩里!那個時候的通訊靠吼,父親對著大姨家的方向喊應了大姨,他們就走了!我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背影,那個時候小,心裏面說不出來的感覺,我在旁聽著妹妹哭的嘶啞的聲音,我感到很手足無措,,就那樣獃獃的站在那裡等著大姨來把妹妹背走!這個場景在我腦袋裡揮之不去,以至於後來的成長相伴過程,我特別疼妹妹,不管她對我怎樣,我都不曾生過氣!反而對弟弟,經常暴力對待!我不知道怎樣表達那個時候的感覺,滿腦子的疑惑……可是無從表達,後來我才懂得,最難過,最無能為力的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如同不知道……不知道如同知道的相對無言的無法表達才是最悲哀和最疼的……
弟弟的到來我不在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其實我本來也不是眾星捧月的存在……三歲的我就孤單的一個人獨處了
看著所有人都眉眼帶笑,看到弟弟都合不攏嘴,那個時候我很疑惑,只能獃獃的看著,看著……有的傷害毫無傷痕,確能夠滲透血液,穿透骨髓……更似乎可以刻進輪迴——比如回憶的輪迴
伴隨著弟弟的呱呱墜地,弟弟是家裡的長子,爺爺奶奶的長孫子,在萬眾矚目中一天天的長大,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嘴裡怕化,父親每次回來都笑得合不攏嘴,必須得親上好一會兒,嘴裡嘟囔著,幺兒,我的幺兒!那時的我就如同一個毫無存在感的旁觀者,沒有任何的肢體語言,沒有吃醋,沒有吵鬧,似木偶一般,傻傻的看著,看著!那時候我三歲,在以後10歲,20歲,30歲時回頭想想,多想穿越時空抱抱那個時候的自己啊!
妹妹一直寄養在大姨那裡,因為是早產,一直體弱多病,大姨是一個無比心善之人,妹妹經歷很多次的死裡逃生,都是大姨一手帶著,弟弟又還小,3歲的我還很懵懂,爺爺奶奶要做生意,還要兼顧農活,媽媽要照顧弟弟!妹妹也就自然而然的一直由大姨帶著,父親管夠錢!
三歲的我不喜歡言語,喜歡跟在爺爺身邊,爺爺算是家裡脾氣最好的一個人,非常的勤勞節儉,好不誇張的說從不浪費一粒米,一年四季,未曾見他安心的休息過一天!他講給我很多故事,很多道理!
家族的發展史,我的出生,家裡起房子發生的事情,從小事到大事,過去一一講於我聽,每講一件事都會總結一句話!
爺爺告訴我他那個年代事情。盯囑於我一定要節約糧食,不可浪費!以至於我不管去哪裡,飯桌上和碗里從不趁落下一粒米飯。爺爺說能掙錢時一定要節約,能動的時候就一定要勞動!一定不要向旁人借錢,借錢很是丟臉!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便宜一定不貪!……
對於奶奶我的印象我是又愛又恨的,內心很多的恐懼,都是由她帶給我的!
那個時候真的就想如果她不在了該多好啊!媽媽就不會被打,我也不會被父親打,也不會被丟棄,媽媽也更不會找後面的繼父,母親也不會為了供養我們三姐弟讀書而被迫出去工作,我們也不會孤苦無依的像顆野草一樣的任憑風吹雨打,任由旁人欺負確無一處避風港……一切的一切都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我知道我終究還是要一個人抗下所有……
於父親的記憶:3歲的時候你就將我送入了學堂,明知我太小,課堂上大部分時間也是一個人獃獃的坐著,要麼就是趴最後一排的桌上睡覺,你難得回家一次,但每次回來你都會逗逗我,問是否今天又在課堂上睡覺了,而我只是仰著頭,很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你總是笑著說,因為爸爸回來的時候在教室外偷偷的看了你呀!
每次回家你都會給我零用錢,也會在學校的食堂存上錢,告訴我餓了就去拿包子吃,你知道我愛吃麵食!家裡零食不曾少過!你也是個浪漫且注重形式感的人,每次外出回來,也少不了給母親帶禮物!會煮著雞蛋揣兜里上山找地里干農活的爺爺!
你曾帶著我坐很久長途客車,我吐了你一身,你曾帶著我看過航行的船,你曾在電閃雷鳴下著漂泊大雨之日,抱著我去服裝店買古典的衣服,來回折騰了三次,因為每一次買回家,你都迫不及待讓我穿上身,每套衣服都很合身,你很是滿意自己的眼光,可是沒有彈性的衣服面料,一蹲下去,褲子就開叉了,就這樣你來回抱著我跑了三次,買了三套,結果三套最後褲子都開叉了!
你曾抱著我去桃園買很多我喜歡吃的桃,你曾在我肚子疼的滿地打滾的時候,背著我四處尋葯。
你曾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帶著我去討回公道,對我說,誰要是欺負我,你都給我還回去,這個我沒有學會……沒有了你受盡了欺負,所以後來格外的想你且恨你!
你也曾將我獨自丟在小黑屋很久很久,你和母親吵架,我哭,你曾抱我起來摔過!
你工作的時候我調皮搗蛋,你曾用竹子砸掉了我大拇指甲蓋,我疼了很久很久!
看到你遠赴他鄉,聽到你找了二房,讀過你滿是懺悔的遺言信……你也曾夢裡護我心房……
她明明才三十剛出頭的年紀,外表人畜無害,光鮮亮麗,陽光的外表下卻藏了一顆荒涼的心……如同經歷千千萬萬年的孤寂,無人能懂,無人可暖
伴隨弟弟的出生,三歲的她實在沒有人照顧,就被送去了學校,那個年代農村的學堂是沒有幼兒園的,因而直接成了一年級最小的學生!加上先天的優勢不足,個子偏矮小,又不善言語,兩歲了才咿呀學語,走路也是比旁人晚!學校也是被迫接受了她,因為父親的原因,……方圓幾里的人都挺畏懼他的!自然她在學校也只能是一個人橫著走的存在,無人敢靠近她,看到她都躲的遠遠的,她的世界里很是單純,她根本也不知道為何無論何時都是她一個人,比她大的同學也不過也都還是孩子!孩子又怎能照顧孩子呢!而她天生的安靜性子,坐教室的最後一排,上課要麼就獃獃的坐著,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要麼就趴桌子上睡覺!好在因為她如此的性子,在那幾年裡老師自然也是沒有管她,畢竟年齡小,又因為父親的原因。下課時間她就像一個幽靈似的,獃獃的看著同學們嘻戲玩耍,她從未曾參與,也無人願意她參與!她就這樣孤獨的度過了一日又一日,一周又一周,從春天到夏天放暑假,從秋天到冬天放寒假,四季轉換,度過了一年又一年,一轉眼就是三年……
在弟弟出生后,父親還在的那兩年裡,所有人都是開心的,歡樂的,唯獨她是木訥的,獃滯的!這所有幸福的歡聲笑語原本該是她該擁有的,卻是她看見的,父親母親帶著弟弟一起去旅遊,她看著父母整理行李,看著旅遊的長途客車漸漸遠去,母親和父親還有弟弟消失在了轉角,因為轉角遮擋了她的視線,她也只能看到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陪伴她的是不屬於她那個年齡段能看得懂的書籍!
話說每一個來到人世間的小孩都是純潔的天使,因為純,像平靜無波,清澈透底的湖水!潔白的不染一絲塵埃的蓮,
也有人稱之為惡魔,因為生來就會索取,越會哭的孩子越是能夠享受甜!愛哭的孩子有糖吃嘛!可她如同混沌一般,連哭泣要糖的本能是否都沒有!我想哭泣應該是上帝賜給每一個小天使的禮物把!只是她在來的時候上帝不小心打了一個噸兒,輪到她的時候把她的禮物漏掉了!所以也無怪乎,家裡人想要丟掉她的念頭!
------題外話------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作數,該經歷的一件也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