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不誠實
沈汀雨嘴角抽了一下,「額,你確定?」
「當然!」林靜雅不爽地將頭髮一甩,回頭瞪她一眼,將化妝包從她懷中一把奪了回去,「你問的這是什麼話,我還能騙你一個小保姆不成?」
嗯?這是什麼情況?
沈汀雨心中詫異。
林靜雅居然睜眼說瞎話。
幾個月不見,她變得不誠實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沈汀雨一改迂迴的路線,直接開門見山。
她挑了挑眉,裝出一臉好奇,湊近林靜雅,試探著問,「林小姐,你是不是認識我們小姐的生母啊?」
林靜雅趾高氣昂地走在前面,頭都沒回一下,懶懶地拉長尾音「嗯」了一聲。
承認就好,沈汀雨趁熱打鐵道,「那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啊?」
林靜雅傲嬌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帶笑,「這不是你一個小保姆該知道的,萬一被人發現你打探僱主家的八卦,你不怕被扣工資啊?」
沈汀雨嘿嘿一笑,裝出一臉不好意思道,「好奇,我也就是好奇。」
「你好奇我也不能告訴你啊,萬一被顧先生知道我把汀雨的事情到處講,他會不高興的。」林靜雅一副循規蹈矩的模樣。
沈汀雨暗暗腹誹,林靜雅嘴還挺嚴實的,不過她什麼時候那麼在乎顧擎白的看法了。
她抓住林靜雅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一點信息,繼續努力,試圖誘導林靜雅講出更多。
「汀雨?小姐的生母叫汀雨啊?哇,這個名字,好好聽啊,哎,她是不是什麼小明星啊......」
林靜雅驀地回頭粗魯打斷了她,「閉嘴,不要亂講。」
沈汀雨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擺出一副討好的模樣,「林小姐,你就給我透露一點點嘛,我保證不出去亂說,也不會在顧總面前提起。」
林靜雅一聲不吭,只管自己往前走。
沈汀雨嘆了口氣,此路不通,就換一條。
她先是哼了一聲,然後拔高了自己的音量,語氣中三分不屑,三分狐疑,還有四分漫不經心,「我看你跟小姐的生母應該也不熟吧,問你啥你都答不出來。還說不能講,我看你根本就是啥都不知道。」
「我跟她可熟好嘛,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好嘛!」林靜雅一下子來勁了,也加大了自己的音量。
沈汀雨一看有戲,繼續用激將法,「我不相信。」
她把頭一扭,把嘴一撇,擺出一臉欠揍的表情。
「你還不信,」林靜雅頓時口若懸河,喋喋不休,「我告訴你,我和小玫瑰她媽都是寧市芭蕾舞團的芭蕾舞者,幾年的老同事了。我們還是合租的室友關係,不僅上班在一起,下班也在一起。」
「她懷孕的時候第一個告訴的就是我,她生孩子的時候還是我陪在外面的呢,我還是第一個看到她孩子的呢......」
「你不知道,那時候有多少人來看我們的演出,一票難求懂不懂。每次演出完畢之後,都有好多人在後台堵我,要送我花,要送我禮物,我每次東西都收到手軟。」
「還有好多人看了表演想追求我,天天來舞團找我,那叫一個煩人,有時候我都得偷偷地從後門溜出去,那些粉絲可纏人了......」
林靜雅講得滔滔不絕,沈汀雨聽得焦急。
這個找不到重點的話嘮不僅講話誇張,還將話題越扯越遠,一直在叨叨她自己的事情,眼看著顧家莊園的大門就要到了。
沈汀雨不得不插話,將話題再次掰回來,「那,那位汀雨小姐是不是也同樣舞跳得很好啊?」
被打斷話,林靜雅似乎有點不開心,臉一沉,敷衍地「嗯」了一下,「還行吧。」
「那,小姐是不是和她生母長得很像啊?」
又是一聲敷衍的「嗯,一般般像吧。」
「那,她現在去哪了呀?小姐怎麼會淪落到孤兒院里去呢?」沈汀雨小心翼翼地問出她最想問的問題。
「我哪知道啊,」林靜雅嘆了一口氣,冒出一句,「大概是她自己不想養了,就扔到孤兒院里去的吧,幸好被顧先生髮現了,顧先生心地善良,將前女友的孩子帶回來撫養。」
「不可能!」
沈汀雨如墜冰窖,渾身僵硬。
她怎麼不敢相信林靜雅會說出這樣殘酷的話。
林靜雅明明知道那個晚上發生了什麼,她怎麼可以輕飄飄地將她描述成一個拋棄孩子的人呢。
「怎麼不可能?」林靜雅冷笑一聲,斜眼看她,「這世上拋妻棄子的人多了去了,有什麼不可能的?」
她搖了搖頭,眼神落在遠處,似在回憶什麼,「當時,顧先生甩了她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懷孕,因為分手鬧得很不愉快,所以她死活都不願意回去找顧先生,要跟誰賭氣一樣,非要把孩子生下來。」
「養了幾個月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僅自己人不見了,連孩子都跑到孤兒院去了。」
沈汀雨愣愣地看著林靜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真的是從她的好朋友口中說出的話嗎?
她為什麼可以這麼面不改色地污衊她?
林靜雅見小保姆傻愣愣地盯著她看,驀地一笑,「你個沒見過世面的,這種事情有什麼稀奇的,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她拍拍沈汀雨的肩膀,湊近了說道,「好了,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滿意了吧,可不要出去亂說呀。」
說完,她捂嘴一笑,轉身出了顧家莊園的大門。
只剩下一個獃獃木木的沈汀雨站在原地。
......
林靜雅從顧家莊園出來,沿著大路,面無表情地慢慢往外走。
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她停下來,從包里掏出一個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在等待接通的幾十秒中,林靜雅額上逐漸冒出細汗。
電話接通,那頭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響起。
「有她的消息了嗎?」
林靜雅聽到這個聲音,突然忍不住渾身顫抖,「......沒,沒有。」
「那你給我打什麼電話呢?」
男人是笑著問的,聲音溫柔,卻像極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讓林靜雅無端感覺脖子被纏住,呼吸困難。
林靜雅咬著唇,竭力穩住自己的聲調,「我,我雖然還沒有找到她,但我知道一個可以將她引出來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