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突出奇招,扭轉戰局
當張興銘聽到王守林這三個字時,臉上的神情亦隨之大變,那副模樣別提有多震驚了。
張興銘前往保護區進行攝影拍照,早就多次聽聞王守林的大名與其偵破的那些古怪奇案。
張興銘最初聽聞王守林破案有多厲害時,他其實還有點不大相信,可奈何身邊牧民不停給他灌輸王守林破案如神的事迹。張興銘如今也算是王守林的鐵杆粉絲了,而他怎麼都沒料到,今夜自己居然會被王守林親自帶隊給救了。
「好了,全部噤聲!」王守林見戰術手語沒有起到應有效果,才重新開口低聲下令道。
隨著王守林的一聲令下,另外三人當即閉嘴,時間正在慢慢流逝,緊張感亦隨之萌生。
王守林先將張興銘給安置好,眼下唯一的優勢,那便是人數再度持平為三對三狀態。
可王守林這方的劣勢還是很大,因為一旦戰局失控,最終只能迎來失敗這個悲慘結局。
畢竟,藺永清一行人能邊打邊退,但王守林這邊完全不行,張興銘此刻毫無戰鬥力可言。
況且當下也沒多餘的手槍,能分給張興銘防身,因為王守林最初就以為是上山搜救尋人。
不過,王守林一干人還是靜靜躲在隱蔽處,耐心等待著獵物出現,然後好打一個突擊戰。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三個人也沒閑著,背上均背著一把獵槍,四處搜尋王守林的下落。
「那個狗鼻子可真膈應人,長相磕磣就不說了,偏偏命還跟小強差不多硬,感覺好像咋打都打不死他一樣!」於宗源怒氣沖沖地沖初禹陽抱怨著,顯然這傢伙心裡對王守林的怨氣特別大。
「行了,你就別擱我這旮沓找補了唄,你丫純粹就是一個二愣子,活生生的大活人都能給你嚇暈過去,要是後邊讓大姐知道此事,肯定會把你的眼珠子給挖了。」初禹陽一邊走一邊望著於宗源,嘴裡還吐出了一口痰,臉上自然滿是嘲笑之意。
初禹陽不說這話還好,一聽到大姐要挖眼珠子,於宗源的腦海中就自動浮現出一陣惡寒場景。雖然大姐並沒這麼對待過他們,可鞭子和大嘴巴子都挨過不少,也見識過大姐對一些所謂反盜獵人士的殘忍懲罰。
想到這裡,於宗源哭喪著臉哀求道:,您千萬別給我上眼藥,不然俺就要遭罪了!」
「你個蠢貨快給老子閉嘴吧,我說你這腦瓜子咋就不會轉彎呢?你好好開動腦筋仔細琢磨琢磨,如果成功抓到了王守林,那自然話語權就落到我們手裡了,抓不到的話就活該你受罰,你這碎嘴都整整叨叨我一路了!」藺永清氣不打一處來,從懷中取出一包八塊錢的粗桿長白山,迅速取出了三根煙來,自己嘴上叼上一根后,把剩下兩根隨意扔給了初禹陽跟於宗源。
三人成功點燃香煙之後,他們一邊大口吸著煙,一邊繼續仔細尋找王守林逃竄的痕迹。
不出一會兒,這三個人嘴裡叼著煙,背上背著獵槍來到小潭附近,謹慎度也隨之提高了。
藺永清仔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主動將手中的香煙強行掐斷,而後嚴肅地望向了身後的初禹陽和於宗源,並沖二人比了個掐煙的手勢。初禹陽見到藺永清的表情和狀態略微皺眉,一時間有些不解,為何要突然掐掉香煙,但二人還是依令照做了。
就在這時,藺永清擺動著眉毛,開始無聲發問道:「你倆有沒發現,這地方不太對勁兒?」
初禹陽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皺著眉頭想判斷出對方說了啥,片刻后才開口反問道:「野驢,你擱那兒干嘎巴嘴,叭叭叭光說個啥子呢?我就只問你一句,你能不能好好給我講人話?」
胖子此刻也怒刷了一波存在感,他低聲反問道:「四哥,您是想說王守林就藏在此處?」
藺永清望著猶如木楞子一般的初禹陽一個勁兒搖頭,隨後又沖胖子於宗源使勁點了點頭。
這一系列無聲交談直接給不善動腦的初禹陽套上了一層枷鎖,他仔細思考片刻之後,才明白了裡頭的門道,繼續無聲道:「野驢子,胖子,那個卑鄙骯髒的狗鼻子難不成鑽到了咱們的後面?還是說狗鼻子打算採取打游擊戰偷襲的方式?」
胖子看到初禹陽又講了一大堆話,最後貌似理解了真正用意,一臉認真地看向藺永清那邊說道:,四哥說讓咱們出其不意,直接殺上去,把那個狗鼻子和他的手下都一起當場干翻!」
藺永清對這個效果很滿意,使勁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掐掉香煙是為了不提前暴露我們的位置,如今敵人躲在暗處,我們身在明處,但可以確定他們一定藏身於這一塊區域內,王守林那傢伙帶著一個大累贅,一定不敢輕易露頭,風吹著咱們身上的氣味那個狗鼻子鐵定能聞到,咱們等會都各自小心一點,一會兒舌頭你去左邊,我去右邊,胖子你跟我一起走。」
「行,野驢,那咱們就這麼干,我沖著後面直接開槍,先嚇唬嚇唬他們,然後你倆從左右包抄。」初禹陽一臉認真之色,進行著相關的安排跟任務分配,顯然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套行動方案。
「腦瓜子靈光,就您這智商我們可真是比不了啊!」於宗源開口吹捧藺永清道。
藺永清聽了於宗源的吹捧后,他直接翻了個白眼,破口罵道:「山炮,你給老子滾犢子!」
話音剛落,等完全確定好作戰計劃之後,藺永清先舔了舔下嘴唇,才迅速伸出三根手指。
於宗源和初禹陽見狀立刻扛起了獵槍,二人此時的狀態都極好,一點兒都不犯困和疲憊。
在心中默念數字的藺永清,很快就收回了一根手指,緊接著右手握拳,行動正式展開。
只見初禹陽先是一個大跳,極其瀟洒地回頭轉身,可謂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張嘴大聲怒吼道:「狗鼻子,小爺我看到你了,你要是個長鳥的漢子就別跟個娘們一樣躲躲藏藏,快滾出來跟爺鬥鬥槍法!」
隨後,初禹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向著有樹木的躲藏物開槍,一梭子子彈迸射到目標物,炸出許多巨屑與刺耳噪音。而胖子則是扛起獵槍,向著前面橫衝,橫衝的過程之中也不斷射齣子彈。
只有藺永清一臉懵逼站在遠處,躡手躡腳如一個盜賊那般,才剛剛走出了幾步路而已。
片刻之後,藺永清貌似看明白了一些東西,他那一張長臉瞬間漲紅,隨後張口大聲沖前面的兩個人罵道:「你們倆個蠢蛋子,臉上的眼睛是腚眼子嘛?老子說的話你倆都聽成什麼了,你倆真是比豬還要蠢的隊友!」
藺永清罵完立刻加速跑動,直接跑到一處樹木后,開始躲藏了起來,他察覺出局勢不對。
而初禹陽則是在開完一槍管子彈后,怒視著躲起來的藺永清,頗為不解地發問道:「野驢你個狗東西,怎麼可以臨陣脫逃?不是你主動提出來的作戰計劃?咋光讓我跟胖子往前沖呢?」
「你快給我死過來,岔了全他媽岔了!」藺永清嘴上如此說著,還不停沖初禹陽打手勢。
初禹陽看到那個手勢之後,也意識到估計出了啥岔子,於是果斷跑過去與藺永清匯合。
這其中最倒霉的人當屬宗源,當一個人獨自衝鋒之後,發現藺永清和初禹陽並沒一起追上來,反而一個隱藏了起來,另外一個居然還開始折返回去了。於宗源回頭看著初禹陽和藺永清,立刻出聲質問道:「兩位哥哥咋不跟我一起衝鋒?」
可當他看到初禹陽臉上的尷尬表情后,也瞬間明悟了一個道理,他聽錯了藺永清的話。
「我這個腦子啊!」於宗源這一次不敢貿然衝鋒了,而是提槍保持著面朝前方瘋狂後退。
果真,就在於宗源提槍火速後退之際,一發子彈直接全轟到了他左手邊的一棵巨樹上。
這一發子彈飛行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因此在動能轉化為勢能的過程中,得到了極大保留,子彈與樹木激烈碰撞后,從中爆發出來的能量亦不容小覷,無數碎屑猶如尖刀那樣,刮碎了於宗源的衣襟跟皮膚。
於宗源這個原本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大胖子,頓時間身體四周血流不止,看著格外恐怖駭人。可以說,這些子彈雖然沒能成功擊中於宗源本人,但對於他造成的傷害絲毫不亞於擊中本體。
遠處,躲藏在巨石后的王守林繼續瞄準於宗源開始射擊,而他鎖定的位置均不是要害。
雖然面對這種兇惡的盜獵者,警員有權直接擊斃,可從警多年的王守林並不會這麼做。
這是王守林的生死大敵,他要將對方交給法院審判,讓其在牢獄之中懺悔著過完後半生。
當然,這些話王守林沒有對秦衛山和林念說過,如果秦衛山林念兩人擊殺了對方,王守林也會在心中怒罵一句惡有惡報。只是有一件事成了王守林心裡永遠的痛,因為好戰友林森永遠都回不來了。
場景拉回戰局之內,於宗源在槍林彈雨之中不斷逃竄,那模樣別提有多狼狽不堪了。他一會兒扭動著身軀向左邊跳去,一會兒扭動著胳膊向右邊側滑,感覺就像一個喝醉酒的醉鬼那樣。
雖然這樣的土辦法看著極其粗鄙,但亦是於宗源在此刻,唯一想到能躲避子彈的法子了。
然而最離譜的還是,這個土法子還真讓於宗源,給成功扭回到了初禹陽和藺永清身旁。
「日,胖爺我差點掛了!」於宗源望著面前的二人爆了句粗口,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行了,胖子,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繼續沖吧!」初禹陽陰沉著臉色說道。
「你還讓我沖個啥子?我可是剛從鬼門關跑回來啊!」於宗源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極為氣憤地質問著,甚至還特意揉了揉自己身上幾處流血的傷口,那言外之意可謂不言而喻了。
隨後,於宗源又立刻補了一句:「你們倆自己沖吧,胖爺我就不奉陪了,我再沖這條命就真沒了。」
「可咱們剛才都暴露了,如果不沖的話,咱仨窩著干毛?」藺永清直接出言怒斥道。
於宗源挨了一頓罵之後,漸漸低下頭去,但雙目之中的怒火,也一點點慢慢散開了。新筆趣閣
在剛剛的那番交火中,他們也判斷出了王守林等人藏匿的位置,就在巨樹和巨石後頭。
可惜,這兩處障礙物太過厚實了,他們三人只能從左右包抄才能射中對方,並且還不能保證在衝刺的過程中不會被對方的子彈干擾。如今的情況很是被動,可以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這極為短暫的熄火時間,也給了王守林一干人有了片刻的休息時間,這一次交火王守林戰績最佳,他幾乎每發子彈都給於宗源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與傷害,相比較之下,秦衛山和林念二人就有些遠遠不如了。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秦衛山和林念也給王守林打了很好的輔助。
「砰!」
一顆子彈驚醒了因為疲倦而犯困的秦衛山,秦衛山瞪大充滿血絲的雙眸,努力調整呼吸。
王守林特意出言安撫好了高度緊張的張興銘,手裡拿著自己的槍,整個人都嚴陣以待起來。只見,王守林手中的戰術手語不停變換,但最後都被他自己所駁回了,在這樣條件混亂的戰場之中,沒有固定命令與指揮反而就是最好的命令與指揮。
「砰!」
又是一顆子彈激射而來,直接打到了王守林身旁的巨石之上,王守林依然咬牙靜靜等待。
巨樹后的秦衛山腦海中閃過許多他曾在部隊,警校學過的知識,最後他一咬牙看向林念。
「林念,我囑託你個事,希望你一定要答應我!」秦衛山極為嚴肅地看向林念低聲道。
經過一天的追尋和半夜的山林逃遁,此時的林念看上去相當邋遢跟疲倦,雙目中也透露出非常濃重的困意,可她極為清楚如今要面對的局面,很快便回復秦衛山道:「我可不敢貿然答應,你先說說看啥事吧。」
話音剛落,秦衛山將身上所穿的一個外套脫下,而後捲成團遞給了林念,並專門開口叮囑道:「一會兒你聽我指揮,我說3,2,1,在說到1的時候,你直接將我這衣服順著你的方向扔出去。」
林念聽罷不由瞪大了雙目,她一時間相當不解,而後開口追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這是我曾經在部隊學過的一些知識,廣泛應用針對狙擊手,大概原理就是在持槍士兵精神高度擊中的條件下,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的注意力都會被直接吸引過去,當然我也不確定,那幫盜獵者會不會被成功吸引,可如今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到時候如果真被衣服吸引了,我就直接出去干翻他們!」秦衛山特意出言解釋了一下。
林念聽著對方的奇思妙想,一個勁兒搖頭道:「秦哥,你這不是讓自己陷入到生死危機之中了嗎?假如那幫盜獵者沒被成功吸引,那你可就太危險了呀,到時候你便成了一個活靶子啊!」
「林念,眼下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在部隊的時候,我們老連長就說過一句話,三等功站著拿,二等功躺著拿,一等功家屬領,雖然二等功和一等功難拿,但並不代表完全沒有機會拿到,難的是有心去拿一等功和二等功的人。」秦衛山說這番話時,眼裡滿是堅毅之色,他側過臉望著林念,又隨之補了一句話,「雖然我當警察沒有捨生入死的覺悟,但眼下唯有突出奇招,方可找出機會來扭轉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