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趙安和顧烈
教室里,頭髮花白的中年教師在講桌上傳授著書本中的知識,而講桌之下,總有一些人是聽不懂老師所傳授的知識。
「顧烈,不做筆記在想什麼東西?」
中年教師將手中的粉筆丟向了第二排中間位置的一名男生頭上,這種行為在學校是不允許的,要是被學生家長投訴的話,做出這種行為的老師是要受到批評的。
不過,在這個班級里,這樣的行為學生們已經是司空見慣了,誰叫被扔粉筆的男生是講台上教師的兒子呢?父親教訓兒子,天經地義,而且這又不是拿棍子打,算不得什麼大事,連主管教師行為規範的副校長對此都是默不作聲。
顧烈一臉的鬱悶,這已經是這堂課第2次被丟粉筆了,要不是他是自己父親,自己早就掀桌子去告狀了,哪有這麼針對人的?其他人睡覺都不管,就盯著自己看是吧?
雖然父親是名教師,但顧烈卻絲毫沒有繼承其父的學習能力,看這些課本上的內容就跟看外星語言一樣,分開看每個符號都能看懂,結合在一起他就傻眼了,對他來說,能考上這所高中已經是他此生的巔峰了。
「多和趙安學學,人家考試能次次考個班級第一,年級前十,學習這麼好的人在你旁邊你都不會看一下趙安是怎麼做筆記的?」
中年教師多少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顧烈能和趙安當同桌可是他請班主任吃了一頓飯換來的,花了好些錢和一份人情,就指望自家兒子能多和趙安學學,就算不能當個班級第一,也要爭取不做班級倒數前十啊。
他的想象是很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忍的,顧烈的成績不僅沒有提高,還在穩步下降,高一的時候還能在班級第十徘徊,高二就已經在和班級倒數前三擦邊了,這讓這位中年教師怎麼不惱?
顧烈瞥了一眼自己的同桌,見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裝作沒聽見中年教師話的樣子,淡定的做著筆記時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在作業本上寫下一句話,「放學在校門口等我。」
蹭了蹭趙安的手臂,把作業本上的字挪到他的課桌上。趙安淡定的看了一眼作業本,隨手在作業本上寫下兩字,「不等。」
顧烈又寫道,「20塊錢。」
「40」
「我沒那麼多錢,最多25。」
「35。」
「28,我連明天的早餐錢都給你了。」
「成交。」
顧烈還想寫些什麼,講台上又是一個粉筆丟過來,還有自家老爹帶著怒氣的話,「你自己不好好學習,還要干擾別人學習?」
顧烈張大了眼睛看著中年教師,心中在想,你不講道理,兩個人都開小差,憑什麼我就是干擾他學習?
「看什麼?是不是看不清楚黑板上寫的字?要不要上來講台站著看?」
「沒有,我就是睜一下眼睛。」顧烈糯糯道。
不和老人家一般計較,我是個尊老愛幼,有著高尚品德的人。
40分鐘的課時結束,顧烈還被自己老爹拉出了教室,直到下一堂課上課時才一臉怏怏的回來。
「又被顧叔罵了?」趙安笑意滿滿的問道。
「哪天他不罵我?明明我都覺醒了異能了,根本不用再學這些東西。」顧烈趴在課桌上小聲道。
趙安也沒說什麼,下一堂課開始了,講課的是個婦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滄桑的痕迹,她是高二7班的班主任,負責教政治的。
政治課總是很枯燥的,老師講的知識基本書上都有,而且只要抓住了考試的重點,那考試就不會考得太差。
在臨近下課的最後5分鐘,班主任合起了課本道:「好了,課就上到這裡,同學們,給大家說一則消息,省里的異能識別小組將在這個星期內到我們市裡的學校進行異能檢測,希望各位同學做好心理準備,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落差,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覺醒異能,而不覺醒異能也能在這個社會過得很好。」
聽到班主任的話,顧烈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也從怏怏變成了興奮,他開口詢問:「老師,我們學校的異能測試具體是什麼星期幾啊?」
想知道答案的不止顧烈一人,班裡的同學都在期待的看著班主任。
班主任臉上有一絲無奈,她就知道這則消息會讓這些年輕人太過興奮,畢竟擁有異能這種能力的渴望,作為老師的她見過太多了,哪怕之後只有寥寥幾人能被檢測出具備覺醒異能的潛力。
看著學生們興奮的表情,班主任覺得自己幸好把消息留到後面說,要不然這堂課估計沒人能聽得進去,她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而且異能識別小組是在市內的每個高中都做異能檢測,這個星期能不能輪到我們學校還不知道。」
也在這時,下課的鈴聲響起,這也是放學的鈴聲,班主任果然不愧是老教師了,時間掐的很准。
「好了,放學了,你們回去通知你們的家長吧,下課。」班主任道。
「老師再見。」學生們起立告別班主任。
同學們交頭接耳的討論這件事,有的同學期待,有的同學自信,有些同學覺得與自己無關。
趙安淡定的收拾書本,顧烈提醒道:「別忘了在學校門口等我。」
「你以為我是你?」趙安鄙視的回答。
顧烈要留下來搞衛生,平時都是一個小組負責一天,但他是個例外,經常性的當第3個值日生。
有同學問他為什麼要留下來值日,他一臉豪氣的說幫助同學是分內之事,但趙安知道,這是他老爹罰的,在課堂上被丟了幾顆粉筆就代表他要當多少天的值日生,從高二開學到現在,他還沒有一天不值日的。
校門外,學生們如同螞蟻般從校門走出,在學校的時候沒覺得有那麼多人,到了放學,才知道原來學校里還有這麼多人。
趙安站在校門口,偶爾有幾個同班同學過來喊他一起走,他都微笑拒絕了,他在班裡的人緣不錯,大概是因為學習好,人也溫和,許多同學經常向他討教學習上的問題,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過了二十多分鐘,校門口的人流變得稀疏,趙安才看見顧烈和值日的同學。
「趙安,顧烈,明天見。」
值日的同學擺手告別。
「明天見。」
趙安和顧烈也擺手回應。
顧烈一把抱住趙安的脖子惡狠狠的道:「你又害我被我爸罵了,你打算怎麼彌補我受傷的心靈?」
「關我什麼事,是你自己學不好,我可沒少給你輔導功課。」趙安翻了個白眼道。
「我也很奇怪,明明我爸是個高中教師,按理說我應該繼承了他的學習能力,可我就真的讀不下書,看多了就想睡覺。」
顧烈撓了撓頭,隨即湊到趙安的耳邊小聲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我爸親生的?」
「你要是當著顧叔的面說這句話,我保證你的屁股會被打爛。」
趙安無語,好傢夥,你老子還沒懷疑你是不是他的兒子,你倒先懷疑上了?
「所以我才跟你說啊,反正你又不會告訴我爸。」顧烈笑嘻嘻道。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著,在走到一處工地圍牆外時,兩人停下了腳步,朝四周看了看,沒有人在附近。
兩人一前一後的翻牆而過,這個工地是一個廢棄的爛尾樓工程,本來聽說是要建一個別墅區的,但老闆卷錢跑路,這個工程也就不了了之。後來被拖欠薪水的員工們不幹了,在城建局鬧事,因為這項工程城建局也有參與,這件事在當時還鬧上了電視台,但因為找不到那位捲款潛逃的老闆,只能由政府墊付工人被拖欠的薪水,但這個工程是做不下去了,於是這片爛尾樓就這麼放著了。
爛尾樓周圍的野草長的很茂盛,畢竟沒有人管理,從這片野草穿過去,就能看到第一棟爛尾的別墅,只有一個框架,四面的牆都沒來得及做,通風極好。
趙安和顧烈將書包放在一邊,顧烈賊兮兮的笑道:「前幾天我已經開發出了一招新的攻擊招式,這次一定把你打趴下。」
「呵,前幾次你也是這麼說的。」趙安淡定的笑道。
在與顧烈的打鬥中,趙安就沒有輸過,哪怕他下一次就說自己已經有了新招,但真打起來,趙安還是沒有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