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進入

翻過有些倒刺的鐵絲網，當雙腿踏地時，莫麟靜靜等候片刻。

「嗯，果然沒反應，不過也在我預料之中。」

見樂園沒給反應，莫麟並不沮喪，反而覺得正常。

「哦，這裡又為什麼會比較危險？」

問向一旁也已翻越過來的葉哲理，但他並沒先解釋起來：「你現在有沒有感覺什麼問題？」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看得不明覺厲的莫麟，葉哲理也便解釋起來：「在這裡，你的情緒會很容易被極端化，所以你最好控制住情緒。」

一說在這，莫麟便想起本世界背景故事，接起話來說道：「要是情緒要是控制不住，就會轉變為屍變體，對吧？」

「嗯，所以等會兒我們要互相提醒彼此，不然完靠自己很難察覺到，絕對不要隱瞞，不然後果……」說到後面，葉哲理的語氣加重不少，其意不言而喻。

而莫麟卻沉思起來，因為他好像明白了，五級污染區的含義。

「就以眼下來看，污染區的意思自然就是精神污染的意思了。按數字之分的話，精神污染越嚴重，自然數字就越大或越小，但眼下到了這地方，樂園還是沒有給反應，只能先往最壞的情況去想，默認為五級污染區是最危險的地方。」

又注意到周邊平坦的環境，懷著擔憂的語氣問道：「這也沒什麼遮擋物啊，屍變體很容易看到的吧。」

但葉哲理只是微微一皺，搖頭否認道：「一般這裡的屍變體都匯聚在下面，要不然怎麼說不危險呢？還且這個時間點外面的屍變體多數在屋內，不過動作也要快點，碰上了也不好。」

眉頭開始皺起的莫麟跟隨著葉哲理跑動，兩人也漸漸看見遠處模糊的輪廓。

當看清是棟由混凝土鋼筋構造出來的小房屋，裂縫也因時間催出，也不知周邊的雜草為何長得老高，甚至有些縫裡也長出些雜草。

隨者畫面的拉近，莫麟的眉頭越皺越緊。看向遠處高聳的黑影，疑惑不解的問道：「遠處那是啥？」

葉哲理隨著莫麟指頭方向看去，凝視片刻后，才緩緩道：「沒記錯的話，那是處電線杆吧？」

「啊？」

葉哲理也沒理會莫麟，只是拿出不知從哪撿來的木棒，望門旁走去。

也不再管遠方的電線杆，只是靠近門口一看。鐵門此刻完全敞開，原因便在於門的一端直接凹進，像是被什麼鈍器砸開的。

透過一些光線，屋內的環境糟糕無比，像是被洗劫一般，碎落的玻璃趴在那些倒在地邊的陳設，用光反射在里側，顯得有些幽僻冷寂的屋內。

葉哲理還沒踏進去幾步，就被剛踏進來的莫麟用手摁住他的肩膀。

「等等先，先出去聊先。」

「怎麼了？」

「說了先出去，在外面先，這裡根本不能聊。」

莫麟的喊話讓葉哲理懵逼片刻，但還是點頭答應，隨著莫麟走去外面，翻過鐵絲網，正去往一處房屋坐落時，莫麟邊跑邊問道：

「研究所都建在地下嗎？」

葉哲理稍想片刻，便搖頭回答：「不清楚，我也不太知道。」可這一回答卻只是讓莫麟的眉頭更皺。

直至坐落到房屋裡還算安全的台階上，莫麟才繼續開口說道：「那裡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方才踏進去后，樂園依舊沒有給出反應，那麼這自然不是所謂五級污染區。

葉哲理剛想開口說話，但莫麟率先一步繼續說道：「屍變體又為什麼會匯聚在下面？」

這一發問，葉哲理也察覺到莫麟為何要如此發問，但先回答起來：「不知什麼原因，那裡的屍變體都匯聚在那裡，而且…它們也不會出去。」

莫麟的頭低落下來，看著地板，沉思起來。

「很怪……」

葉哲理頓時疑惑，「哪裡怪了？」

「你看啊，荒郊野嶺的在這裡建立個顯眼的屋子，就配一個電線杆。更奇怪的是，為什麼要把所謂的實驗室建在地下呢？」

莫麟這麼一說，葉哲理也察覺到奇怪，微微點頭已示認可。

「還且你剛剛說過，屍變體不知什麼原因都匯聚在地下，還不肯離開。這不是更加奇怪了嗎？」

葉哲理隨著莫麟的思路想下去，臉色也便古怪起來，遲鈍的說道：「難道說？」

「嗯，現在重要的是你們之前到底找什麼？」

葉哲理的手下意識捏緊，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當初我問過，可他沒說。」

莫麟連上種種猜想，語氣加重問道：「他人呢？」

「……死了」

「……」

莫麟屈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歪頭一想：「東西？」

「這個東西似乎就是讓那些屍變體離不開的原因，難道他們找的就是這個？那又為什麼要找這個？」

「你們之前的目標是什麼？」

但見對方遲遲沒有回答，莫麟急忙望去，卻發現對方只是獃獃的看著前方。

「活下去吧……」

充滿迷茫語氣的葉哲理似乎現在才回過神來，莫麟也不知為何，自己貌似感受到他的傷感。

「活下去……那找這個完全沒必要啊，那個東西既然能值得性命？

還是說，五級污染區是個東西？但這樣也解釋不了啊，為什麼要去找啊？」

莫麟將思路聯繫一下：「建在地下，也就是說，當初在實驗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然後劇情式玩脫后，這個東西將當地的屍變體都會聚在一起，那無論是那小女孩的姐又或是那個人，都可能是在找這個東西，找這個東西是為了做什麼？」

突然間，他將兩者的聯繫點捉到了，那就是都帶人了！

葉哲理被帶來到這裡也沒啥問題的樣子，重點是小女孩的姐姐難道是在不知這個區域危險性的情況下帶著自己妹妹跑來這裡找東西？

無論怎麼看，明明放置在安全屋內更安全些，完全沒必要帶去！可要說害嗎，那也沒害呀，小女孩不還活的好好嗎？

「不對，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他把目光落在葉哲理的耳朵上。

「呃，當時你們幾個去的？」

「……四個」

「話說當時還有誰呀？」

「就只剩我一個了。」

……

這一瞬間，隨著葉哲理這句平平淡淡的語氣說出時，房屋內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有煙嗎？」

低著頭的葉哲理問起話來。

莫麟只是靜等片刻回答道：「不抽煙，所以沒有。」

寂靜片刻，噗的一聲，葉哲理笑了起來。

「哈哈哈…現在居然還有人不抽煙啊？」雙手輕輕拍在膝蓋上的葉哲理嗤笑起來。

莫麟也跟著一起笑了，一起都笑著，笑得都很小聲。

隨的笑聲的漸漸消退，葉哲理先是說出他所知的危險地點可以回去問那個大漢，隨後又隨意問起話來：「你還去那裡嗎？」

陪著笑的莫麟聽到這句話后，笑意漸漸褪去，「我說過的吧，那裡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但葉哲理只是起身說道：「那我去找人了。」

莫麟頓時跳起，小聲質問道：「你還真要去救人？」

「嗯。」

「為什麼？」

剛要踏去外面的葉哲理腳步一頓，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逐漸轉換成黑暗無比的環境。

他聽著周圍時不時傳來的嘶啞聲，眼中的淚水只能硬咽，任由的被絕望吞噬。

「我來救你了！」

一道溫柔的女聲在他耳旁響起，似將他從黑暗中脫出，讓他看到了這現在陰沉沉的天空。

「就像我當初為什麼要幫你一樣。」

他就這樣踏了出去，沒有說什麼。

葉哲理很清楚，從莫麒一路上根本沒有過問小女孩的名字，沒有回應過她的問題，並且偷偷塞給她吃的時候，他就已經很清楚莫麒的選擇了，他也不會去勸，因為這不是他的義務，他自己沒必要這麼干，而自己去做就行了。

莫麟不斷徘徊此地，嘴裡還念念有詞起來，罵聲不斷，似如怨婦附體一般。

「艹！」

心中貌似有了決定，莫麟迅速跟上，葉哲理也聽見身後的動靜，驚惑的轉過身來，看著跑來的莫麟。

「你…」

「你什麼你？你丫的，你要在這寄了，我還沒人帶路呢。而且你還欠我一瓶水呢。」莫麟邊攀著鐵絲網邊氣憤說道。

也正爬著鐵絲網的葉哲理小懵片刻，疑惑說道：「你不是給我了嗎？」

「放屁！明明只是我困了，根本就沒答應，這杯水我只是先讓你賒著，要還著！」

翻過去的葉哲理綳不住，邊嘴角上揚邊說道：「你這很像什麼來著？很像我以前和我哥在房間里看著那些番一樣，傲嬌？哈哈哈哈哈。」

「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

一臉不爽的莫麟率先走去前面，而葉哲理雖也沒有笑出聲來，但嘴角依舊上揚的。

又重新回到房屋，踏前走去，在燈光無法涉及的房屋中，顯現出幽黑無比的向下台階。

心中起了些退堂鼓的莫麟拿著手電筒有些心虛問道：「不是我說，手電筒用不了吧？下去后怎麼看路？」

葉哲理拿著的那根不知從何而撿的木棍子，語氣加重反問道：「你真要跟我一起下去？」

「唉……」吐出口氣的莫麟閉了閉眼，咬了咬牙，說道：「我他媽都到這了，你還說我進不進去？」

葉哲理嘴角又向上一揚，「行，那就跟好我。」

隨後，便只剩兩重咚咚咚的走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