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氣和意

「夫子，自從你把他交給我后，他每天都是這樣的。」

曦汐一臉委屈地對夫子說道，原本曦汐是想讓元融讀書劈柴兩不誤，不過沒想到這傻子學字怎麼都學不進去，劈柴倒是很起勁。

不知不覺元融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快一個月了，這個世界並非不危險，而是都被學宮人口中的「夫子」一人擋下了，就在今天，夫子再次來到了元融這裡。

「居然劈出來顆赤心？」

元融的劈柴動作很是順暢，包括被柴彈回去的動作也是恰到好處，就如同打鐵一般，老人看了很久，居然從中看出了一絲意的韻味。

這當然不是元融自己悟出來的，而是他發現，當適應了被還原這個過程的時候，周圍會有一股氣環繞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減少阻力，不至於被彈太遠。

尤其是當自己靜下來的時候，這種效果會讓他事半功倍，不知不覺中，他今天就能完成一萬次的目標了。

九千九百九十一，九千九百九十二......九千九百九十九！

一隻手鉗住了元融的手腕。

「阿巴？」

「不要劈了，跟老夫來念書吧。」

「阿巴！」

夫子的手像鐵一般，這最後一下始終劈不下去，元融快急瘋了。

看著元融掙扎的樣子，夫子有點奇怪，轉頭看向曦汐。

「你沒對他說什麼吧？」

「夫子，我就說了一句，什麼時候把木柴劈開不復原了，什麼時候魔災就消失了。」

「阿巴！」

「這老頭兒的力量雖強，但不一定能限制得住我，要不要試試，反正也不一定暴露。」元融已經開始想硬來了，換誰劈了這麼多下被人阻止了也不會好受啊。

「胡鬧，你明知道他......」

夫子欲言又止，轉頭又對元融說道。

「不要再劈了，再劈一刀，你的身體就會承受不住的。」

？

「阿巴。」元融沮喪點頭。

「不要傷心，我知道你想救百姓於水火，有這顆心也不枉老夫當初將你從魔災中救出。」

「魔災？」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元融對這個世界有了了解，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穿越到了一個被魔全面入侵的世界，文明毀壞，道法不存。

而魔災，就是一場導致這個世界毀滅的原因之一，魔災一開始到來時，沒有人能夠預知。它會有一種無形的魔氣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心中的慾望瘋狂增長，然後做出匪夷所思的舉動，比如說飢餓，會轉變為瘋狂的暴食，又或者單純的愛戀，會轉換為無止境的佔有和欲。

有了這種行為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魔的種子已經種下，一兩天的時間，他的生命形態和意識形態都會朝著魔來轉變，暴食的人會轉變成貪婪的蜍魔，嫉妒的人則會變成蛇魔，形態各異。

等到轉變完成，魔災就爆發了。

一場魔災，內部爆發，一天時間不到就能夠將一座城池覆滅。

至於夫子是如何抵擋這樣的魔災的，沒人知道，只是知道夫子如同神明一般，可以言出法隨，而且不會像其他學宮弟子一般，有時間效果。夫子的言出法隨據說是永久的，但是也不能說超過自己能力的話，如果說了就會承受一定的反噬。

「阿巴阿巴！」元融深深向夫子鞠了一躬，表示感謝，鞠躬是這座城中最高的禮節，因為夫子說過，人膝下有金，天地父母，

其餘不可跪。

「你雖是痴兒，但既有赤心，也可以有能力跟我一起救治災民了，從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邊。」

元融點了點頭，他也想看看這個世界魔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曦汐，課業勿停。」

「謹遵夫子教誨。」

「言畢你我二人將在城門之外。」夫子拉起元融的手，消失了。

再次出現時元融看到了周圍的災民，渾身上下連件像樣的禦寒衣物都沒有，因為城中居住地有限，不得不在城外露營，他們的眼神麻木無助恐懼，和學宮中的弟子完全不一樣。

「聖人大老爺！」

眾人見夫子到來，紛紛叩拜。

「站起來，不許跪！」

夫子眉頭一皺，低喝道。

「聖人大老爺！」

「這些人是想通過叩拜讓自己進城？不對.......」元融發現這些人對夫子有著一股近乎於瘋狂的信仰，這不是靠利益誘惑能夠造成的。

「站起來，不許跪！聖人已死，沒人值得你們跪，我也不過是個凡人！」

夫子對這些人罕見地沒有使用能力，他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眼神中儘是悲憫。-

「走吧，記住他們的眼神，那是你以後心中底線。」

元融再次眨眼，周圍景色不斷變換，這不是縮地成寸，這是言出法隨。

等夫子停下來時，他們已經出現在了一座被綠植爬滿的城市高樓樓頂。

「這就是救你的地方，你還有印象嗎？」

「阿巴阿巴。」元融搖頭，他看了看這片廢棄的城市，空無一人，無數綠苔爬上了地面，萬物死寂，就連夫子說的話都顯得異常的清晰。

「魔現。」

一頭羊角魔人出現在夫子的身邊，全身都被其禁錮，連吼叫聲都叫不出來。

「劍來。」

兩柄普普通通的鐵劍出現在夫子的左右手上，他遞給元融一把，說道。

「用你劈柴的動作去劈它。」

「阿巴？」

「朝著腦袋劈，我待會會釋放它，你跟它打一場，我會保護你的。」

「這老頭兒怎麼想的？」元融很是疑惑，這是在考驗自己？

不過元融對動作記的還是很熟悉的，加上對付這種小卡拉米很有經驗，一劍普通到極致的豎劈，輕輕劈過，魔人被劈成了兩半，連攻擊的機會都沒有。

「好！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領悟了意。」夫子笑的很開心。

元融很清楚自己剛剛並沒有使出全力，他只覺得有一股本就該在劍身上的力量給了助力，能從中間一分為二，這份助力有點不簡單。

「意」嗎？

「你可以去劈柴了！」夫子高興拍著元融的肩笑道。

「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