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鬥智斗勇,反向追擊
林念腦海深處的各種想法轉瞬即過,最終從懷裡掏出剩餘的彈夾,迅速交給了王秦二人。
隨後,王守林跟秦衛山相視一眼,二人則當機立斷,直接朝著花狍盜獵三人小隊的方向追趕而去。雖然此刻正值黑夜,並且藺永清三人有意躲避還繞了不少彎路,可這些障眼法都騙不過王守林。
王守林步法追蹤第一人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只要有人走過必定會留下痕迹,能用於追蹤緝兇。一旁的秦衛山對王守林也非常信任,沿途一句話都沒多講,只是靜靜跟著王守林的腳步進行追蹤。
至於留守原地的林念,她也稍微躊躇了片刻,才從巨樹后移動到巨石后張興銘的位置。
不過,張興銘的身體狀態非常不好,他已經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本來就有點兒體力不支,雖然剛剛逃遁的過程中沒耗多少體力,可被別人扛在身上逃亡,也不是啥好體驗,一路顛簸讓其更為虛弱不少。
「你感覺怎麼樣?」林念從兜里摸出幾塊壓縮餅乾,遞給張興銘之後,低聲發問道。
張興銘一看到林念手中的壓縮餅乾,頓時就雙目直冒光,顯然是早已經餓到極限了。
不過,還真沒法怪張興銘瞧見幾塊壓縮餅乾,就雙眼直冒光,實在是太久沒吃過正常的東西了。藺永清那個傢伙為了不讓他被活活餓死,基本上都是喂生的動物器官,以及一些難吃苦澀的蘑菇果子。
張興銘的肚皮開始叫喚起來,他看著林念尷尬一笑道:「你剛也聽到了,我就是餓了。」
林念趕忙將壓縮餅乾遞到對方手上,並且出言安慰道:「你就把心給放肚子里吧,馬上我們就能下山去了,到時候你也能吃幾碗熱騰騰的牛肉麵緩緩,眼下先吃點壓縮餅乾墊墊肚子。」
「謝謝!」張興銘道謝之後也不假客氣,將壓縮餅乾給打開來,半塊半塊塞到了嘴巴里。新筆趣閣
張興銘咀嚼餅乾的過程之中,隨著接觸面積逐漸變大,甜味在口腔之中越發明顯,感受著辛甜從自己的口腔之中炸開。張興銘一邊吃著餅乾,但肚子反而越來越餓,同時他的眼眶不知從何時起,居然覆蓋上了一層淚水。
雖然張興銘被捆綁著的時候,曾經好幾次要想過放棄生命,畢竟之前的遭遇確實是受盡了非人折磨,每次他都憑藉著一股堅強意志硬扛。可如今,他只有對救自己性命的這三名警官,表示無盡感激!
「謝謝你,警察同志!」張興銘將最後一塊壓縮餅乾咽下后,慢慢調整好坐姿,上半身挺直后,認真而又肅穆地朝林念敬了一個禮。如果沒有這三位警察神兵天降,那今夜的張興銘必死無疑,基本上不是被活活餓死,就是遭那幫盜獵者給折磨死。
林念在看到張興銘所敬的禮,先是一陣錯愕,最後輕輕一笑,同樣迅速給對方回了個禮。
當敬禮結束之後,林念靜靜望著王守林跟秦衛山離去的方向,不禁為二人默默擔憂起來。
雖然她跟王守林已不見,秦衛山也是才剛剛相識,可在這近乎12個小時的追捕和逃遁之中,三人已經結下了出生入死的戰友情來。這份情誼跟特殊經歷,在林念看來格外珍貴。
「放心吧,王隊肯定不會有事,好人會有好報,老天也會庇佑。」張興銘出言安慰道。
與此同時,花狍盜獵隊那邊也有了新的突發情況,因為於宗源突然徹底昏死了過去。
「野驢,胖子好像昏死過去了啊!」初禹陽見狀不禁叫喊了一聲,這聲音在藺永清的耳旁炸響。可藺永清絲毫沒有理睬對方,而是將肩上的於宗源提了提,靠近自己的背部后,雙手成鉤將於宗源背於身後。結果這一背真是要了半條命,藺永清深刻體會到了啥叫泰山壓頂。
「死肥豬,平常讓減肥也不肯減,真他媽服了這豬隊友!」藺永清內心不停瘋狂腹謗道。
「野驢,你他媽聽見老子說話了嗎?還是你把老子的話當放屁了?」初禹陽見藺永清壓根就不理睬自己,右手猛然一拍肩膀,那意思好比如果藺永清還不搭理他,他就會立刻握拳轟擊,讓對方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
「你這腦瓜子絕對被門夾過,胖子暈了就暈了,咱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把他撇下完全不管嗎?」藺永清兩道眉毛一豎,一邊走一邊沖初禹陽反駁道,「反正咱們怎麼都要把他扛到山下!」
「野驢子,你他娘又罵我,我跟你丫沒完啊!」初禹陽頓時就不開心了,當聽到藺永清所說要將胖子撇下不管時,雙眸內突然閃出思索之光。藺永清看著對方雙目中的思索之光,內心一陣不由發毛,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笨蛋思考。
這位大哥不管啥想法就沒靠譜過,因此每次出任務,花姐從不指派初禹陽一人單獨行動。
原因是這傢伙太混球了,他如果在大樹上睡覺受氣了,都能拿槍把大樹狂轟一頓的狠人。
「野驢子,我覺得你剛才那話挺有道理,我們或許可以把胖子直接扔下,帶著他也是一個累贅啊!」初禹陽先是故作深沉提議,並且試圖繼續遊說,「而且就算把他帶下去,估計也是個廢人,你看他那條破腿,以後八成要當個死瘸子,咱們還要養他,要不回頭乾脆把胖子的死推到王守林身上?」
藺永清聽著這些話,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他還是低估了初禹陽這個傢伙有多心狠手辣。
「野驢子,你他娘咋又不跟我說話,一直愛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初禹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沖著身側之人再次質問,「還是你覺得我剛才說到你心坎里了,你他娘拉不下來面子呢?」
「適可而止!」藺永清側頭,瞪著初禹陽吼道,「他是我們的兄弟,你說放棄就放棄了?」
「咱們仨都是過命的兄弟,曾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你還有良心嗎?」藺永清冷聲質問道。
初禹陽被對方如此一質問,猛然間人還有點小懵,但下一秒他就突然輕聲笑了起來。
「野驢子,你平時也不是這個性格呀,我知道你最喜歡搞錢,最討厭冒風險,如果換成平常時候,就胖子受傷這種情況,你絕對會第一個會提議丟下累贅!」初禹陽有些疑惑地說道。
「此事你不要提了,讓我丟下兄弟苟活,絕對不可能!」藺永清冷漠拒絕道,但內心卻冷笑不止,「你個蠢貨,丟下累贅這招我能想不到?如果真把胖子給乾死了,誰他娘給老子背鍋呢?」
而距離藺初二米開外的地方,王守林和秦衛山正保持著高姿匍匐,以高出藺初二人幾米每秒的速度進行移動。這個情況很顯然是獵人已經咬上獵物了,王守林獨門的步法追蹤起效了。
「記住,別開槍把他倆斃了,要抓這幫人背後的那位主謀!」王守林輕聲叮囑了一句。
「明白,反正咱們盡量抓活人!」秦衛山也微微頷首,低聲回應道。
二人望向天際,此刻天空之中的一抹霞虹已經出現,王守林從懷裡取出早就將亮度調到最低的手機稍微掃了一下,此刻時間已經來到了三點半,只需不久夜晚就會過去,黎明即將到來。
王守林內心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就是要用各種辦法,去拖慢對方逃離山林的速度!
王守林對山林的情況也很熟悉,只需拖到白天到來,那時一定會有牧民趕到林念位置的百米範圍,到時林念就可以正式沖局裡進行求助,等到救援大部隊到來之後,這三個花狍盜獵隊的成員插翅難逃!
當然,眼下最關鍵的一環,就是要拖住對方,如果沒能成功拖住,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不過,這個拖也要把握好一個度,不能太緊也不能太松,還要給對方一種能脫身的假象。
倘若逼急了另外二人把於宗源拋下逃竄,王守林還真沒有信心能留下藺永清跟初禹陽。
「衛山,一會兒接近三十米的距離后,你跟我一起開槍,但盡量往他們身周打,現在他們帶著個累贅,根本就跑不快,只要不丟棄那名傷員,我們能活抓三人的機會很大!」王守林叮囑著秦衛山道。
「明白,咱要嚇唬獵物,但又不能把獵物給嚇跑,這是狩獵心理戰啊!」秦衛山接茬道。
突然,就在二人繼續前行時,不遠處的初禹陽打了一個哈欠,他回過頭去跟身邊的藺永清說:「野驢子,我肚子不太舒服想開大,昨晚吃那些玩意估計吃壞了肚子,早知道就不吃那麼多肉了。」
藺永清的嘴巴抽了抽,一臉無奈之色看向初禹陽:「胖子都快不行了,你不能憋一會兒?」
「他不行了關我毛事?」初禹陽雙目瞪大丟下一句,「老子先去開個大,你等我一會兒。」
「懶人上磨屎尿多!」藺永清暗自腹謗著,但也沒法阻攔一心一意想要排泄的初禹陽。
不一會兒,初禹陽扭著身子向後走去,而他行走的方向正是王守林跟秦衛山藏身之處。
「我去,這個傢伙真會選地方啊!」秦衛山內心一個勁瘋狂暗罵,實在是太不趕趟了。
「快別傻愣著了,趕緊動起來,咱們去那棵樹後頭!」王守林立刻低聲沖秦衛山下令道。
二人為了不暴露身份,唯有以烏龜級別速度,向著遠處緩慢移動,可謂相當提心弔膽。
「喂,舌頭你丫帶手紙了嗎?」就在初禹陽即將接近王守林與秦衛山三十米的範圍之內時,藺永清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這聲音顯然帶著一種調侃的意味兒。
「我這有紙,你不用操心哈!」初禹陽也笑著回復了一句,顯然是想起了什麼趣事來。
「日,那你昨天咋不借給我,讓老子用樹枝解決!」藺永清怒氣沖沖地罵出了這句話來。
初禹陽沒有繼續回復藺永清,嘴裡哼著小曲兒,從懷中取出香煙,可惜當他從懷中取出長白山時,香煙只剩下最後一根了。初禹陽見狀眉頭一皺,對他來說開大不能沒煙,沒煙的話他寧願不開,畢竟沒有那個味道,自然也就缺少那種氛圍感。
如果只有一根煙,根本建立不了氣氛,想到此處,他就站在原地,開始翻找自己的口袋。
王守林和秦衛山自然趁著這個機會,已經險之又險轉移了陣地,藏到了一棵巨樹後頭。
秦衛山見沒被對方發現,心跳才漸漸舒緩,而王守林同樣如此,畢竟要把握好那個度。
因為並不是說被對方發現,王守林和秦衛山就會有危險,或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危險的是初禹陽和藺永清,但王守林純粹是不想冒險。只不過,這個險王守林雖然不想冒,老天爺卻偏偏不願順其意。
只見初禹陽目光一亮,從懷裡掏出了一截香煙,雖然這根香煙已經有些發軟,但初他還是把煙給放到鼻尖,輕輕一嗅很過癮。尤其是煙草的香氣傳入鼻中,然後又湧入腦海里,讓初禹陽更加滿意了。
隨後,初禹陽先是慢慢解開了褲腰帶,而後才向著王守林和秦衛山所藏匿的大樹走去。
當然,在行走的過程之中,初禹陽還不忘將香煙叼到嘴裡,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上一口。
初禹陽這傢伙絕對是個老煙鬼,當煙霧吸入肺中后,他沒立刻吐出,而是屏住呼吸。當他吐出煙霧后,那煙霧已經淡到如同水霧。他口中的曲子還在哼著,漸漸歌聲也傳入了王秦二人耳朵里。
當初禹陽來到樹前時,褲子早已脫掉,隨後不管不顧,一扭屁股直接蹲到了地上。
隨後,初禹陽口中傳出暗自用力的聲音,同時也沒停止吸煙。一股惡臭從他身上蔓延而出,這讓距離初禹陽最近的秦衛山滿臉抽抽,同時不斷向王守林那邊打著眼色,因為實在是太臭了。
雖然藺永清距離二人位置還有三十多米,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絕對趕不上馳援。
到那時,如果順利拿下了初禹陽,藺永清一定會丟下宗源獨自逃竄,這麼干絕對不虧。
「老子總算舒服了。」初禹陽一邊抽煙一邊低聲罵了句,這讓秦衛山更加吃不消了。
可王守林卻還是微微搖頭,因為他雙眼的餘光瞟到初禹陽的左手一直緊握著一把獵槍。
倘若初禹陽的反應速度夠及時,槍法也不是很差那種,怎麼都會擊中王守或者秦衛山。
況且如此近距離,若被獵槍給打了,那絕對是穩穩地天女散花,而且肯定會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