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經病

洪導好言好語地商量，「張老闆，你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行嗎，使用場地的費用，我們再商量，我們可以加一點。」

「這不是……」

張老闆皺著眉，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道女聲忽然打斷他的話，插進來。

「你們加錢沒用，這件事解決不了，你們就沒辦法拍攝。」

張老闆和洪導循聲看過去，便見白清微站在那裡。

洪導頓時拉下臉來，「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換衣服嗎，怎麼還在這胡說八道？趕緊走！否則，別怪我不給老金面子。」

「我，我們這就走，這就走！」小唐一個激靈，趕緊推著白清微就要走。

白清微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唐使出吃奶的力氣，愣是推不動白清微。

白清微望著洪導和張老闆，神色淡淡，「你們的機器，是叫這個吧？你們的機器，不是自然壞掉的，是有鬼在旁邊，弄壞掉了，所以沒辦法用，不解決她的話，換多少機器都一樣。」

「鬼？」洪導愣了一下，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我說，白清微，你是不是劇本看糊塗了，還是做夢還沒醒？我們雖然拍的是鬼片，但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鬼？」

張老闆也是一臉稀里糊塗。

白清微聞言，看向張老闆，眉梢一挑，「紙紮店的人，一般也懂一些通靈之術，你沒看見？」

張老闆愣住，「什麼？」

「看樣子，現在還真是玄門式微。」

白清微嘟噥一聲，做鬼多年，她也聽過下面的小鬼差說過，現在世界玄門式微，沒幾個正統修鍊的人。

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

以前紙紮店，也算是奇人異士，多少會點真功夫。

可現在的張老闆，卻什麼都不會。

看樣子是真沒幾個正統修鍊的人了。

「你說什麼式微？」張老闆沒聽清楚白清微的話。

洪導耐心告罄，直接怒氣騰騰地道：「張老闆你別理她，她就是一個神經病！今天不用你們拍攝了，趕緊走！」

小唐一聽這話，就想開口求情。

白清微攔住她，「等一下。」說著，她看向張老闆，問道：「有符紙嗎？」

張老闆下意識地搖頭，「沒有，我這是紙紮店，哪有那玩意兒。」

白清微蹙了一下眉頭，餘光瞥見旁邊的佛龕里，放著一個香爐，她提步就走過去。

不知道白清微還想做什麼，洪導不耐煩地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別逼著我給你們沒臉啊！」

白清微充耳不聞，徑直走過去。

洪導氣得咬牙，想要叫場務把她們攆出去。

張老闆卻伸手攔住他，「洪導別急，反正暫時拍攝不了，就看看她想要做什麼。」

洪導緊皺著眉，剛想說什麼。

張老闆笑呵呵地補了一句，「大不了，我下午繼續把場地讓給你們用。」

洪導一噎，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維修師和場務等人，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便沒有動。

小唐急得都快滿頭汗了，急急地看過去。

便見白清微走到佛龕前，把香爐拿下來。

張老闆望著這個小姑娘，看上去二十齣頭的樣子，一眼望過去，滿身靈氣，讓人一看便心情舒暢。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一看便讓人心裡安靜涼爽，整個人都跟著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