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29)
當初他也是這樣想的,曾經還埋怨我父母為什麼要讓他完成爺爺輩的願望。
現在,啪啪打臉。
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真的抱歉,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
對方聽著道歉卻似乎並未覺得痛快,依舊冷眼看他:「傅耀州,你現在道歉也無濟於事,哪怕你再悔恨,她現在也不可能馬上就醒過來。請你以後和她保持一點距離吧。」
傅耀州道:「那有什麼事可以幫忙的嗎?」
沈柯對傅耀州說:「你什麼都不要做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其中的意思不就是說他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還老是幫倒忙。
他堂堂元帥還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諷刺過,但是更無語的,是他發現他說的話確實是正確的。
很諷刺,卻是事實。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什麼都不要做。
如果他不是a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他沒有固執的靠近她。
愧疚,有的時候比言語的直接中傷,更能折磨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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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端了一杯溫水進房,低頭看著光腦的電子數據,裡面如實記錄了病人的身體情況,運用的器械是最新科技的,所以可以隨時跟蹤病人的情況。
呼吸稍微偏弱,心臟脈搏也有點微弱,神經系統功能正常偏低,這些都還好,最關鍵的地方是她的心肺那部分。
連接心肺的其他器官也都加速的衰竭,時日無多真的只有這個詞能形容了。
放任身體懶散的躺在椅子上的人,心情煩躁的揉亂了頭髮,擰緊了眉眼,嘆了今日的第四口嘆息。
a這種生物真的是最討厭的。
只是在心理面稍微發泄一下,很快他就投身於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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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
有的時候沈柯真的很想拿個麻袋把傅耀州給綁了,再狠狠的揍他一頓。
過了一會兒,他的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積攢了多天的怨氣終於爆發了。
沈柯大力地打開房門,大門受力的慣性撞擊在牆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你這樣讓我怎麼專心的研究?如果我找不到治療的辦法都是因為你。」
門外的人被懟的啞口無言。
沈柯冷冷的看著傅耀州。
傅耀州沒說什麼,帶著虛假的微笑對沈柯說:「我看你好幾天都沒有出來吃飯了,所以想著給你搞點吃的過來,免得你研究還沒有研究出個結果,人就先病倒了。」
沈柯眼神深了深,「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研究的怎麼樣了?」
要不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偷懶,不好好做研究,他才懶得管你吃沒吃飯,最好是餓死你。
沈柯禮貌地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這種弱質問題。
要是這麼容易就可以研究出來,那他也不至於把自己關起來發愁。
沈柯關上房門,傅耀州自覺沒趣,摸了摸鼻尖,看來是沒有什麼進展了,不然他的臉也不會那麼臭。
傅耀州想了想,他還是去看一看林清雪吧,隔著窗戶看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這幾天他就是林清雪和沈柯房間兩點一線的跑,自然待在林清雪那裡的時間要更多一些。
林清雪時至今日還沒有清醒過來,連動也沒有動一下,好像是遠古時期的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等待王子殿下來親醒她。
可惜,他好像不是那個王子,而是那個讓她沉睡的巫婆,呃,應該是巫公吧。
林清雪安詳寧靜的躺在安全艙里,昏迷狀態下的她也時刻擰緊眉宇,傅耀州想要幫她撫平那些痕迹,指尖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行駛著,忽然,一個清脆的玻璃聲,把他拉回神來,恍惚間才發現他不能觸碰她。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醒過來呀?」
「你一直躺在裡面不累嗎?要不要換一種睡姿呢?」
「我在和你說話,你為什麼一直都不理我?」
傅耀州定睛一看,確定林清雪沒有要蘇醒的跡象,於是頗為無聊地趴在旁邊,拿起被他隨意放置的童話故事集,自言自語說道:「我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你能原諒我嗎?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管少女同沒同意,繼續自顧自的念了起來。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公主,長得有多漂亮呢?跟你差不多漂亮。她因為太漂亮了,所以......」
傅耀州講了很久,不知疲倦地講。
講著講著口乾舌燥了,看著還是平靜躺著的林清雪喝了兩口水。
在遇見她之前,他從來沒發現原來他也會溫柔地很富有耐心的,給別人講這麼無聊的故事。
愛情真的很奇妙。
沒有喜歡上她之前,會覺得這人做這一切自己都是為了吸引他的目光。
喜歡上她之後,會覺得她做什麼都是很可愛,嬌柔卻不做作。
長這種長相,纖細的身材,白皙如玉得皮膚,漂亮的臉蛋,即使病中也依然漂亮的容貌,也不怪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她,連女人都會被她拿下。
自己淪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等她醒來之後我一定會向她告白的。
她的身邊實在是太多狼了,一個可以住進她別墅的醫生,可以組成兩輪的十二星座。
一想到她的那些前男朋友、前女朋友們當中還有對她抱有幻想和期待的,傅耀州薄薄的唇暗含深意,眸子里是久歷血的冷厲,接著他勾起半邊嘴角的時候,又多了三分邪氣,和三分傲慢,加上渾身散發著陰森森冷冰冰的氣息,令人倍覺壓迫。
他對自己有信心,那些人儘管也很優秀,但是和他比起來還是差一大截的。
最於,在林清雪昏迷的第六天她終於醒了。
安全艙打開,裡面的人小心翼翼的移動雙腳,也許是躺在艙里的時間太久了,身體的機能沒有馬上適應,身體僵硬,只能靠外力來幫忙,左腳移了一段距離,接著又移右腳。
傅耀州站在門縫裡看著林清雪孱弱佝僂的身軀微微地顫抖,乾裂泛白的嘴唇無聲地喂嚅著,微蹙的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來,兩手一會兒攥緊拳頭,一會兒抓耳撓腮,整個人好似熱鍋上的螞蟻,滿臉漲紅,原地亂轉,焦頭爛額。
傅耀州正想要上前去幫忙,想到沈柯的話,他什麼都不要做就是最大的幫忙,默默地選擇站在原地。
林清雪很安靜,慢慢地移動,失敗了也不氣餒,也不會抱怨,而是默默地一次又一次地嘗試,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
下一步,林清雪把目光聚焦在門口。
以一種龜速前進著,見她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艱難,傅耀州於心不忍,正在猶豫不定,突然看見了什麼,連忙鑽進去去攙扶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