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時延番外(二十六)
第817章時延番外(二十六)
時延和杜可欣坐在車後座,開車的助理隱隱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讓他有種恨不得將自己隱身或者是消失不見的衝動。
老闆和杜總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助理是整個頭和脖子都直綳綳的,目視著正前方,一點都不敢斜一下,假裝自己在認真開車,心無旁騖。
杜可欣靠在時延懷裡,微微闔著眼,但是心思轉得飛快,活躍得很!
阿延這反應不對啊!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杜可欣想著。
要是察覺到了什麼好像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從來都不是個戀愛腦,戀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今天這樣的情況,怕是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信她剛才說的話。
所以她要不要乾脆坦白算了?
只是一想到坦白會帶來的後果杜可欣又遲疑了起來。
風險太大,很有可能會讓她失去眼前擁有的一切,失去時延這個男友,失去加入時家那個溫暖大家庭的機會……不行不行!風險太大了,她得再想想!
在杜可欣心裡亂成一團,思緒翻飛的時候時延的內心也沒好到哪裡去。
就如同杜可欣想的那樣,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她剛才在廢棄廠房的解釋。
綁錯了人,解釋清楚了,就把人給放了,還好聲好氣的,說要賠禮道歉?真這麼好人就不會幹出綁架人的事情來了!
所以她到底是怎麼脫險的?
為什麼他總覺得剛才那個雌雄莫辨的西方男人和可欣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好像兩個人認識,而且關係還挺不錯……
才想著他的手機就響了一下,是收到信息的提示。
他還是一手摟著杜可欣,一手去摸手機。
杜可欣也沒動,繼續裝到底。
時延摸出手機就看到是另外一個助理給他發了信息過來。
之前他讓助理去查薛萱萱在國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才將調查結果發過來。
他垂眸看了眼靠在自己懷裡像是睡著了的人,無聲的笑了一下,不緊不慢的打開了助理髮過來的信息。這麼一看,他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怪異了起來。
只可惜杜可欣只顧著借窩在他懷裡的舉動掩飾自己的神情,免得讓他看出了點什麼,所以一直沒抬頭,也就沒注意到時延的此刻的表情有多複雜怪異和懷疑了。
這種帶著一絲詭異沉默的氣氛一直維持到時延將杜可欣送回到了她的公寓。
「你想問我點什麼嗎?」
「你想說點什麼嗎?」
倆人看著對方同時開口。
杜可欣的心情瞬時間就放鬆了下來,微微一笑,「你先說吧!」
時延揚著眉,「我以為應該是你想說點什麼才對。」
「唉,我就知道瞞不住你。」杜可欣輕嘆了一聲,接著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沒錯,我和艾文其實是認識的,很早就認識了。」
「哦,我不介意聽你細說一下你們認識的過程或者是你們的交情。」時延很有風度的說著。
杜可欣看著他,目光真誠,「你知道的,我當年才十歲就被送出國去了,當時身邊只有一個保姆。可是這個保姆沒多久就被我那個繼母輕易收買了,成了監視我的人。原本應該照顧我的人也變成了享受的人。」
她那個無良父親本來就沒給多少錢她在國外生活,過了幾年之後更是直接斷了她的經濟來源,任由她在國外自生自滅。而那幾年時間裡,她大半的生活費還讓那個保姆花掉了。
那幾年她面黃肌瘦的,十幾歲看起來卻不足十歲。
在國外那樣的地方,那樣的環境,她只能靠自己。
和艾文認識也是意外。她一個好友在酒吧玩的時候被人盯上了,最後是她拎著酒瓶子沖了上去將人砸得頭破血流。
那酒吧就是艾文家族旗下的,當時艾文就在那,看到了全過程。
杜可欣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時延卻半信半疑。
「你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說不通?艾文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他的家族在當地勢力很大,黑白兩道都很有面子。我在他們家的酒吧鬧事,怎麼最後沒事還反過來跟對方成了朋友?」
時延很誠實的點了點頭,「是有點。」
杜可欣表情突然一收,眼裡滿是認真之色,定定的直視著時延,「阿延,你有沒有想過,我當年才十歲,身邊只有一個不盡心的保姆,我是怎麼過來的?往後的那麼多年我又是怎麼過來的?」
她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顆還算聰明的腦子,和心裡的恨。她能有今天不是運氣,也不是老天爺恩賜,更加沒有什麼貴人,她付出的是旁人無法想象的。
時延沉默了起來。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一直不讓自己往深想。因為這是經不起任何推敲和懷疑的。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孤身一人在國外,沒人幫,她是怎麼過來的,其中的艱苦可想而知。
杜可欣問完之後也不催促他,而是往後一靠,靠在了沙發椅上,闔上了眼。
「你希望我去深究你在國外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時延問,「對我來說,你的過去我沒有參與過,甚至是從不知曉,那我現在就沒有必要深究,更加沒有資格追究什麼。對我來說,你的現在和將來才是重要的,才是我應該在意的。」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無法回到過去,去國外找到她,給予她幫助。除了一點心疼,憐惜之外,沒有更多的意義了。
在她回國之前,他們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她從來不提國外的事,他就不問。他也相信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值得人回憶和愉快的事。
杜可欣似笑非笑,「國外的環境你是知道的,你就不怕我在國外的時候過得太荒唐,干過什麼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時延伸手一把將她扯了過來,杜可欣毫無防備,撲到了他懷裡,被他一手摁在了腰間,動彈不得。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頭一低,貼著她的唇瓣,私語一般:「那你是殺過人還是放過火?」
說著話他的嘴唇撩撥似的若有似無的在她的唇瓣上擦過,帶著火苗一樣。
她直視著他,眼睛還是那雙眼睛,可是眼神里卻多了一絲危險和蠱惑,帶著鉤子似的,讓她看起來和平時判若兩人。
她伸手攀上了他的寬肩,借力抬了抬上半身,順勢將他壓到了沙發上,輕輕一笑,「我要是都干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