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雲巔酒
李翹連自鑾山歸來,將用時八年所繪秘境地圖,交予面紋老者,並與之徹夜長談整整三日。
面紋老者拿到鑾山地圖,心裡踏實了許多。
這也是他八年前,為何敢對巫王說他能滅獠獗。
有了這地圖,巫咸就有了下一步對付獠獗的計策。
巫咸絕暝派,雲城山上山。
李翹連在回絕暝派的路上,遠遠就看到了山門的石牌坊。
這時,他心裡湧出一份久違的欣喜,再仔細一看,那牌坊下站著一個人,是師兄句瀚,原來他早在山門等候歸來。
八年不見,師兄弟一見面,句瀚上前將他緊緊抱住,眼睛已是淚水汪汪,由於師兄不能說話,便用手語道:
「師傅說,你不回來,那瓶「雲巔」誰也不能喝」
李翹連開心的說道:
「師傅真捨得讓我們喝他的酒?」
句瀚開心的點了點頭。
這時,空中一聲柔和的音波傳來:
「小子,一進山門便只知道酒,八年都把為師給忘了吧,哈哈哈」
雖然山門離絕暝派主殿只有不到十里,霧幻長老還是用了一聲千里傳音功,看的出來,他是多麼著急想見這個離開八年的愛徒。
二人一聽是師父傳喚,便趕緊回山拜見尊師去。
待二人回到門派,李翹連把在鑾山八年所見的各種秘境,一一講給師父和師兄聽,當然還有大戰《伏魔囚仙陣法》的遭遇全都說了出來,霧幻也拿出了那瓶藏了八十年的「雲巔」,說道:
「翹連!這瓶酒,三十年前差點被你打碎,今天還是逃不過你的手啊!」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師徒三人把酒言歡,酒入肚腸,忘了憂傷,似乎真有一種飄在雲巔的感覺。
待酒後三旬,霧幻見愛徒漸入佳境,但又似乎又帶有拘謹,知道他心裡還有疑惑,於是說道:
「翹連,《伏魔囚仙陣法》的事兒,你就不要再放心上了,那個破陣,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破他其實很簡單,你再喝一杯,為師就告訴你怎麼破」
霧幻這老頭一邊說完,一邊把酒給李翹連倒上,結果那瓶中所剩的酒,剛好倒滿他的酒杯,順勢還抖了抖瓶子。
李翹連不好意思的望著霧幻,說道:
「師父,徒兒這次給你丟臉了,明天我自願去絕崖洞閉關修劍」
霧幻倒完酒,樂笑的說道:
「混小子,你看好了啊,這最後一滴可是到給你了,以後再別惦記我的酒了」
句瀚這時用手語說道:
「師父,你快給翹連說說怎麼破陣?他心裡都等不及了」
酒氣之下,霧幻這時面色有些紅潤,身子往座椅後背一靠,捋了捋鬍鬚,不緊不慢的說道:
「那破陣法,倒有點三流的樣子,加上夯奎做一番改良,對付屈重境刀劍高手,多少有點用途,好歹他也是出自通天雲頂的東西,要不然落下觀音多沒臉面」
霧幻還沒說完,李翹連急切問道:
「師父,您就別賣關子了,我知道您是也是碧霄境,超一流的絕世高手,趕緊教教我怎麼破陣?」
霧化望著一旁的句瀚哈哈大笑道:
「你看,這小子等不急了,等不急了,哈哈哈!」霧幻說完,收住笑聲,又捋著鬍鬚繼續說道:
「不是你的游虹劍術破不了陣,是你的劍意還不夠,光用屈重運劍,那才多大威力,你光看《小玄參經》和《大玄參經》肯定破不了陣,這兩本只教運劍合氣,讓你修《意涅七策》,你又偷懶。我看啊!明日,你是該去絕崖洞看書練劍去,但是,破那陣法,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你師兄去」
李翹連聽到這裡,完全贊同師父對自己的責罰,但又想知道為何師兄能輕鬆破之,但又不好意思問。
霧幻繼續說道:
「你師兄的音波神功,便是那陣法的剋星,只是一招「囚牛聽音」就算是金剛鏈,也能震得七崩八裂。天下沒有無克的陣法,只有不夠破陣的實力。」
聽師父說完,兩師兄弟,頻頻點頭,受益匪淺,李翹連同時深感自己學藝不精,武學造詣與師父期盼還有距離。於是說道:
「師父,我謹聽教誨,明日便去絕崖洞潛心修鍊《意涅七策》,再進鑾山必破《伏魔囚仙陣法》。」
霧幻這時變得嚴肅,問道:
「那你給我說說,你修完《意涅七策》要多久?」
李翹連突然被師父這麼一問,有點心虛,口裡吞吐說道:
「三年,或者五年。」
霧幻對愛徒如此草率的回答,感到不滿,必定是自己的徒兒,也了解他們的性情,於是閉上眼睛,語速放慢了許多,說道:
「絕暝老祖咸真子,光著寫《意涅七策》用時八年,為師不才,修完此書用了十二年。今日,時間不早了,都睡去吧」說完便起身,走向卧房。
李翹連此刻心裡難受至極,坐在那裡顯然是一副犯了錯的樣子,句瀚則拍了他的肩膀,用手語道:
「翹連,師父沒有怪你,不要難過。明日我送你去絕崖洞,走吧,別再打擾師父休息」
李翹連聽完,輕聲悄悄笑著說道:
「閉關期間,你可不準拿好酒好菜來啊!從小你都是這樣」說完二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第二天,天邊魚肚發白,李翹連就按師父叮囑,與師兄句瀚一起,到絕暝派六層藏雲洞,取出那套《意涅七策》,與句瀚說道:
「我上去了,你照顧好師父」
句瀚點了點頭,目送李翹連一個騰步健空,飛向懸壁絕崖洞,一入洞內,盤膝而坐,然後從書匣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冊泛黃的《意涅七策》。
霧幻見徒弟領書上了絕崖洞,自己則與句瀚站在藏雲洞洞口的一處犀牛石上,撫須笑道:「天賦甚好,十年可出劍道。」
李翹連帶回的鑾山秘境地圖,被面紋老者臨摹多份,廣發江湖各大門派。
獠獗立足江湖,滅門血債比比皆是,毒害暗殺手段殘忍,江湖眾多仇家,都對其恨之入骨,一直無奈於鑾山秘境和其幻術不能破,而無法尋仇,只能望山興嘆。
如今有了這份地圖,江湖門派只發前往鑾山,誓言滅族獠獗。
霧幻長老深知,一般江湖人士就算入了鑾山,也破不了《伏魔囚仙陣法》,要想徹底覆滅獠獗,還得一人前去。
霧幻望著句瀚,說道:
「瀚兒,你去一趟鑾山,辦完事情,將《九霄厲雷訣》和披荊刀送到宗岳山張家,了結了洞里那小子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