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霧刀

天度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

氣數者，所以紀化生之用也。

大秦王朝，自始皇以來，歷十世至烈帝，已百餘年。因先皇煬帝暴虐，民不聊生，國力消

耗殆盡。朝中世家把持；地方魚肉百姓。多有俠士行走於江湖之間，或行俠仗義，或不問世事。

所幸烈帝賢明，廣開言路，勵精圖治。可天妒英才，東有楚對秦覬覦已久，乾龍二十九年，崤山一戰，秦軍大敗，烈帝面中毒箭而崩，其子秦常鈞繼位，是為孝帝，與楚議和，割崤山九州。

孝帝即位后，立國恥碑於宣政殿前，頒布求賢令，廣招天下豪傑，企圖破世家藩籬，得大秦新生。

於是乎，一曲俠義即將奏響！

悲兮！壯兮！

盛德驛道，是京都正東盛德門延伸出的道路，一直延伸至數百裡外的八城之一的齊城，是京都交通的重要組成之一。

寅時剛過，路上已有入京趕集的小商販，有一位身著布衣的青年，似是書生，又不戴方巾，路過的人紛紛打量這位青年，面目俊朗，不像是一個富家子弟，手中把玩的藍田玉佩，似是他唯一的家當。

「前方就是京都吧，不知和楚城比哪一個更加繁華。」陸天寧收起手中的玉佩，爭取天亮前到達京城。

臨近城門，路邊的攤販多了起來，書籍古玩，草藥奇珍，看著多，以陸天寧的眼力，那原本是《葵花寶典》竟寫成《菊花寶典》，倒是沒什麼真品。

陸天寧本想趕緊進城，卻發現前面有一個攤位竟無人訪問，過往行人紛紛遠離十米.

攤主是一個老頭，衣衫襤褸，似是個道士，雙眼緊閉，嘴裡念念有詞。似是感覺陸天寧向他走來，還沒等陸天寧看清，那老頭就出現在他面前，拉著他的手臂來到攤前。

「小友，我看你骨骼清奇，必是練武奇才。我觀你月後必有凶兆，在此選購一番，保你此生無憂。」

陸天寧滿臉黑線，這老頭剛剛還仙風道骨，變臉比翻書還快。他掃了一眼攤上的東西，似是從垃圾場里翻出來的，還很新鮮。

老頭看出了陸天寧的尷尬，乾咳兒聲，又變了回去。「不知小友從何而來？」

陸天寧對老頭的翻臉速度又敬佩了幾分，應道：「在下陸天寧，字九淵，先前遊歷於江湖。」

「好一個江湖之士，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與其行走江湖，不如隨貧道潛心修道，說不定可以超凡入聖，逍遙世外。」

和你一起賣垃圾嗎？陸天寧感覺自己來這就是個錯誤，「在下無心修道，只願活個自在，當今秦帝賢明，九淵不求功名，卻也知蒼生苦楚。」

「看來貧道是與小友無緣了，無妨無妨。」陸天寧看著老頭，心裡有點發寒，後退幾步，生怕他強買強賣。

老頭的笑容越發燦爛，「小友也是這麼多年第一次踏入攤位的客人，若欲要有一番作為，怎能無一件趁手的奇兵。」那老頭在他的一堆垃圾中摸索半天，終於翻出個鐵箱子，打開一看，還是個箱子。

先秦之物！

剛想跑的陸天寧停住腳步，上前查看。

始皇一統大秦前，諸國混戰，能人異士層出不窮，不少奇兵散落人間，不知這箱子里的是真是假。

陸天寧仔細端洋，發現這是個刀匣，匣呈玄青，無華麗紋裱裝飾，竟是用隕精製成，而隕精則是不少奇兵的主要材料，可見其所裝之物的珍貴。匣的背面刻滿了先秦古文，陸天寧此刻沒有心情去研究，他只想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小友需交錢才可看。」一雙手阻擋住了陸天寧。

就算是這刀匣也值了，陸天寧心疼了半天，把他唯一的家當——那塊玉佩放在老頭手上，老頭這才心滿意足地把手拿開。

「哐！」

陸天寧緩緩打開刀匣，一柄刀擺承其中，刀柄蒼灰，刀脊通體近似透明，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的。

「前輩，此刀何名？」

「霧。」

陸天寧若有所思，合上刀匣，躬身一拜，「多謝前輩贈刀。」見那老頭沒有答話，就背上刀匣離開了。看著陸天寧離去的背影，老頭把玩著藍田雲，表情漸漸疑重，「那秦孝公欲借江湖氣運為秦續命，只怕是飲鴆止渴。」

沒過多久，那塊藍田玉竟變成血紅色，分外妖艷。

「封印落霞王朝氣運的最後一塊鎖龍玉竟在這裡，陸天寧，你會悟道嗎？」

話音剛落，手中的玉佩就化作粉末飄散，一團龍形血氣融入天地之間。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作者題外話】：這本書純粹是給自己挖坑，日常斷更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