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救怪

「看那邊的火光，他們真的放火了！」

林童看著黑夜中的紅光，心裡罵了句瘋子。

「想不到那個瘸子真的敢放啊。」

「呵，他動靜越大越好，最好把怪物都吸引過去。」

「哈哈哈，對對對。玲玲，你好聰明啊。」

看著身邊抱在一起親親我我的兩人，林童是一陣噁心。這個女人倒是越來越捨得了，不過才準備回去，她就已經允許這個肥胖子親了。可惜啊，回去是回去，就是怕回去也沒好日子過。

「走。」

「你是不是有病啊？都走了一天了。」

「那你別走，說不定能遇到躲避大火的怪物。」

兩人一聽，覺得似是也有些道理，見到已經走遠的林童，急忙分開黏在一起的身子，咒罵著放火的李鈺匆匆趕了上去。

李鈺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停下后剛打算調侃一下自己，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正猶豫要不要叫醒孫正軍，遠處的吼叫讓那個聲音跟著離去了。

輕輕鬆了口氣，現在身邊既沒有田瑞也沒有林童，若是真遇到了怪物，以他和孫伯的力量，應該是絲毫沒有生路。為了孫伯的安全，他們也應該離開的。可是他心裡就是難平，沒辦法殺了那個怪物，那個青蔥少年不能白白沒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放火，能燒多少是多少。

皎潔的月光下，紅色的火光漸漸消失，鬼域似是又回到了開始。

只是因為那個已經被大火將殘軀遺體也帶走了少年，天才蒙蒙亮，鬼域的紅色火光又燃了起來。

李鈺和孫正軍走走歇歇，竟然一路無事的放了一天的火。孫正軍從一開始樂呵，到後面的猶豫，在聽到一些被大火吞噬的怪物慘叫后，他已經沒有了那種興奮刺激感。

「孫伯，你歇著吧。」

「李鈺，還要繼續燒嗎？」

李鈺接過孫正軍手裡的打火機，看著和晚霞一個顏色的紅色火光，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他當然要繼續，這才燒了多少，只要沒遇到怪物，他就要一直燒下去。

「李鈺......」

「孫伯，那個孩子才十幾歲，他...很善良，在我很迷茫的時候告訴了我很多。」

「只是......」

「孫伯！我發現那個孩子的時候，他就只剩下一隻手和腦袋！」

孫正軍嘆了口氣，沒在說下去。燒了第一顆大樹可以保護那個人的遺體，燒了蛛網可以讓那個孩子走的體面。可是其他的樹木真的該燒嗎？他們吃的果子都是它們身上摘的，空氣里的清香是它們散發的，滿眼的美景也是它們自由的生長。只是現在，李鈺眼裡只留有晚霞和火光。

二人間的尷尬氣氛被一聲聲吼叫打斷，李鈺急忙將孫正軍拉到一旁的草叢中躲了起來。

「放火燒了，躲都沒地方躲。」

皺了皺眉，李鈺裝作沒聽見孫正軍的那句嘀咕，小心翼翼的看著外面。除了一聲聲的吼叫，外面並沒有什麼東西出現。

「應該在遠處吼叫，我們快走吧。」

「它聽起來有些...」

李鈺看著聲音處，那裡隱隱有著微弱的火光，應該是遇到火的什麼怪物吧。看著孫正軍滿臉的糾結，這老大爺該不會想去看看吧，昨天開開心心放火的可是他，今天就變了？

「李鈺，你要理解，刺激過後只剩下慢慢空虛。」

這...算是黃話嗎？這老大爺在放火之後，

連黃話都敢說了？

孫正軍不再理會一臉呆愣的李鈺，朝著越小越小的叫聲方向走去。那種刺激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也讓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快樂。但是，這不是對的事，這裡的樹木存在沒有錯，錯的是那些怪物，他們沒有能力殺了怪物，所以才要陰險的放火去燒他們。這就是人類吧，難怪他們要被帶到這裡來。

不過，顯然李鈺是想不到這麼深的，所以他現在滿腦子猥瑣的想法，看著遠去的孫正軍，雖然不情願，但是一臉怪笑的跟了上去。

二人走近后，那個被樹木壓在下面的怪物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響了。被大火燒過的樹木，此時還冒著熱氣，滾滾的熱浪讓兩人不敢靠近。

孫正軍看著那怪物圓圓的眼睛，忍不住嘆了口氣。李鈺一聽，心裡頓時覺有些不妙，果然耳邊傳來了他很是溫柔慈祥的聲音。

「救救它吧。」

「就出來吃了我們？」

「它是鹿！」

「它能用鹿角把我身子撕成小快快，然後一口一口的慢慢吃掉。然後再把你撕成小快快，留著當明天早上的早餐。」

「救就完事了，你個孩子怎麼這麼多話，還不是你慫恿我放火的，現在搞得生靈塗炭。」

「孫伯，你清醒一點，空虛就空虛，你怎麼還當上了聖父，這東西一口能把你的腦子咬碎掉。」

儘管李鈺將喪屍片里看到的恐怖場景都給孫正軍來了一遍，依然拗不過明明看起來很斯文的孫正軍。昨晚的表現讓李鈺還以為自己留下他是添一員大將，結果今天他就嘗到了背叛的滋味。不放火就算了，怎麼還慈悲為懷上了？還不聽勸，這要是小孩子，他都已經上手了。

想再多也是白想，李鈺只得瘸著腿碰著大樹葉子，跟著孫正軍來來回回的從河水裡舀水去澆灌怪物身上熱氣騰騰的大樹。就算溪河不算太遠，但等到兩人能靠近大樹時，李鈺的腳已經痛的沒有知覺了。不理會孫正軍的關心問候，他賭氣的來到了怪物身邊。被溪水澆灌的怪物已經蘇醒，毫不留情的用鹿角向李鈺頂去。

「你是不是有病啊？沒看到我們救你啊，要吃我也得等我把你救出來了，不救出來，那老伯要我的命知道不？等我救出你來，你先吃我，吃完了記得一定要吃那個老伯，他不怕死，他是聖人！」

李鈺越說越氣，抬手在鹿頭上來了幾巴掌，怪物想反抗，只是後腿被大樹壓著，半個身子的皮也都粘在了滾燙的樹木上，一動就讓它痛的打了哆嗦。

李鈺看著那巨大顫抖的身子，忽略淡淡的烤肉香和耳邊孫正軍的關心，仔細查看了一下怪物的身下。大樹並沒將它壓的很嚴實，主要的傷估計是身上的燒傷。

孫正軍看著埋頭扒拉怪物身下泥土的李鈺，臉上的汗珠不知道是因為運動還是因為他腳上傷。

「李鈺，等會兒若是有危險，你就快跑。」

「我怎麼跑？」

「我...我......」

「好了，孫伯，沒事，你覺得對的事，我都做，後果我們自己承擔。」

「其實...我也有些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