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賭紅了眼
從山裡到縣多公里，坐馬車需要一個多時辰，當江卿到達賭坊時，裡面已經熱火朝天了。
刀疤男領著江卿往內院走去，江卿卻一臉好奇地看著最熱鬧賭桌發獃。
「小嫂子要不要賭一把？」刀疤男趁機慫恿道，黑眸閃過一道精光。
江卿猶豫了一下，搖頭，「算了吧，我沒玩過這個，萬一把錢輸光了就沒法贖小叔子了。」
刀疤男繼續慫恿，「這和玩沒玩過沒關係，玩這個靠的可是運氣，我看小嫂子面相方中帶圓，是個有福之人，想必運氣也會不差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怕輸的話你就先少押點兒錢，萬一贏了呢？」
「可是......」江卿還是猶豫。
「唉唷別可是了，」刀疤男一把抓住江卿的胳膊擠開人群來到了賭桌前，指著桌子上的骰子開始介紹了起來。
「這桌是兩人對賭，就是一人搖一次骰子賭大小；還有一種是群賭，莊家搖骰子，所有人一起猜大小下注，當然，要想贏錢多，還是要兩人對賭。」
江卿似懂非懂，「這麼簡單啊。」
「就是這麼簡單，小嫂子還真是聰明，一看就會了。」
刀疤男對著群眾中的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即慫恿道，「小嫂子這麼聰明，玩兩把吧！」
「對啊，玩兩把吧！」
「玩兩把吧......」
圍觀群眾也跟著慫恿了起來。
他們在賭坊見過的女人要麼是來抓自家漢子的，要麼是來贖家人的，還從沒見過女人賭錢，都想看個熱鬧。
「好，那我就賭兩把試試，」江卿猶豫了一下，掏出青色錢袋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銅板戀戀不捨的扣在桌子上。
「唉唷，才一個銅板，這也太少了吧！」
「我在賭坊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押一個銅板的。」
「多押點兒......」
周圍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慫恿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把整個賭坊的人都吸引過了過來。
江卿堅持道，「我先賭一個銅板試試。」
知道江卿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兩銀子，刀疤男給莊家使了個眼色。
莊家朝江卿欣然一笑，「姑娘賭大還是賭小？」
「這個賭大容易贏還是賭小容易贏？」江卿皺著眉毛，一臉傻樣。
「大，大，大.......」不等莊家說話，圍著的群眾先叫嚷起來。
江卿蹙眉凝想了一下，決定反其道而行之，「那我就賭小吧，聽說來賭坊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輸，我反著來應該能贏。」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隨後便是一陣哄堂大笑。..
他們肯定，這個女人不僅沒賭過，連看都沒看過，否則怎麼可能賭小不賭大，畢竟賭大贏得機率多些。
莊家也跟著笑了笑，把骰盅慢慢地推向江卿，「姑娘先來！」
「還是你先來吧，」江卿又把骰盅推了回去，皺著眉頭，一臉認真，「我要看著你是怎麼搖的。」
"那在下就獻醜了，」莊家抓起骰盅對著桌子上一抹，三顆骰子便進入了骰盅中。
隨後拿在半空中迅速搖晃起來，動作麻利，手法迅速，骰子在裡面翻滾，沒有一子掉出來，一看就是高手。
直至搖晃了幾十下，莊家才『嘭"的一聲把骰盅扣在了賭桌上。
揭開骰盅，三個一點兒，赫然出現在桌子上。
「好！」
「莊家厲害呀！」
「三個一點兒，最小的了，看來這個小姑娘是輸定了......」
聽著群眾們亢奮的解說聲，江卿緊張的攥了下錢袋，拿起骰盅，將骰子一顆顆放進去。
本想學著莊家的動作拿到半空搖，骰子卻啪的一聲掉了出來，引得周圍的嘲笑聲更大。
江卿只能抱著骰子在桌子上搖，大概搖到十幾下時停了下來，抬眸看了眼莊家和四周圍觀的人，小心翼翼掀開了骰盅。
三個骰子，一個三點，一，一個六點......
江卿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攥起錢袋準備走，刀疤男卻遊說道，「賭嘛，不可能一次就贏的，再玩兩把試試，萬一下一把贏了呢。」
江卿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又拿出一個銅板丟在桌子上，「還是賭小。」
知道江卿不會賭，再加上她丟的錢少，莊家故意放水，搖出了個一，三，四。
可即便是這樣，江卿還是輸了，因為她搖了二六。
江卿氣的咬牙，拿出銅板繼續賭。
可接連九次，全是輸。
直到最後一次，莊家直接搖了三個六，這才能讓她贏了一把。
刀疤男趁時說，「小嫂子，你這是開始轉運了呀，快趁機多押點兒，押的多贏得也多。」
「是嗎？」終於贏了一次，江卿別提有多高興了，掏出另一個灰色大錢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十分霸氣的說，兩，我都押了。」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兩？這姑娘瘋了吧！」
「十賭九輸，最後一次明顯放水才能贏的，她竟然要兩？」
「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莊家假惺惺地勸說，「小嫂子，是不是一下子押太多了？」
「兩，我轉運了，這次一定能贏，」江卿一臉堅定。
這時，聽到嫂子在大廳賭瘋了的顧言之從內院急匆匆跑了出來，扒開人群，看到了賭紅了眼的江卿，趕忙拽住她的胳膊，一臉著急，「嫂子，你怎麼賭起來了？」
江卿回頭看到顧言之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雖然知道小叔子和小姑子是對龍鳳胎，但沒想到兩人竟然長得這麼像。
若不是他長得比小姑子高些，人也壯實些，皮膚更黑些，兩人換成一樣的衣服她都能認錯人。
想到賭桌上的錢，江卿用力扯出胳膊，賊賊一笑，「小叔子，我跟你說，我上一把贏了，這把也一定會贏的。」
說著便把手中的灰色錢袋往前一推，一臉豪氣，兩，快點兒。」
「嫂子，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看著桌子上沉甸甸的錢袋，顧言之驚呆了。
在內院聽說嫂子來贖他時，他還不相信，他家什麼情況他清楚的很，哪怕全家不吃不喝也存不兩銀子呀......
「不行，不能賭。」
這些錢是拿來贖他的，賭沒了他就走不了了。
顧言之伸手去拿錢袋，江卿卻搶先抱在了懷裡，「這是我的錢，我樂意賭，你管不著。」
「嫂子你這是往外扔錢，不能賭，」顧言之焦急的搶錢袋，嫂子卻背身躲著死死的抱在懷裡。
「嫂子你不是來贖我的嗎？你賭沒了拿什麼來贖我啊，」顧言之急的眼眶通紅，試圖拉回嫂子的理智。
可對於一個賭紅了眼的人來說，毫無理智可言，「我都說了我轉運了這把也一定會贏的，你相信我啊，起開，不要妨礙我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