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精美的蝴蝶簪子
直到坐到了邊邊角角,韓文受不了了,不耐煩地一把把他推了開來。
「你幹嘛?」
被推開的趙善君顛顛倒倒地往前走了好幾步。
「我這不是怕公子你傷心嗎?想讓你有個肩膀可以依靠。」趙善君重振旗鼓,又坐到了韓文旁邊,聽到這韓文一本書就敲在了他的額頭上。
「我無緣無故地傷心什麼啊?」
趙善君看著強忍傷痛,故作堅強的韓文,更是忍不下心來告訴他。
可不告訴他,讓自家公子無辜受委屈?
他用手輕輕地搭在韓文的肩上,要把韓文的頭往自己肩膀上靠。
韓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轉身站了起來,直接扣住了趙善君。
「你今天到底要幹嘛?」
「哎,疼疼……公子快放開!」
韓文一把甩開了他,並表示,如果他再不說,就一把將他甩出去。
趙善君扭扭捏捏了好半天,終於開口了:「公子,你千萬不要傷心!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快說!」韓文臉上也逐漸不耐煩起了。
他嚇得一哆嗦,立馬全盤托出:「你被綠了!」
房間里尷尬的氣氛縈繞心頭,韓文先是有些驚訝,隨後一想,他連妻子都沒娶,何來被綠一說?
韓文微怔,皺著眉頭滿臉無語都說道:「誰綠?你說說看。」
「那赫雅·埃達斯綠你,你不管?」
韓文冷哼一聲,沒想到呀,有其主子必有其奴才:「主子水性楊花帶出來的丫鬟自然水性楊花,再說我根本就沒有想把她娶進來的打算,他只是那個三公主故意派來我身邊的棋子。」
「所以?」
虧趙善君還想了半天,結果根本就是他多慮了:「你不傷心?你不難過?」
趙善君一下就挺委屈的,自己掏心掏肺的擔心他,沒想到他根本不在意。
還被潑了盆冷水的他,心裡瞬間涼的透透的。
回到孟府的周棠,也不知道該幹嘛了。
看著時間,也要過年了,她很想回家看看婆婆,可是她還有工作,還有家中妹妹的討厭。
她如何回去?她又應該帶著怎樣的心情回去?
孟府大門被敲響,是姜凌來了,他找到了周棠,來接她去宮裡過年。
可她又不屬於宮中,要周棠帶著怎樣的身份去呢?
她果斷的拒絕了,在房間中。
孟凡辰讓下人,帶來了好多賞賜給周棠。
想讓她拿著東西回家過年,和親人團聚,正好也能散散這幾天壓抑的心情,年後逢春再回去。
但韓文並不知道的是,周棠流浪大街小巷不回家,正是因為家人對她的厭惡。
如今,卻要主動讓她回去,主人家都來攆人了,她又有何顏面繼續留在這裡?
她收拾好大包小包的東西,披了一件毛絨絨的袍子,就去了糕點鋪。
先是拿錢到了裁縫鋪按照婆婆衣服尺寸,量身定製了一件冬衣。
給爹爹量身定做了一雙靴子。
買了妹妹最喜歡的糕點——桃花酥。
她走到了一家簪子鋪——景雲堂。
準備給妹妹再買一份禮物,也可以打發時間,周棠一眼就相中了一個很漂亮的,帶著蝴蝶花紋樣式的簪子。
像是萬花叢中搖搖欲墜的蝴蝶,栩栩如生。又像是在花叢中,隨著微風翩翩起舞的花兒。
她小心翼翼的拿起發簪,輕聲詢問了店家這個簪子的價格。
「掌柜的,這個簪子怎麼賣?」
「姑娘眼光真好,就十五兩銀子!」
店員說話說得風輕雲淡的,門面很大,是專門供城裡達官顯貴消費的地方。
對於整個門店裡奢華浮誇的珠寶首飾。
周棠手中那件確實在普通不過,價格連她旁邊那隻珠釵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這……這小蝴蝶要十五兩?
那他擺在屋子正中間的那鼎鳳冠得價值連城吧!
見周棠臉色有些難堪,掌柜連忙解釋道。
「我家老闆是西域來的商人,所以這隻簪子採用了西域的風格,匠心打造,就顯得這上面的蝴蝶更加栩栩如生,這價格也自然是最低的了。」
「我在看看……」
她如今的月錢一個月也才八兩銀子,因為工作勤懇才得到獎賞,如今就拿著錢揮霍,她日後還怎麼過?
周棠小心放下簪子,在裡面看了幾圈。
這些東西很富麗很耀眼,看著讓人著迷,眼見時間不早了,她得去取為家人定製的東西了。
殊不知,屏風後面的男子早就注意到了她。
因為是加錢加急的,所以很快就趕製出來了,也就是為了能趕快和家人團圓。
雖然這些親情並不真正屬於周棠,可她自從考到城裡的大學,再到工作就再也沒有回家看過家人。
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常常把賺到的大部分工資寄回去給奶奶看病,卻不想家人擔心,獨自在小出租屋裡熬夜工作。
婆婆因病去世,她卻因為工作還要去陪客戶喝酒,直到婆婆最後一面也沒有看到。
如今她穿書了,又了家人,她不想因為其他事耽誤。
她很珍惜,她害怕失去,她不想在後悔了。
錢可以買很多東西,卻有些東西,多少錢都買不到……
她拿到給婆婆定製的袍子的時候,看著精美是花紋,柔軟的手感,周棠臉上的笑容也瞬間綻放了。
付全款的時候,二十兩銀子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回家路上,她給周媛買了個手鐲。
那是她精挑細選的手鐲,小巧精緻。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銀手鐲,上面除了一朵小荷花以外,還有一個小荷葉陪著它。
價格更是連那個蝴蝶簪子的二分之一都不到,她卻當成寶貝似的藏在胸前衣裳里。
大雪紛飛,寒風凍得周棠把提著東西的手往白袍子里緩緩的縮了縮。
她很害怕動作幅度太大的話,裡面的糕點會成一堆碎片。
她用另一個提著自己包袱的手,輕輕的拍打著門。
隨著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胳膊也開始變得酸酸的。
雖然大門有一個小小的屋檐,大雪還是要忍不住往下面灌。
門把手上面已經積滿了雪,寒冷刺骨。
她把手放在嘴前輕輕的吹了吹氣,熱氣也讓身子緩和了許多,她滿心歡喜地等待著有人來為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