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學們似乎都很擔心你，讓他們進來看看你可好？」奶奶似乎感覺到糯言情緒，這才看著那個不斷關懷的視線，這才緩緩說道。

「嗯」糯言望著那道視線忍不住對其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糯米，你嚇死我了！」李衛甜一進門就撲進糯言懷中，一雙眼紅彤彤的，像受驚的小兔子惹人憐愛。

「我沒事，甜醬寶貝，」糯言的同樣用力的擁抱著她，語氣滿是開心。

「你嚇死我了！說吧受了什麼刺激！老實交代！」李衛甜身旁的男生一臉關心的說著。

糯言望著眼前張揚的少年，與記憶中哪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顯得那麼的突兀。

少年身高一米八二一身簡單的校服也抵擋不住少年獨有的帥氣。

「好久不見，孟奇。」望著這樣的孟奇糯言有些恍惚，似乎這樣的模樣才是印象中少年該有的模樣。

糯言感覺，這夢太過真實，奶奶還是記憶中那模樣，母親更是記憶中那般年輕，不再蒼老，不再悲傷。

「傻丫頭，你傻了，不是剛見過嗎？」少年身旁少年溫和說著，忍不住揉了揉糯言頭髮，只是發現原本在一旁坐著，此時早已不見蹤影，這才大膽的揉擰這女孩的頭髮，發質偏硬手感卻格外舒服。

只是語氣中透出濃濃的不滿，像是宣示主權似的不斷的在糯言頭髮撫摸，只是動作別提有多溫柔。

糯言突然憶起奶奶說，發質硬的人，脾氣很僵。

但是糯言總覺得奶奶說錯了，她一點都不僵，從小母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從小她從未讓母親和奶奶擔心過，她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

但是不知從何時起，那個蒼老的母親總說她僵，為何總執著過去。

聽到少年的話，糯言忍不住嘀咕，似乎之前每次見到孟奇都是間隔很久很久。

「肚子餓了吧，都吃了趕緊回去，剛剛萬老師打電話說明日還有模擬考，待會阿姨送你們回去。」

周青蘭進門后看著幾人說說笑笑的模樣很是開心，糯言好開心，夢中的小安不再和他敵對，開始和之前一樣一雙眼總是透露著無窮的愛意。

「是啊，一個個吃飽睡個好覺明天爭取考個好成績！」老人不斷的給幾個孩子夾菜，讓他們多吃點。

「完蛋了！明天還要模擬考，小糯米，我怎麼辦？老萬也太狡猾了，每次都喜歡偷襲一點預兆都沒有，我都沒有好好複習啊！」

一說起模擬考，李衛甜就開始嗷嚎，然後痛斥老萬奸詐。

「活該！誰讓你不好好複習，沒看倒計時嗎？也就六十多天，老萬突襲那是正常的。」孟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著，隨後還一副大人模樣。

「哼！說我，你呢，你也好不了多少！我沒好好複習你有嗎？成天不是遊戲就是籃球，也沒見你好好複習。小安，明天你可得好好照顧我！」李衛甜說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望著看他們兩鬥嘴的安捷。

「可別，你可別害了我家小安。」孟奇看李衛甜這副模樣，頓時裝作一副惡寒模樣把安捷護在身後。

一頓飯吃的讓人心情愉快，讓病房內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原本周青蘭擔憂的神色也漸漸好轉，看著糯言和幾個人感情如此好，心中更是感慨。

只是當病房內再次安靜時，兩人看著糯言安靜的睡顏，讓兩人測底放下心來，周青蘭望著手機上萬老師的簡訊，心中忍不住後悔萬分。

「沒事的，明天看醫生怎麼說，只要言言好，晚一年高考沒事的。」老人在一旁安慰著。

「媽，都怪我，這些年只顧著自己心中的痛，沒日沒夜的工作，只想給言言好的生活，卻…」周青蘭聲音更咽，抱著老人眼淚不止。

「沒事的，沒事的，孩子只要言言好好的，你好好的，小強他就安心的，媽不求其他的。」老人安撫著說著。

只是兩人談話不過片刻，糯言原本安捷面容出現猙獰，整個人再次縮成一團，緊緊抱著頭，似乎是夢魘。

糯言再次睜眼醒來卻是在老人懷中，老人身上依舊有太陽的味道，記不清從什麼時候起不再老人懷中醒來，似乎那是很久很久的事。

自從長大后就一直從未有過。

醒來后糯言醒來了新的一天醫生的詢問。

只是這樣的詢問糯言實在是太過熟悉，似乎這一幕也經常發生，糯言依舊照常對付醫生。

只是今日似乎有所不同，手中沒有往常常吃的葯，而她也沒有吃藥，可是為何小安和甜醬卻不在身旁。

所以當診斷書出現在周青蘭和老人手上時，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診斷的輕度抑鬱但是我聽你們的描述和這些天的情況，很不容樂觀，我還是保持之前的觀點，一個星期來複查一次。我感覺病人有所保留。不像是初期癥狀」只是醫生的話猶言在耳。

糯言從未想過她能出院，似乎從記憶中在醫院時間太多，讓她記不清曾經出現的總總。

所以當母親和奶奶辦理出院手術時，糯言變得更加聽話。

她想，是不是回去了就可以看到小安和甜醬了。

「媽，我沒事了，您還是去店裡吧，這幾天總是關門不好。家裡有奶奶陪著我呢，而且明天我就可以回學校了。」

糯言記起母親似乎經營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生意不算太好，但是也夠一家三口過日子。

「言言啊，不著急的，萬老師說不行可以復讀的，而且復讀對你影響不大。」周青蘭還是不想糯言這麼早去學校，從醫生口中得到的消息讓她還是不太放心。

「媽，和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呆在家裡太悶了。」糯言突然的撒嬌讓周青蘭很受用，於是很不放心的走了。

糯言自從父親走後很少像母親撒嬌，總是裝成一副大人模樣，除了每次看母親心情特不太好好偶爾撒嬌基本很少撒嬌。

其實糯言長的很是可愛，軟軟糯糯的，但總是喜歡板著臉像小孩裝成大人模樣。

李衛甜每次看糯言板著臉總忍不住掐掐她的臉蛋，然後想辦法逗她開心。

糯言發現這夢太過詭異，甜醬太過溫和不似記憶中不斷的像她冷嘲熱諷，不似記憶中怨恨，夢中的甜醬太好了，讓糯言忍不住甜甜的笑著。

當糯言再次回到教室時，同學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有的避之不及，有的上前關懷，糯言太過熟悉這樣的眼神，所以很自覺後退離他們遠遠的。

「小糯米！你終於來了！」只是退到門口時，卻被迎上來甜醬擁入懷中。

糯言是被小甜醬拉到座位上開始抱怨卷子太難，考試成績不理想。

而一旁的孟奇在一旁不斷的損她。

「不知道還是不是之前的那個心儀學校，但是這是我這幾天整理的筆記。」安捷遞過來一個筆記本，筆記本上做了很多分類，看得出整理了許久。

糯言的望著幾人目中隱隱擔憂，突然很是欣慰。

她知道這些天學校肯定有很多傳聞，但是他們還是待她如往常那般。

「放心啦，還有60天，我以後還是會和你們奮戰到最後的，小甜醬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還有小安，奇哥。」

糯言不在乎旁人如何，她重生后只想和他們幾人好好的在一起。

曾經許下的諾言，只想好好的完成。

「那可玄了，我可是要去d大的，可怎麼辦咯，以後不能在一起，各位可別忘了我啊！」孟奇很不解風情的說著。

不由得打趣的說著。

「就是就是，你們都有目標，我可怎麼辦，我這分數，d大都懸。」李衛甜在一旁可憐兮兮的說著。

「沒事，哥罩著你，從今天起，你的理科交給哥了！」孟奇裝大爺似的拍拍李衛甜的肩膀，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得了吧，靠你，我還不如靠小安。」李衛甜嫌棄的說著。

看著兩人又開始鬥嘴模樣，糯言忍不住回憶，記憶中孟奇看他們眼神很奇怪，不是今日這般，而孟奇卻更奇怪既然陪他一起做夢。

真是好生奇怪，孟奇既然不是板著臉說，糯言，別做夢了，好好看看現在的你吧。

「我沒事，定會如期赴約，只是，你也要如期赴約可好？」糯言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哪個一直粘在身上的人，那人目中關懷擔憂溢滿眼眶，臉上的黑眼圈如此濃郁。

「怎麼沒睡好嗎？」糯言忍不住伸手去探少年那有些疲憊的臉，目中滿是關懷。

心中更是心疼，少年應該是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臉上更是充滿笑意，看自己目光更是堅定，此時為何這般疲憊。

顯然，糯言的舉動讓周圍的人有些驚喜，少年的臉龐更是染上一片紅暈。

如玉的耳朵也悄悄染上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