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撲朔迷離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譚誠就醒了。他沒有管還在呼呼大睡的室友羅恩，輕輕溜下床，透過窗戶望著冉冉升起的朝陽。

昨晚那個神秘的人影依舊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為什麼他會出現在四樓的禁地？為什麼他會知道通過三頭犬的方法？

譚誠厭惡這種一無所知的感覺。他現在反倒覺得奇洛被抓不是一件好事了，因為這使得故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昨晚他做了不少模糊不清的夢，戴著兜帽的身影，伏地魔，魔法石，哈莉.波特……無數繁雜的事物交織在一起，使得今天早上醒來時他還感到頭疼。

譚誠穿好衣服，推開宿舍門，進入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充滿熱情的金紅色裝飾，讓他緊張的神經得到了一點舒緩。

他盯著爐火發了一會兒呆，就看到傑森.威爾斯走了進來。他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明顯和自己一樣沒有睡好。

「呦，醒的真早啊？」傑森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我還以為你會一覺睡到大中午去。」

「這話還是留給你自己吧。」譚誠沒好氣地說道，「昨晚差點讓人殺了，我沒失眠就不錯了。」

「你還不如考慮考慮，咱們兩個丟分大王怎麼逃脫同學的追殺。」傑森想到已經被扣成個位數的分數，不由得感到頭疼。「話說回來，昨晚哈莉和羅恩的情況如何？」

「羅恩在寢室里正睡得香呢，想來他們兩個是沒什麼事。」

傑森聽到譚誠的回答，略微點了點頭。隨即他低下頭，長久沉默后問道：

「那個身影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哪知道，」譚誠聳了聳肩，「非要說我看出點什麼，那就是這人身材和我差不多。」

「那你說，會不會這人也是個一年級的學生？」傑森從沙發上坐起身來，湊近譚誠問道，「會不會他也是個穿越者？」

譚誠思考片刻，回答道：

「是不是一年級學生不能確定，畢竟這個世界有縮身藥劑、減齡劑之類的魔葯。穿越者倒是有可能，因為那個身影熟知通過三頭犬的方法，不過我對他喊話的時候他毫無反應。」

「就你那狼狽的模樣，你喊話誰聽啊？」

「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

「唉，你說……會不會其他穿越者也有碰上過那個影子的？」傑森忽然說道，「會不會這個影子已經殺過了很多穿越者？」

譚誠對自己眼前這個話嘮有些無語，「你今天哪裡來的這麼多問題？」他不耐煩地說道。

「這麼大的事我當然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這些問題我也沒法回答啊……」譚誠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你確實提醒了我。」

「提醒了你什麼？」傑森好奇地問道。

「我去圖書館看看書。」譚誠沒有回答傑森的打算，他只是站起身來，找了個借口走出休息室。

傑森沒有跟上去——他知道人與人之間需要一些距離感。雖然他和譚誠算是不打不相識，本身性格也帶一點大大咧咧，但這不代表他就能隨意窺探譚誠的秘密。

譚誠離開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后，的確是走向了圖書館的方向，然而他的目的卻不是看書，而是找人。當他到達圖書館時，伊娃.貝爾正徘徊在書架之間，挑選著自己要借的書籍——假期早上來圖書館，這是她在霍格沃茲的一種生活習慣。

譚誠走到伊娃跟前，而後者只是瞥了他一眼。

譚誠並沒有理會伊娃表面的冷淡，他清楚對方一貫如此，於是直接了當地開口問道：

「昨晚情況如何？」

「還好吧，」伊娃漫不經心地說道，眼睛依舊在書架上搜索著，「哈莉和羅恩找到了厄里斯魔鏡，鄧布利多教授講了一些人生道理，並沒有發生什麼變故。」

「事實上還是有些變故的。」

伊娃踮起腳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變形術技巧解析》，一雙淡藍色的眼眸有些好奇地看向譚誠。

譚誠將自己遭遇神秘身影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伊娃臉上的表情由起初的冷淡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總之這幾天小心點，」譚誠總結道，「那傢伙行蹤詭異，而且來者不善。」

「看來即使奇洛被抓了，魔法石也不會就此安全。」伊娃嘆了口氣，拿出一張紙條：「事情比我們想的要複雜多呢，看看這個。」

譚誠接過紙條，感到紙質異常的順滑，上面的墨跡也有些奇怪。紙條上寫著這樣的文字：

「這張紙條只有穿越者可以看見，上面的內容被施加了特殊的魔法，無法被篡改。」

「1.請確認你收到的規則是否正確。判斷方法:正確的規則不會直接要求你殺死任何人。」

「2.如果你收到的規則正確，請嚴格遵守第1—3條規則，這涉及時空穩定性和你的認知正常。」

「3.第4條規則是防止穿越者被其他人殺害的附加保護措施，可以酌情違反。違反該規則本身不會導致認知偏差，只有殺人才會。」

「4.如果你收到的規則錯誤，請不要遵守它們，並時刻保持自己對那些規則的抗拒情緒。」

「5.警惕那些徹底喪失理智的人！他們不再是穿越者，他們已經成為'它'的僕從。」

紙條的最後畫著一個標誌，看起來像是一個原子，但這個原子上長了張惡魔的臉，顯得異常古怪。

即使譚誠已經從傑森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在讀完這張紙條后，也不由得眉頭緊鎖。

「按照這張紙條，我不敢確定那個神秘身影是不是穿越者。很可能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成為它的僕從。」伊娃淡淡地說道。

譚誠感到有些頭疼：「這個……它是什麼？」

「不知道，」伊娃回答道，「反正不是人。」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譚誠和伊娃都仔細品味著紙條上的內容以及遭遇那個身影的經歷。

譚誠對這些紙條實際上是有一些懷疑的。畢竟自己收到的規則可以被篡改，憑什麼紙條就不能被篡改？更何況，他完全不知道這紙條是誰寫的。

他現在能夠確認的一點，只是穿越者們收到的規則分為兩種——一種是正確的，一種是被篡改的。那麼是什麼樣的存在篡改了規則？是這張紙條上提到的「它」嗎？

譚誠認為自己收到的規則應該是正確的，因為與紙條上的標準相符，自己遵守規則后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至於上面提到的第4條規則……某種程度上自己和伊娃、傑森已經違反了，目前為止也沒有感覺到任何認知異常。

「我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譚誠說道，「先按照原計劃行事吧。哈莉很快就會面臨第二場魁地奇比賽，我們要時刻保持警惕。」

伊娃沉思良久，也沒有什麼頭緒，只是略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