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相,記憶中的鞦韆
因為一直不見顧子延的身影,丁母特意出來尋找,剛過拐角處,就碰到了正在給童嫿配藥的謝亦秋。
「謝醫生。」
謝亦秋只是一個眼神輕輕瞟過,出於禮貌應道。「嗯。」
丁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說道。「謝醫生,勞煩去看看安珀,她現在渾身都疼。」
謝亦秋不悅的挑了挑眉,怎麼什麼人都要他去救,單是一個童嫿就讓她分身乏術了,還要來一個。
見謝亦秋不說話,丁母繼續說道,「安珀她是溟鋮的未婚妻,就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女兒傷的那麼嚴重,她這個做母親的當然心疼,早就聽聞謝亦秋的醫學造詣極高,精通各種手術,他秘制的調理身體的葯更是不可思議。
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一下丁安珀的疼痛了。
「丁夫人,我現在手頭上已經有一個病人了,怕是不能給面子了。」她是什麼身份也敢要挾他。
他從不受他人脅迫,除了顧溟鋮那個混蛋,他手上有不少他的黑料。
不行不行,得罪不起顧溟鋮。這真的是招人煩心,現在只求他在調養好童嫿的身體后,顧溟鋮能放他出去快活快活幾天。
顧溟鋮,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樣想著,配藥的聲響也大了些,柜子撞擊的聲音嚇了丁母一跳。
「要是沒事丁夫人慢走,我還要配藥。」
眼見被下了逐客令,丁母只好先行離開,心裡盤算著。
只要等顧溟鋮來看她的女兒,看到安珀惹人憐愛的樣子,一定會讓謝亦秋過來為她調養的。
到那個時候他謝亦秋不想來也得來,現在還是先去找顧子延,安珀說她有一個計劃需要她的這個哥哥幫忙。
走到走廊盡頭,丁母打開和顧子延的聊天記錄,是顧子延50分鐘之前發的信息:我已經到了華中醫院樓下了。
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怎麼還沒有上來,不應該,她撥打了電話過去。
「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還是一樣連續撥了好幾通電話,卻都是關機狀態。
此時,華中醫院地下室停車場。
「謝謝你陪我回童家老宅。」對童嫿來說,如果說她現在無依無靠,那麼只有童家老宅能給她家的感覺了。
「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顧子延揉了揉童嫿的頭,跟以前一樣軟軟的,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不管怎麼說,這三年你一直在照顧我,我知道的。」
儘管顧子延送進去的那些好玩意全都被那些女人給霍霍乾淨了,但顧子延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
「嫿嫿,我很早就想對你說了,我,我希望往後餘生我能陪你走,成為你身邊的那個人。」顧子延眼神溫柔看著她。
「子延,我。」
「嫿嫿你不用著急給我答案,也不要拒絕我,我想用一生去解讀你的想法。」
三年前,是他沒有抓住機會放開了童嫿的手,三年後,他不想再看到她受傷卻無能為力。
既然顧溟鋮不能好好的愛她,那麼他絕對不會再讓步。
童嫿知道顧子延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但她也知道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童家大小姐了,配不上他的愛。
而且她的心中一直住著一個人,她又怎麼能再次有一段愛。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很默契的沒有再說話。車很快就到了童家老宅附近,再經過一片紅楓葉林就到了。
童嫿倚靠在門邊,享受著美好的回憶,她記得這裡應該有個鞦韆的,在哪裡呢,記憶有點模糊了。
「子延,你還記得那個鞦韆嗎?」
「記得,我小時候總喜歡和你搶它,你搶不過我就去告狀,然後我就會挨訓,我記得是在一棵不會開花的大桃樹那裡。」
「我想去看看。」童嫿忽然覺得她應該去那裡看看,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
濃濃的綠葉很明顯的暴露了大桃樹的位置,說來也有點玄乎,童家在100年前喬居到了這裡,伴隨而來的,就是這個桃樹。
這大桃樹的歷史已經有了90年了,年年開花,千里飄香。
不少人都說這是童家的庇護樹,但是就在童嫿出生的那一天,桃花一夜之間迅速凋落,之後就算再有人悉心照料,也未再開出一朵花。
童嫿輕輕撫摸著大桃樹,樹榦上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見,是她小時候頑皮用刀刻上去:顧溟鋮王子和童嫿公主要一直在一起!
是她小時候美好的夢,卻也是她現在的噩夢。
鞦韆就掛在大桃樹的枝幹上,她坐了上去,腳尖剛好點到地面,顧子延也很默契的給她推起了鞦韆。
「等等,這是什麼?」童嫿指尖輕撫著鞦韆繩,剛剛她握住繩子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繩子凹凸不平的地方竟然是被火燒過,或者說是被熏烤過。
有點泛黑,「有人在這裡放過火,但卻只是小火,應該是想銷毀某樣東西。」童嫿忽然輕輕的說。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這裡,這塊鞦韆板一點痕迹也沒有,三年,這是不可能的,說明有人換過,還是在最近。」
「頻繁來這裡,應該是想找某樣東西。」
童嫿直接蹲下,用手扒開鞦韆下的楓葉,驀然有一大片黑色的痕迹。「子延,有沒有什麼工具。」
「有,我去給你拿。」
幸好他車上還有上次去幫孤寡老人挖地時準備的鋤子。
「挖這裡嗎?」
「不,挖那裡。」童嫿指向大桃樹背面的那塊地。
顧子延應了一聲好,走到童嫿所指的地方向下挖去,不一會就遇到了『阻礙",兩人合力把這個『阻礙"搬了出來,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金屬盒子。
「是爸爸媽媽給我的藏寶盒,打開它。」
藏寶盒裡只有幾封信和一把鑰匙,童嫿認出這是童家老宅的鑰匙,上面有特有的花紋,但是款式卻是從未見過。
她將信件和鑰匙拿起來裝進口袋,在這幾件信件中間掉出一個戒指,有著暗沉的光澤。
童嫿瞳孔猛然緊縮,信件掉落在地,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顧溟鋮……」這個戒指是顧溟鋮的!它在這裡!?
「哈哈哈……哈哈,顧溟鋮,你還是騙了我!」是的,她怎麼會這麼天真,天真到相信他顧溟鋮!
她原以為,從始至終他都扮演著旁觀者,看著這些事情發生,袖手旁觀。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他才是那個下棋的人!從一開始,她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原來是他害的童家,害的她。
天旋地轉般的眩目瞬間涌了上來,再也支撐不住,倒在顧子延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