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裡逃生回宗門 神刀啟靈名可汗
本來青道人給袁天生的三道靈符,第一道可以擊殺問道境以下修士,第二道是召喚日月傀儡,第三道是傳送。這三道環環相扣,青道人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日月傀儡在抵擋天罰雷劫時用掉了,所以面對這圍攻而來修士妖魔,袁天生連發動第三道靈符的三息時間都沒有,處境真的是九死一生、兇險萬分。
此刻雖然打開了傳送靈符,可是剛才人刀合一已消耗了袁天生全部真氣,他眼睜睜地看著傳送法陣卻無法傳送回去,所以大呼一聲「師父救命」,就在這一瞬間,一名修士的攻擊已到胸前,袁天生橫刀抵擋,仍舊被轟出數十丈,口噴鮮血,再受重創!
「休傷吾徒!」只聽傳送法陣中傳來一聲斷喝,一道青光已出現交戰之地,只一擊便將方才出手的修士擊殺。袁天生看到自己師父,再也支撐不住,昏厥倒下。
青道人看到袁天生傷重如此,又是憐惜又是憤怒,一瞬間鬚髮皆動,再也沒有之前的儒雅之氣,冷冷地看向圍攻袁天生而來的眾人,「找死!」聲音未落,沖在最前面的一名天元谷弟子和一名散修已被青色劍氣斬殺。
「好,好,好,日月宗!今日之仇我們記下了!走!」正和皂道人激斗的天機子注意到這邊情況,見青道人已至,自己這邊勢單力孤,只得放下狠話,就要帶著弟子逃離。
「哪有這麼便宜!」皂道人話音剛落,又有兩名天元谷弟子死於降魔杵之下。天機子不敢再停留片刻,只得啞巴吃黃連,護住剩餘弟子倉皇逃回宗門去了。皂道人剛才被天機子纏住,抽不得身,憋得一肚子怒氣這才消了一些。既然天元谷這次撕破臉皮,直接作梗,那他也不怕再結更多梁子。這時,青道人已抱著袁天生匯合過來,二人不理這場上的其他爭鬥,帶著門下弟子迴轉宗門去了。
袁天生在昏睡中又一次暢遊星空,這一次他目光所及不再是變化的星海,而是其中一顆異常巨大的恆星,那顆恆星已垂垂老矣,正在塌陷,由一個紅巨星向白矮星轉變,他只覺眼前的白色光芒異常刺眼,突然醒了過來。
「師父。」袁天生髮現青道人正關切地看著自己。
「醒了!徒兒,你可真能睡,這一覺已經過去月余了。你要再不醒,老夫可要去堵天元谷的大門找他們算賬去了。」青道人見袁天生醒來,心情也好了許多,「你現在傷勢還沒全好,好好休息就行了,雖已無大礙,但是剛把你救回來時,已經皮開肉綻,從皮肉筋骨到經脈皆有損傷。現在還須靜養,等真正好了,再做打算。」青道人轉身離去,他自己沒發現,自從收徒后變得話多起來。
袁天生此時發現日月渾天鑒功法在自行緩慢運轉,大概是自己經脈受損所致,不由得起身盤腿而坐。他此刻正在映月峰偏殿,青道人就他一個弟子,自然是關照有加。他並不偷懶,催動功法運行周天,瘋狂吸取周邊靈氣。行功畢,他已神清氣爽,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對他這樣一個活潑好動的孩子,並不算什麼事。這時,他看到一旁的神刀,突然想到那天煉得器靈之後還沒有好好看過這見兵刃,不由得好奇起來。
他用神識小心試探神刀,沒想到神識一下就進入器內空間,這讓他吃了一驚又欣喜不已。因為日月渾天鑒煉器篇上記載,有器無靈,是為凡器,如那大將軍的春秋刀,就算材料再好,也只是凡品,當然這修道的世界,一石一木在機緣巧合下都有可能覺醒靈識,凡品也是有進化的機會的;有器有靈,
是為靈器,靈器者已經能調動天地間靈氣為我所用,是故較之凡器,其威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當然這靈器劃分又極其複雜,因為這器靈有法器自身孕育的,也有掬來其他生靈的魂魄煉化而成的,自身孕育初生時弱小,成長空間極大,而魂魄煉化的視原有魂魄強弱程度而定;靈器之上,還有仙器、道器,這二者皆有內部空間,只不過仙器的空間是器物初成時,祭煉者打入陣法所開闢,此空間只有器成時陣法保留空間大小,而道器則是已蘊涵天地大道法則,其空間會隨修道者自身對大道的領悟無限伸展。所以袁天生此時見到神刀自成空間,已明白它最少已是仙器之流,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以命相搏拼著天劫換來的寶貝,當真不會令人失望。
「呔!」袁天生正得意間,突然一道紫色雷電從背後將他劈個正著,他只覺周身麻痹,一個趔趄,差點兒倒地,卻聽見耳邊一個稚嫩的笑聲「嘻嘻!」
袁天生轉身一看,又吃了一驚。原來器靈是這樣子的!他當時只顧著應付天罰雷劫,只是模糊掃了一眼生出了五官,卻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子的,因為之前他覺得有了五官,它就該是個人,是個動物,或者是個別的在他意識里已經有的生靈形像。而眼前這一個,簡直是讓他沒想到,只見那器靈是只有拳頭大一團的混沌球球,兩隻大眼睛,一隻繚繞紫電透出凌厲霸道之氣,一隻閃爍火花表露狡黠不恭之風,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陰陽眼?袁天生一陣胡思亂想。再看它眼睛下面沒有鼻孔,卻有個嘴巴,正發出嬉笑聲。而且整個混沌球球除了眼睛,嘴巴,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零件,當然也沒有耳朵。袁天生不禁苦笑:完了,當時也沒發現它居然是這種怪物,大概是渡劫不夠,所以五官不全吧。
那混沌球球嬉笑著對著袁天生又是一道紫色雷電,這次他看得真切有了防備,就躲閃過去。而那混沌球球卻不幹了,「哼!」了一聲,只見那隻雷眼閃過一絲怒氣,另外一直火眼立刻變得凌厲,袁天生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兒,只覺屁股一燙,原來一道火花早已從背後偷襲得手。
「哎呀!」袁天生被燙的差點兒跳起來,「嘻嘻,嘻嘻!」耳邊又傳來一陣嬉笑,他氣得太陽穴直跳,從沒想過這器靈竟是這樣頑劣的心性。要知道他自己也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拿這個還真沒有辦法。
其實這也不怪器靈,它從天雷地火交匯中孕育后,只有那一絲生命的靈識,直到現在也沒有接觸到外界任何情況。這麼久的時間,在神刀封閉的空間里,它能接觸什麼,就憑藉著本能,自己玩自己的,和那襁褓中嬰兒別無二致。
「喂!」袁天生對它喊到。
「喂?」混沌球球也對學著袁天生遲疑喊到。袁天生一看到這樣場景,若有所思。
「過來!」袁天生對它說。
「過來?」它又學著說了一句。此刻袁天生算是明白了,他立即手捏啟靈法決,瞬間結印,將自己識海的所有閱歷全部打入混沌球球。
「喂!」袁天生再次對它喊到。
「你叫我?我有名字,我叫袁天生!」混沌球球回答道。
「不不不,你才不是袁天生,我是袁天生。」袁天生爭辯道。
「你不是,我才是。」混沌球球也不敢示弱。
「氣死我了你!我是袁天生,是我用大陣把你造出來的。不信你看你自己啥模樣?」袁天生氣得直跺腳。
「爸爸?」混沌球球道。
袁天生一下懵了,竟然呆立原地。要按道理說,他造的它,確實是可以叫「爸爸」,但是混沌球球這麼個怪物,袁天生才無法接受。
「爸爸!爸爸!」混沌球球開心地圍著他跳來跳去。
袁天生一腦門子黑線,但又無可奈何,一時間沉默了。
「不許叫我『爸爸』!」袁天生生氣道。
「不!我就叫!爸爸!爸爸!」混沌球球接著道。
「不行!你太不可愛了,才不是我兒子!」袁天生道。
「哦?你承認了!」混沌球球無意識的時候本就頑劣,現在擁有了袁天生的記憶,論聰明程度甚至超越了袁天生。
「我沒有!我沒有!氣死我了!」袁天生此刻感覺從來沒這麼無奈過。
「爸爸!你不要生氣!我很厲害的,你看!」混沌球球說著居然運起了日月渾天鑒功法,但和袁天生運功時不同,卻是另外一種場景,只見日月星辰以混沌球球為中心各行其道,各自旋轉,竟然幻化出一片星系模樣。
袁天生也是吃了一驚,果然不同的人修鍊《日月渾天鑒》,具有不同的感悟,它這種形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場景吧。此刻他對這混沌球球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過來。」袁天生喊到。
「哦。」混沌球球一跳一跳飛了過來。
「我得給你起個名字」,袁天生道。
「好的,爸爸。」混沌球球點頭。
「我隨師父姓『袁』,要不你也姓袁吧。」
「嗯。」混沌球球再次開心地跳了跳。
「叫袁圓吧?」
「圓圓?不不不,我這麼可愛,是男孩子啊!才不叫女生名字呢!」混沌球球著急道。
「噗嗤!」袁天生也不禁發笑,就你也叫可愛?就這麼個球球,哪有什麼性別?大概是繼承了自己的記憶,所以才認為自己是男孩子。「嗯。你這黑不溜秋的,確實不會是女孩子。那叫袁星星?」
「猿猩猩?不要!我才不是大猩猩,太丑了!」
「唔!」袁天生心想,要是師父在就好了。「袁雷雷?袁火火?袁陰陽?袁混沌?……」
「不要!不要!不要!……爸爸!你好笨啊,氣死我啦!」
「啥?我笨?有了?你本體是把刀,你知道嗎?那就叫可汗,怎麼樣?袁可汗?」
「可汗?啥意思?」混沌球球疑惑道。
「就是大王的意思,怎麼樣?有沒有雄心壯志,力壓天下一切法寶,成為法寶之王?」袁天生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好!我叫袁可汗!」混沌球球跳來跳去開心道。袁天生舒了一口氣,心想,可算把它忽悠住了。誰又想到,這兩個加起來才十歲出頭心性的孩子,給自己的修行立下了非凡的目標。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