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恩情與愧疚

在醫務室百無聊賴地躺了幾天以後，哈莉終於說服了龐弗雷夫人讓自己出院，重新回歸正常的校園生活。

這段時間，哈莉在禁林中的遭遇已經人盡皆知，奇洛的身份也徹底暴露。有關哈莉戰勝奇洛的事情被添油加醋地四處傳揚，甚至衍生出了三四種不同的版本。

哈莉剛一出院，就被一大群吃瓜群眾團團圍住，問東問西。

「你太厲害了，哈莉！」

「能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打敗奇洛的嗎？」

「你們誤會了，我並沒有打敗奇洛……」哈莉被一大群人圍住，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是斯內普教授救了我。」

「你一定是在謙虛，哈莉！」

「就給我們講講吧，哈莉，求求你了！」

哈莉被吵得頭疼，還是赫敏在一旁轉移了話題，說哈莉剛剛出院還需要休息，又提及了學習和考試，這才讓喧鬧的人群散開了。

「你終於沒事了，哈莉！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和羅恩有多擔心你……」赫敏看其他人都散開了，這才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和我們說說嗎？」

哈莉當然不會對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什麼隱瞞，於是她將奇洛是如何想要殺了自己，以及斯內普如何及時趕到擊退奇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斯內普那隻老蝙蝠居然會救你？」羅恩一臉詫異的神情，「真是沒想到，我還以為他巴不得格蘭芬多的人都死絕了。」

「我也說不清楚。」

哈莉回想起他與斯內普接觸的每個瞬間，從開學宴會上的相遇，到平常的魔葯課，斯內普似乎總是盯著她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赫敏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話說回來，我們一直以為斯內普試圖闖入那個走廊禁地。現在看來應該是奇洛！」

羅恩沉默片刻，說道：「我還是覺得斯內普很有嫌疑，畢竟他確實被什麼東西咬了。」

「那奇洛呢？」

「很簡單啊，奇洛是專門混進來要殺哈莉的！」羅恩一臉自信的樣子，「這和斯內普想偷那個東西沒什麼關聯。」

哈莉和赫敏同時用不信任的眼光看著他。

「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赫敏說道。

「事實上，奇洛親口和我說，他是為了給神秘人拿什麼東西才混進來的。」哈莉說道。

「啊？那我剛剛說的豈不是大錯特錯？」羅恩頓時顯得十分沮喪。

「待會再聊吧，我們先去上課。」哈莉看羅恩情緒低落，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在校醫室待了這麼久，我還有很多課要補呢……對了，下一節是什麼課來著？

「魔葯課。」赫敏回答道。

「哦，糟糕。」羅恩的情緒更低落了。

魔葯課教室位於地下，比上面的城堡主樓更加陰冷，沿牆擺放的玻璃罐里浸泡著許多奇怪的動物標本，更為這裡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哈莉的回歸在課堂上引起了一陣小小的轟動。大家小聲地議論著，然而哈莉正忙於向赫敏請教一些問題，沒有注意到周圍的騷動。

譚誠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眾多普通學生當中，看到哈莉安然無恙，懸著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

竊竊私語很快就平息了下來，因為那熟悉的黑袍身影出現在了魔葯教室。

斯內普教授仍舊是一臉冷峻，黑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他注意到了哈莉重新出現在課堂上，只是略微瞥了一眼，再也沒有其他的表示。

哈莉的事對斯內普似乎沒有任何影響——他依舊在課上不斷地尋找扣格蘭芬多分數的機會。

譚誠平常的魔葯課表現還沒有特別糟糕。但這次由於心不在焉而搞錯了很多步驟，讓斯內普狠狠地扣了許多分，使得周圍的同學對他怒目而視。

上次擅闖禁林的事件使得格蘭芬多直接被扣掉了一百多分，基本可以宣告與學院杯無緣了。雖然是由於去救哈莉而得到了部分理解，譚誠等人依舊默默承受了許多憤怒的眼光。

譚誠也為此感到沮喪，然而他清楚有些東西比學院杯更重要。

這些天發生的變故太多了。

先是哈莉的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徹底打破了原著的情節，導致未來變得捉摸不透，也更加危險。

隨後是由傑森暴露出的驚人事實——一些穿越者收到的規則經過了篡改，被篡改的規則在吞噬著他們的理智。

這麼多的事情堆在腦子裡，他怎麼可能專心去處理一坩堝的魔葯？

砰的一聲巨響，-他的坩堝在無數不準確操作的累積之下炸成了碎片。好在譚誠閃的快，沒有被傷到，只是燒掉了袍子的一角。

「歐德曼先生！如果你的腦子不是被巨怪給吃了，就請認真一點！」斯內普揮動魔杖，清理掉一片狼藉。「這樣低級的錯誤，不要再出現第二……」

砰！又是一聲巨響。

斯內普冷冷地轉過身來，看著被炸的一臉黑的西莫.斐尼甘，那副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甩個惡咒出來一樣。

看到這裡，譚誠居然有些同情斯內普了……

下課鈴響，同學們趕忙收拾起書本筆記，匆匆逃離陰冷的魔葯教室。譚誠和西莫由於課上的糟糕表現，被斯內普教授留下來訓話。

教室里逐漸變得空空蕩蕩起來，譚誠卻發現哈莉遲遲沒有離開。

斯內普教授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依舊是一臉冷峻地盯著站在門口的哈莉，問道：

「有什麼事嗎，波特小姐？」

「我只是想說……那天在禁林里，謝謝你救我一命，教授。」

斯內普面部表情毫無波動。

「沒了？」

「呃……沒、沒了。」

「那就走吧，波特小姐。」斯內普冷冷地說道：「你難道不上其他課嗎？」

哈莉愣了一下，輕輕向斯內普鞠了個躬，隨後抱著書本和筆記離開了教室。

不知為何，譚誠總感覺斯內普望向哈莉背影的眼神中，隱隱閃過了一絲愧疚。然而當他回過神來再看向斯內普的眼睛，卻又什麼情感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