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正月十八
「原來師祖還有親人留在人世,真是太不容易了,這該死的世道。。」
徐念聽完大師兄講完師門的過往之後,心中大為震撼,人道已經式微到如此境地,一國邊關重鎮,邪祟輕而易舉的就咒殺一個人,而且還是為人族戰死的武道宗師唯一的骨血。
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師門長輩,怎麼能讓徐念不憤怒,而一旁的大師兄似乎察覺到了徐念情緒上的變化,擺了擺手示意徐念稍微平復一下內心激蕩起來的心情,便開口說道:
「我們現在能做的,也是必要做的,那就是喚醒全天下有志之士的覺醒,將這個腐爛的世道重新煥發生機盎然,吾輩習武,不爭,不取,不可以!」
「我們可以戰死,可以老死,但是唯獨不能卑躬屈膝的活著,去投靠那些污穢,好了,平復一下心情。」
說完大師兄便領著一隊鑒懸精英往今日匯合的地大步走去,徐念把心神緩緩平復后,跟在師兄的身側一起向今日的協商的地點走去。
要說這大乾王朝襲成前朝制度,有皇室掌管的內廷二十八局,和國家行政管理機構的六部,而由皇室牽頭,各大道教聖地成立的欽天監不在中書省之下,由歷朝歷代國師執掌,平頂天下邪祟,處理各類詭異事件。
後來高祖為防止欽天監掌握超凡力量過大,由皇室直接掌控的鑒懸運運而生,一時間鑒懸風頭更勝一二,到如今皇朝衰落,動蕩不安,一時巡察天下的鑒懸,如今也只能偏安一偶,更遠的邊關等地更是有心無力。
這次乾皇似乎下定決心一般,要將三股勢力擰成一團,將京城污穢詭異一網打盡,這才將三方協商的地點放在了,離皇宮不過兩街之隔的欽天監,
徐念跟隨著大師兄的隊伍逐漸往欽天監的方向走去,這從鑒懸總司道欽天監的路程橫跨了東西兩市,徐念更是一路走一路看。
這一路上各式行人絡繹不絕,有那雜耍的,周圍圍繞叫好不絕,有那茶樓說書的聲音,吸引著路過行人進去喝上一杯茶水,歇歇腳的同時聽上一段故事。
從兩廣跨洋而來的農作物,也在大乾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路過東市的時候,徐念看著鮮紅的聖女果沒忍住買了幾個邊走邊吃。
沒想到,這存在超凡的異世,在一些吃食上與前世沒有什麼差別,正當徐念邊走邊吃的時候。
對面迎面走來一送親的隊伍,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嗩吶的吹奏帶著喜氣的一股谷腦的傳來,八抬花轎悠悠蕩蕩,鮮花錦簇齊齊前,就是唯獨不見本應該打頭跨馬迎親的新郎官。
大師兄將手握住做出暫行的手勢,示意對面迎親隊伍先過,看著迎親隊伍緩緩的走過去之後,徐念才好奇的問道:
「師兄,這迎親隊伍為何不見那新郎官,這似乎不和習俗啊。」
「小念啊,你今天出門看黃曆了嗎。」
「看了啊,正月十八。」
「嘶。。」徐念倒吸了一口涼氣,誰家活人正月十八結婚!
大師兄冷笑道:「禮崩樂壞,莫過於此,這世道宗教禮法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人心比那邪祟還可怕!」
「那。我們就這樣放任么。。」徐念不甘心的問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又能如何,世道就是這樣的。。」說完便帶頭繼續前行。
徐念心中似乎有股怒氣無處發泄一樣,這狗屁的世道,邪祟邪神吃人,連人也要吃人!
那寫滿仁義道德的典籍上,夾縫中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吃人二字!
我又能做些什麼?現在也不管是剛剛擺脫不被莫名吃掉的命運,武道一途剛剛走上正軌,那日所說的革新真的能成功么?
哪怕掃平了關外邪神邪祟,這該死的禮崩樂壞的世道,又該如何!
這少女不過二八年華,就這樣被匆匆的配了冥婚,在徐念生活的那個時代,花一樣的年齡,還在暢享著未來,在父母的保護下成長。
想想一花樣的女子,就這樣活生生的封入棺內,白骨凋零,姓氏忘。長眠於地下。
這叫徐念怎能不憤怒!心中突然想起前世先生的話語,如洪鐘大音一般,心底來回震蕩!
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徐念徹底定下新來,唯有變革才能改變!先掌控自身的命運,再去改變這個世界。
京城。欽天監
那個叫塵新的女道姑早早就在欽天監的門口等候了,自從國師迷上了西洋的玩意后,將這偌大的欽天監便交給了國師的弟子打理。
便開始了,所謂的觀星悟道,要不是國師身上道家上乘的練氣氣息和那體內充滿仙靈之氣的金丹。
連國師唯一的弟子都要高舉法劍,斬妖除魔了,一想到這裡,塵新就滿是無奈。欽天監自從高祖開始便一路式微,要不是這代國師驚才絕艷,結成無垢金丹,后一步破陰神境,一路衛道人間,這才是欽天監挽回一些局面。
這次乾皇明顯就是要徹底講京師的魑魅魍魎一網打盡,這次更是少見的達成共識,來進行三方會查,諾這次哪家能在這次前所未有的行動中拔得頭籌,那至少獨佔一甲子的資源傾斜。
唉,奈何國師有沉迷外道,不可自拔,而這代統領鑒懸的王爺更是一代宗師,血手人屠般的存在,手中斬殺的邪祟邪神信徒,不計其數。
手下更是人才輩出,那剛出道便嶄露頭角的袁紹庭,更是一路猛進,唉。。。。
「呦,這不是塵新大家么,怎麼不在道宮內納福,跑出來站這來發獃來了。。」一道尖銳的聲音將塵新的心緒拉了回來。
抬頭便看見一身著大紅飛莽袍的男子帶著一隊內侍迎面走來。
「可當不得安總管這一聲大家的稱呼,塵新只不過是國師坐下的一個小小的尋道者罷了,能為這人世間多掃平一些邪祟,就足夠了。」
「不虧是國師的弟子,這除魔衛道的覺悟真是高,不像有些人,打著為民為皇的幌子,欺下瞞上,還連累得同袍戰死。」
「閹狗,欺我手中刀不利乎?那你便來看看我袁某人手中這刀,砍得了邪祟,斬得了邪教徒,能不能將你那個狗腦卸下!」
一時間,袁紹庭所帶領的鑒懸所屬紛紛拔刀,刀鋒直指向前,殺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