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破滅

看著天空中於雷光中振翅的雷鳥，雅各布有些目瞪口呆。

「竟然難聽到了這種地步？」

「不是的！」彌亞抹了一把眼淚，「弗蘭克這種樣子是在預警，雷鳥能感知危險的來臨！」

「一定是出事了！」紐特瞬間將尬唱的羞恥丟到一邊，看著焦躁不安的雷鳥一臉凝重。

「紐約能出什麼事？難道還有動物沒有抓回來？」蒂娜擔心極了。

「不可能，所有的動物我都清點過了。」

「我可以作證。」雅各布肯定道。

「能讓雷鳥這樣焦躁的事都必定不簡單……一定是！」紐特忽然看了一眼彌亞。

格林德沃偽裝成的格雷夫斯在感知到克雷登斯呼喚的一瞬間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第二塞勒姆。

當他出現在附近時，那一片慘烈的狼藉無不告訴他這極有可能是默默然乾的。jj.br>

即便他是格林德沃，在默默然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下都得拿著魔杖警戒。

房子里一片黑暗，連空間都似乎很是粘稠，就好像黑暗中隨時都有一大群未知的手在向人摸索。

角落裡，有人的抽泣聲，在黑暗中更添幾分驚悚。

跨過一具乾癟的屍體，這樣的慘狀格林德沃之前見過。

那個肖議員，被紐特認定成是被默默然殺死。

他心裡已經確定了，那個默然者一定就在附近！

順著抽泣聲，格林德沃找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克雷登斯。

「那個孩子呢？你有看見那個孩子嗎！」

默然者可能就在他的不遠處，他有些急了。

而克雷登斯一直在抽泣，他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這個怯懦的男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急怒的格林德沃徹底喪失了耐心，清脆的耳光將哭聲終止。

他自視甚高，讓他來和聲和氣地跟一個廢物麻瓜交流已經讓他倍感浪費時間，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耳光很有用，感受著臉上的火辣，克雷登斯有些錯愕。

扇了他耳光的人卻又迅速的換了一副嘴臉。

「克雷登斯。」格林德沃捧起克雷登斯的臉，滿臉歉意，「抱歉是我太急了，那個孩子現在非常危險，我很擔心他！」

聽著格林德沃的輕言細語，克雷登斯卻覺得陌生了。

他好像被欺騙了？

不，應該不會的，這位先生是唯一願意正眼看他的人，願意向他承諾，願意替他療傷。

但是，那一耳光，給了他一種極大的虛假感。

一種別樣的情緒在克雷登斯心中醞釀。

「那個人……」

「他是誰？告訴我。」格林德沃強行壓制著自己的不耐煩，但語氣中依然有著難以掩飾的急切。

「是我的妹妹。」克雷登斯說謊了。

或許這個謊言從見到格林德沃起就一直存在，因為他習慣了偽裝。

格林德沃或許能成為第一個他願意敞開心扉的人，但是都被那一耳光給打沒了。

他想找到妹妹，然後帶她離開。

格林德沃眼中精光閃爍，「她現在在哪？帶我去！」

兩人來到了一處有些破舊的民居。

這棟集體居住的房子因為年久失修牆面已經遍布裂痕，樓道里瀰漫著一股缺少陽光的霉味。

「媽媽從這裡領養了莫迪絲蒂，那家人有十二個孩子，她很想念兄弟姐妹，對他們念念不忘。」克雷登斯在向格林德沃講述一些有關妹妹的事。

「那她現在在哪？」格林德沃對此並不關心，他只需要帶走她就行了。

克雷登斯低下了頭，「我不知道。」

格林德沃用餘光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克雷登斯。

既然已經知道了默然者的身份，那這個廢物就對他沒有用處了。

「你是個啞炮，克雷登斯。你知道啞炮是什麼意思嗎？就是你永遠也成不了巫師。」

格林德沃的語氣淡得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十分不起眼的事。

克雷登斯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無比荒唐的事一般錯愕，實際上只是謊言被正大光明地揭穿了。

格林德沃並不理會克雷登斯的反應，他只顧著四處尋找莫迪絲蒂的身影。

「我第一眼就察覺到了。」

「什麼？」克雷登斯的聲音有些空洞。

「你一定出身一魔法家族，但是你沒有魔力，根本成不了巫師。」

「可是你說過會教我的？」克雷登斯像是一個即將被淹死的人在進行本能的掙扎。

「教你？憑什麼教你？你幫我找到那個孩子了嗎？你母親死了，這個就姑且算作是你的回報吧。」

格林德沃的語言比他的魔法更具有殺傷力。

克雷登斯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臟徹底地千瘡百孔了，體內的怪物失去了抑制它的力量。

憤怒、恐懼、嫉恨……這些都是默默然壯大的養分。

而格林德沃對克雷登斯體內的反應還一無所知。

他聽到了抽泣聲，似乎是個女孩。

他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地向他的目標靠近著。

而身後，有黑暗在蔓延。

順著幽深的走廊走到盡頭的房間，桌子下，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女孩在抽泣。

「你怎麼了？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的，這裡沒有壞人。」格林德沃語氣輕得讓人很輕易就能信任他。

可是，即便他怎麼安撫，那女孩依舊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乎令她恐懼的東西就在身邊。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格林德沃並不知道，讓她害怕的，就是他身後被他認為是廢物的她的哥哥。

破裂的聲音不斷從身後傳來，格林德沃疑惑地回頭，身後的牆面轟然倒塌。

第一堵牆的倒塌就像是被激活的多米諾骨牌，他所凝望的牆面一面接著一面倒塌。

他像是想到了一些讓他難以置信的事，直到在最後的牆洞里看見那個身影，事實勝於雄辯。

「克雷登斯，我欠你一個道歉。」

（道歉一定得快！）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格林德沃的想象。

聰明人總是會對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然後等看到與推測完全相反的事實時，他們會比任何人都詫異。

格林德沃臉上的表情因為震驚而有些扭曲。

「我那麼信任你，以為你是我的朋友，以為你不一樣……」

克雷登斯臉上的表情更扭曲。

「你能控制它的，克雷登斯。」格林德沃不太希望默默然被他自己給激出來。

「但是我不想，格雷夫斯先生。」

克雷登斯的眼睛迅速變成了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