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丈一聲翁
果還真讓錦瑟說中了,這個結論是接到朱佑的信趕7毓下的。
「可惜師傅年紀大了不能來,不然一定特別高興。」
於肚子大,這回張語也特別難受,六個月後就開始坐卧難安。抽筋也越來越厲害,她再不敢隨意的講抽抽更健康了。
「嗷——嗷」睡到半夜張語慘叫起來,實在是抽得厲害,「右腳、右腳。」
身旁的朱佑翻身躍起,隨意披上外衣,蹲坐到床腳。熟練的執起她的右腳板,綳直腳背,扳腳跟。甚是訓練有素,身手敏捷。
「阿語,好一點沒有?」
「好、好點了。」張語重新躺下,折騰死了。
「不是天天都在喝骨頭湯、牛乳么,怎麼還是要抽?」朱佑納悶。
張語苦著臉,吸收的不好嘛,又沒有片可以直接嚼。
「腳累得慌,你幫我墊個枕頭在下頭。」
朱佑依言給她墊了,看看又把頭給她再墊高一些。
「現在怎麼樣?」「舒服些了。你睡吧。」
「嗯。」
朱佑躺下。聽到張語跟肚子里地孩子說話:「煒兒。你這會可真夠折騰你媽地。是不是連著上次地份一次啊?」
自從做了那個夢。她叫稱呼沒出世地孩子『煒兒』。算了。反正曲說了是一兒一女。她愛給孩子再取名叫厚煒也由得她了。
預產期在四月中旬。可進了五月也不見動靜。張語並不在意。每日依然好吃好喝地。只除了睡得不踏實。
錦瑟在一旁用力給她扇風,可還是熱得難受。沒辦法,孕婦是火體,又趕上五月間。到時候坐月子才難受呢。
「夫人,已經五月了。」錦瑟有些擔憂的說。
「我知道,有時候是會晚一些的。別緊張!」
「不是,產子忌諱正月、五月,正月、五月出生的孩子不吉。而且五月初五更是大忌。舉五日子,長及戶則自害,不則害其父母。」
啊?還有這個說法,沒聽佑說啊。她一點不放心上,就怕他會忌諱。這人蠻講這些東西的。
中午忍不住問了,「當家的,你在不在意啊,你要是忌諱,他們初五想出來,我忍到初六好了。」敢說在意試試,我就這麼一說而已。
他容色冷峻,瞪了錦瑟一眼,「別胡說,孩子哪天生都是值得期盼的。該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你不許給我亂來。不過,你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哇。」張語手裡抓了只雞腿,使勁啃著。她現在一天按八頓的吃,食量驚人,肚子跟圓球似的。
前些日子胎動比較厲害,朱佑看到肚子在動就懷疑她要生了,鬧過兩回狼來了,結果都是虛驚。不過,倒把請來的產婆、僕婦都鍛鍊出來了。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到崗集合,工作效率提高很快。也幸好他們付的銀子夠,才沒惹來抱怨。
這天夜裡,看她的肚子又在動,他坐在一邊,看張語兀自好睡。現在好,腳也不抽了,只是胸悶氣短。他伸手輕輕撫在她的肚子上,發愁:「到底要幾時出來啊?」感覺手下動靜越來越大,看到張語也張開了眼睛。
張語看他一眼,這狼真來了,他怎麼沒動靜了。
「怎麼了?」挨過來問。
「要生了,這回是真的。」
朱佑一個激靈,穿上衣服去叫人。
被考驗了兩次的僕婦們,立馬各就各位,準備妥當。
曲毓笑著對站在一旁的朱佑說:「朱爺,您還是出去吧。等著聽好消息就是了。」
張語靠躺在枕頭上,喝參湯,聞言抬起頭來:「你出去吧,這回應該蠻快的。」
看她好好的,朱佑點點頭出去花廳坐著。
曲毓看著她,「你還真是鎮定。」
「我都第三胎了,這時候就是想吃吃,想喝喝,補充體能,保持體力。」誰生到第三胎也不會像頭回那麼驚嚇的。
「你男人緊張的不得了,我上回生丫丫,鸞詞也是直冒虛汗。」
「我生老大時難產,老二倒是好生可是沒保住,這回又是兩個他難免緊張。」
曲毓坐在床頭,握住她的手,看她時時因為宮縮皺皺眉,然後又放鬆,中間間隔越來越短。
看看差不多到時候了,示意錦瑟帶著人準備好。
「小魚,一會兒我說用力,你就開始。」
「嗯。」
朱佑在外頭搓著手走來走去,余嘉在旁邊看著也替他著急。
「爺,您坐會吧。聽說這生孩子啊,是越生越好生。」
「你又知道了!」
等了兩三個時辰終於在天明時聽到第一聲嬰兒啼哭,他邁腿就要往裡走。
「爺,還有一個沒出來。」
「我也不是沒進過產房,幹嘛還把我轟出來?」朱佑埋怨,這樣子在外面等,
如就在裡頭呢。
「爺您忘了,上回老太太發了多大火啊,又讓全班僧眾做了多少法事給您擋災。夫人都說了蠻快的。您別急,再一會啊,另一位小主子也該出來了。你進去,那些僕婦們放不開手腳的。」
「不知道這個是姑娘還是小子。」
張語也問了聲:「男孩、女孩?」
曲毓看了一眼,「女孩,你歇會,看這架勢,得再等會。」
又過了一刻鐘,張語說了聲,「有動靜了。」
半個時辰后,一個漂亮的男嬰降落在產婦的手上。
張語喊了聲:「再不生了。」閉上眼睛。有兒有女,圓滿了。
睡了一覺起來,就看到朱佑一手抱了個襁褓,喜滋滋的。看她醒來,走過來,把孩子並排放在外側給她看。
「阿語,你看,這個是姐姐,這個是弟弟。」
「這個是哥哥,這個是妹妹。」
「好好,哥哥妹妹,你來取名字吧。」
張語瞅瞅兒女相似的面容,這是同卵雙生,還是異卵雙生啊?
「男孩就叫厚煒,女孩嘛,對了,女孩中間那個字不是厚字吧?」
朱佑想了一下,「不是,應該排到秀字了。」
「嗯,叫朱顏吧,小名叫顏顏。男孩小名叫端端吧,生在昨日就該叫初四了。」
初四?朱佑額際出現幾條黑線。難怪要問女孩子是不是厚字了,厚顏可真不好,秀顏還不錯。
轉個話題,「龍鳳胎,真好,到時候一起辦喜事,一聲丈來一聲翁。」
張語看看身側兩個小不點,這個當爹的想的還真遠,還想同時當老丈人和老公公。
孩子滿月那天,錦瑟拿了兩個盒子進來,在張語耳邊說:「宮裡送來的,問幾時回杭州?」
張語打開來,是兩套小孩子的飾品。
「來,端端、顏顏,這是大哥送的,咱們戴上。」死小子是想出來看看吧,又怕在路上和他們走岔,所以問幾時回杭州。
「跟家裡說,等弟弟妹妹周歲我們就回去。叫他別亂跑。」
一旁抱著女兒逗弄的朱佑轉過頭來,「怎麼?他想出來?」
「想趁機出來放放風嘛,你那會還不是偷偷出來。」
「我那是就在京城轉轉,胡鬧。」
感覺到父親聲音提高,小女嬰『哇』一聲開始飆淚。
「顏顏乖,爹爹不是說你,說大哥呢。」
張語手裡的小男嬰伸出小舌頭舔舔嘴,不哭不鬧的把母親看著。
「端端,你怎麼不哭啊?來個二重唱,來嘛!」張語伸手去戳他,想要把他也弄哭。可就小子就是不哭,還以為母親在跟他玩,咧開嘴笑。
朱佑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哪有故意要把孩子弄哭的媽。
抱著哭鬧的女兒過來,「來,咱們換換。」
「換什麼啊,一起放搖籃,一會兒就不哭了。」
十個月後,出門兩年一個月的朱氏夫婦攜兒帶女的踏上了返家的路。因為小豬說他要來參加抓周。
小五在家門口歡迎歸家的兄嫂,順便看看新侄兒和新侄女。
「真好玩兒,一模一樣,三嫂你會不會認錯啊?幹嘛不在襁褓上區分一下。三哥,三嫂,你們下回出門可以把侄兒侄女託付給我照看。」
張語答他,「不了,暫時不出去了。」說到認錯,她還真鬧過笑話。那日錦瑟不舒服,她自己給兩個小孩兒洗澡。先給端端洗乾淨了,又去換顏顏。誰知道這小子皮,又爬到外面來了,她拿了換的小衣服,直接抱著外面那個進了浴室,一解開,這怎麼又是個帶把的?
朱佑抱著女兒進來,跟她換了一下。搖著頭說:「這幸好是龍鳳胎,要真是兩個男孩或者兩個女孩,哎!」
害她囧死。
朱佑恢復上茶樓去喝茶,沿路都有人跟他道喜。
「五爺,你也要努力啊!」還有人跟小五說。
朱佑撲哧笑出來,拍拍他的肩,「五弟,再加把勁。」
「小茶一直沒有動靜么?」張語以前還以為小茶一定好生養的。看來問題不在女方,在男方。
小五搖搖頭,「沒有。三嫂,你那裡不是有生子秘方么,找給我們試試。」
「多得要死,不過都丟在宮裡沒**來。你要早說,就讓照兒給你捎出來。不過,其實沒什麼用,就瞎折騰人。你才二十二,急什麼呀。」
「我是怕萬一侄孫子先出來。」
「那還不好,一出世就是長輩。要不,你上醫館去看看?」
小五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去。」
「慢慢來嘛,家裡又沒有長輩。又沒人限定你幾時生不出來要娶妾,別跟小茶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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