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勢1 最壞的局面
神勢1最壞的局面
神勢1最壞的局面
「你是個罪人!紅楓戰役導致了多少人死亡!」
「嚴查罪人李洵光,還無辜將士性命!」
「罪者李洵光,其罪當誅!!!」
…
「呼!」
一聲長呼,李洵光猛然從床榻上驚醒。
細密汗珠順著他面頰向下滑落,這一場噩夢結束,他已是滿身大汗。
「幾點了……」
他拿起手機,凌晨五點時間映入眼中。
窗外非常黑暗,自日墜之後,大周就再無法通過光線明暗來判斷時間。
眼下毫無困意,他索性下了床。
洗漱一番,收拾好后,精氣神總算恢復許多。
他離開小區時,街道上車輛不算很多,這個時間點仍然屬於「夜晚」。
一路驅車前行,他嘴裡叼起根香煙。
很快。
規整的雲海墓園映入眼中。
停好車子,跟門口看守者打過招呼后,他懷揣著一束白菊,走進整個墓園最中心處墓碑群。
這裡墓碑數量極為稀少,而且大多是有傑出貢獻者才有資格埋葬。
他走過一個又一個墓碑。
很快,站定到其中一座前。
【陸南風之墓】
【雲海守護者——陸南風】
【日墜神降一戰中,與小將江游齊齊出手,成功令數百學員幸免於難……】
「老陸啊……」
李洵光來的時候有很多話,可臨到跟前又好像喉嚨被堵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駐足良久,胸中愁緒化作一聲長嘆。
「你說你啊,怎麼還走在我前邊了,插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如今你這一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原本我還能混個閑職,這下可倒好,被迫參與到各種事務當中……我一把老骨頭,不能讓我歇歇嗎,太過分了。」
「你們這一走,遙遙就像變了個人,如果按照成長標準來說,她變得更加成熟了,獨立自主,更加堅強。」
「可身為父親,我想你一定會心疼現在的遙遙……我這個做叔叔的想勸,又不知道怎麼勸,她太努力了,比起你我都要努力得多。」
「你個老傢伙,咱們說好再過幾年就要成為親家,現在該怎麼辦。」
「當然……我確實也沒辦法指責你,當時那種情況,我若是你,我同樣會服用遙望迎敵。」
李洵光連連嘆氣。
「巡查司很多事,最近準備搞一個圍獵計劃,大概會死很多人。」
「我這殘軀,或許能夠燃至最後一刻,或許不能,畢竟我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我就當是最後一次來看你吧,沒準咱們到時候就葬在一起了呢……哦不,那個玩意兒渾身發光,殺傷性太強,興許到時候連骨灰都留不下來。」
「但也沒關係,我還好多衣服呢,實在不行到時立個衣冠冢,葬在旁邊。你也算能有個伴……可惜我若是死了的話,遙遙怕是真就無人照看了。」
「這孩子不容易啊,一路走來,孤單又艱難,哎……」
最後一聲長嘆,李洵光神色複雜盯著墓碑。
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語,他面上神情愈加糾結與痛苦。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
天色破曉,清晨日色灑在身上,披上一層外衣。
他仍然保持站立在墓碑前的姿勢。
腳步聲漸漸靠近,直到停在他身旁。
「果然還是遙遙說得准,你沒在房裡,一準是在這墓園內呢。」
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葉先生,您來了。」
李洵光轉過身去。
一位身著特戰服的老者,與一名英姿颯爽的短髮少女靠近。
少女瞳孔中醞釀湛藍色魂力旋渦,不施粉黛的面容既帶有幾分柔氣,又更多被一種英氣所遮掩。
「遙遙。」
「李叔。」陸遙遙輕輕點頭。
看著面前這位少女,李洵光思緒一下翻飛到數年前。
一樣的人,一樣的地點。
只是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小陸真是可惜啊。」
葉松柏輕嘆一聲,上前將花朵放置墳墓前。
陸遙遙一併上前。
「也是我們北都沒有做好措施,突然被那神眷抓住機會掙脫當場……倘若做好防備,想必祂連北都都飛不出去。」
葉松柏嘆息。
這是實話。
也是無法彌補的問題。
「誰能想到突然天黑,而祂被囚禁十年,仍然還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李洵光怔怔看著墓碑,接著問道,「蘇先生狀況如何了?」
「還剩最後一口氣,現在他沒有合眼,大概就是因為沒有看到圍獵計劃的結果……堅持到現在,他真的很不容易了。」
葉松柏神情複雜。
一年前初次日墜。
雲海進行大撤離,怎料神眷從北都脫困,降臨雲海。
陸南風率隊進行抗擊,艱難抵擋。
眼見情況危急,蘇見陽出手,本就垂朽身軀,險些當場崩潰。
即便如此,他也在病床上一直躺到今天,依靠各種禁物以及藥物續命。
蘇先生的性命,好似風中殘燭般搖晃,一如這飄搖的大周命運。
「小游若在那場戰役中活下來……想必今日也是獨當一面的戰士了吧。」
葉松柏說著,看向旁邊,那李洵光從進入墓園后就沒敢再看的另一座墓碑。
陸遙遙神色無比複雜,靜靜凝視著墓碑上的文字。
【江游之墓】
【紀念雲海神降戰役中,力挽狂瀾做出卓越貢獻】
李洵光雙拳緊握,眼眸中閃過些許痛苦,心臟更是彷彿壓著一塊巨石般沉重。
是的。
雲海戰役中。
陸南風,江游死亡。
蘇見陽重傷。
大周迎來了最壞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