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野豬王
買靈丹的錢被派去的武者一分不少的帶了回來。
東方無忌當然不會再拖延下去，立即再派人帶著錢前往龍城買渾天丹。
而且也沒有忘記答應過白雪的事情，真的開倉放糧，建造了幾十間私塾武館。
然後並沒有什麼用。
這種生產力落後的年代，老百姓能有口吃的就已經是十分滿足了，哪還有力氣去武館練武？更沒時間去讀書，畢竟農田裡的活都忙不完。
所以武館私塾建了等於白建，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也用不著到你這裡練。
又不是東方無忌親自來教武藝，人家自己找的武師不比你這裡的武師差。
而且傳授武藝的武者也不樂意：要是人人都會武藝，那他們還怎麼高人一等？
所以面對偶爾有幾個攢錢來學武的人，武師也都是敷衍了事。
當然了，這一切東方無忌都不知道，畢竟建造私塾武館就是給白雪看的，他根本不關心建造這些東西究竟有沒有用處。
現在東方無忌每天除了修鍊以外，就是和月如乘馬到城外狩獵，順便教她一些龍象門的功夫。
萬一以後自己有什麼意外，她也能保護好自己和楚婉君。
······
清晨。
蒼穹湛藍。
密林幽寂。
唯有叢中細細簌簌之聲，和奔跑的馬蹄聲。
李月如在馬背上捻弓搭箭，微微側身將真氣附於箭上，一連三發射出。
嗖嗖嗖三道破空之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哀嚎，一頭比尋常野豬要大上兩倍的野豬王應聲倒地，呼哧呼哧的在地上掙扎。
馬蹄聲漸漸靠近。
東方無忌和李月如各自乘著一匹純白駿馬走至野豬身前。
兩人還未開口，那野豬竟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極度憤怒：「你們兩個至於嗎？我不就是半個月前偷襲過你們一次，至於每天都來找我麻煩嗎？」
東方無忌不理會野豬王的憤怒，只是看著它身上的兩隻箭矢淡淡說：「月如，剛才那個距離你本應該三箭全中的，可是你似乎留手了？」
李月如點了點頭：「恩，第三箭是朝著它的頭部射去的，所以我故意射偏了一箭。」
東方無忌道：「可是很多時候，你不殺它，它就會殺你。你總是手軟，以後一定會埋下禍根。」
野豬王急忙叫了起來：「我不是禍根，我不殺你們，你們別再找我麻煩了。」
兩人沒理會它，只是繼續你一言我一語。
李月如笑了笑：「如果有人殺我，哥哥你一定會保護我的。」
東方無忌微皺眉頭：「若是我不在呢？」
李月如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不在，難道哥哥你要離開神虎城？」
東方無忌道：「這種小地方不是長久之地，總有一天我會離開，到那時候整個神虎城我會交給你管理。」
「交給我管理？」
李月如對此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欣喜和快樂，而是一股悲傷之意油然而生。
對她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來說，權力根本不重要，只有自己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
「難道......難道你一定要去？」
東方無忌看了李月如一眼：「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若是不能闖出一番大業豈不枉來人世？」
李月如垂著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弓箭，喃喃道：「可是，可是我聽我娘說，有很多人都為了大業而死，誰能夠成就大業都是命中注定的......」
東方無忌大笑：「命中注定？如今大唐皇帝姓李，我們也姓李，這豈不就是命中注定？」
李月如面色忽然變的有些蒼白，縱然她再不懂事，也知道東方無忌的話有多不敬。
這話要是讓人聽了去，可是要誅九族的！
東方無忌似乎看得懂李月如的心思，安慰道：「妹子，你且放心，如今我功力雖然依舊在武豪境界，但是方圓數里之內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若有人在這附近，我絕不會毫無察覺。」
說著，東方無忌冰冷的目光轉向了還在地上躺著的野豬王。
野豬王瞬間打了個冷戰：「你......你想幹什麼你？我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不會說。」
東方無忌冷冷道：「當然，我相信一頭死去的野豬王一定不會說什麼。」
東方無忌將目光轉向李月如，換了一種溫柔的語氣：「月如，我知道你不願意造殺孽。但正如你所說，有許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當你從李家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你要心狠手辣，你饒過了別人，別人卻不會饒你。」
李月如的聲音有些發顫：「可是......他只是一頭野豬。」
東方無忌道：「同類尚且自相殘殺，何必在乎一頭野豬？」
李月如猶猶豫豫，抬起弓箭對準了野豬王，可看到野豬王泛著淚光的眼睛和哀嚎聲，最後還是將弓箭緩緩放下了。
李月如對自己的行為有些慚愧，知道自己讓東方無忌失望了，不敢抬頭再去看東方無忌。
東方無忌嘆了口氣：「既然你始終做不到，那麼我想你恐怕也難勝任家主的位置。」
李月如沒有抬頭，只是囁嚅道：「我本就不想做家主......」
東方無忌忽然笑了：「所以以後江湖上就會出現一個傳說。」
李月如有些好奇，還是忍不住抬頭看著東方無忌，問他：「傳說？」
東方無忌道：「恩，這個傳說就是，有一個叫作東方無忌的高手會帶著他的妹妹出去打天下。」
李月如頓時心中一喜：「你要帶我一起去？」
「當然。」
東方無忌道：「你母親可要比你心狠的多，也許讓你母親來掌管神虎城是一個好主意。」
「可既然如此，哥哥你一開始又何必讓我做神虎城家主呢？」
「因為你的資質很高，你的功力將來也會大有成就。我想儘早將你培養成一個果斷的高手，不過現在看來，你更適合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姑娘。」
李月如微微點了點頭：「若是能無憂無慮那便是極好了。」
東方無忌忽然眼光又落在了野豬王的身上。
野豬王欲哭無淚：「大哥，你放了我吧，大不了我發誓以後跟著你混行不行？我看你雄心壯志，也不是一般的人，跟著你應該很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