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卸了妝嚇死你
沈汀雨閉了閉眼,轉過頭來,「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偷偷啊?我這是在自己的房間里光明正大地補妝。」..
「補妝?」蘇安琪像聽到什麼笑話,大叫一聲,「你這居然是已經化過妝的臉?」
「對啊。」沈汀雨對著鏡子,繼續加強自己的單眼皮。
蘇安琪湊近了仔細看,邊看邊搖頭,「我還以為你是純素顏呢,如果你這是化妝后的,那你化妝前得長什麼樣啊?」
說完,她不懷好意地笑個不停。
「嗯,」沈汀雨思索片刻,實話實說,「我卸了妝是可以嚇死你的程度,你信不信?」
「哈哈哈,」蘇安琪笑得直不起身,「我信,我信。」
她笑完了隨手翻幾下沈汀雨的化妝包,「誒,你用的什麼粉底液啊,怎麼能把膚色化成這樣?」
沈汀雨手一伸,將整個化妝包拿到另一邊去,不讓蘇安琪碰,「我的膚色怎麼了,我對我的膚色很滿意,請你不要打擾我化妝。」
她現在不是很想和蘇安琪說話,尤其是被蘇安琪倒打一耙后。
「切。」蘇安琪心中不屑,妝都化成這樣了,那點化妝品還藏著掖著。
能把膚色變成這樣的,說不定是什麼劣質產品呢。
那手法也不知道在化什麼,化來化去那眼睛還是那麼小,一點都沒有變得好看起來。
化了妝還這麼丑,那要不化妝,指不定多嚇人呢。
說不定連小孩都能嚇哭。
等等,連小孩都能嚇哭?
蘇安琪靈機一動,眼光晦澀地落在不遠處的化妝包上。
......
沈汀雨補好妝,又過了半個小時,帶小玫瑰出去散步的顧擎白還是沒回來。
看看窗外,天色漸暗,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沈汀雨跑到門廊,望著花園的方向,擔憂不已。
顧擎白倒是沒關係,主要是怕自己女兒淋雨。
淋雨,就有可能感冒,就有可能發燒。
她等不了了,作為一個專業的保姆,她給僱主送把傘不過分吧。
說干就干,沈汀雨立馬跑去問老管家,傘在哪裡。
老管家得知她的意圖,反而阻止了她。
「小夏,這是先生一直以來的習慣,不能有人打擾他的。」
沈汀雨不理解,「可是下雨了呀?」
老管家笑了笑,「就是要下雨才好啊。」
沈汀雨聽得雲里霧裡。
老管家繼續解釋,「先生特別喜歡雨,雨對先生來說,有特殊的意義。這種小雨,他是從來不會打傘的。」
顧擎白特別喜歡雨?
這話聽著怪羞恥。
沈汀雨回憶起,她和顧擎白初相識的那一天,也是下著雨的。
就像現在一樣,細雨霏霏。
那天,顧擎白來大劇院看芭蕾演出,她記得那場劇目是天鵝湖,她跳的是白天鵝。
當天晚上,他就給她送了花,要了她的手機號碼,還送她回家。
結束回憶,沈汀雨試探道,「我明白了,因為先生特別喜歡雨,所以小姐的名字才叫作顧尋雨。」
老管家嘆口氣,搖了搖頭,「那倒不是。」
沈汀雨等著他說下去,管家卻怎麼也不肯繼續往下說了。
「先生不喜歡別人過多打探他的私事,你只要照顧好小姐就行,小姐可是先生最珍貴的寶貝。」
「哦。」沈汀雨點點頭。
老管家離開后,沈汀雨一個人在門廊處繼續等。
才分開一會兒,她就已經很想她的寶貝了。
遠處的雨簾中,漸漸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沈汀雨一喜,可算是回來了。
走得近了,她才看到,顧擎白早已將大衣脫下,蓋在小玫瑰的腦袋上,自己身上只剩一件貼身的白襯衫。
白襯衫沾了雨,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他的胸肌腹肌二頭肌,在透明的襯衫下若隱若現,充滿恰到好處的力量感,格外誘人。
顧擎白的頭髮也被雨水打濕,幾縷黑髮落在額前,遮住了他的眼睛。
沈汀雨垂下眼帘,不敢細看。
等顧擎白抱著小玫瑰走進門廊,沈汀雨才迎上去。
她這才發現,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勁。
顧擎白的臉有點黑,小玫瑰也扁著嘴,大眼睛水汪汪的,有點想哭想哭的樣子。
「怎麼了,顧先生?」沈汀雨剛走上前,小玫瑰就猛地撲到她懷裡,小腦袋在她胸前蹭來蹭去,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顧擎白一臉嚴肅,「怎麼了,抓蟲子玩被我批評了。」
「孩子還小嘛,不懂事。」沈汀雨一張嘴就開始維護自己女兒。
小玫瑰幾隻死翹翹的蟲子。
「把抓來的蟲子偷偷放我兜里也就算了,被我發現了,還不讓我拿出來,一拿出來就要哭。」
沈汀雨一聽,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還是向著自己女兒,「慢慢教嘛,小姐才多大。」
一歲不到的嬰兒本就是啥道理都不懂的時候。
顧擎白冷哼一聲,「這還沒完呢,還要把抓過蟲子的手往我嘴裡放,我不肯吃她手指又要哭。」
「額,她可能只是想和你玩......」沈汀雨頭冒黑線,這就有點令人難以接受了。
一直把頭埋在沈汀雨肩膀上的小玫瑰,可能也知道顧擎白是在批評她,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沈汀雨拍著她的背,柔聲哄著。
顧擎白臉色一滯,眼神中瞬間流露出不忍,他抬了抬手,打算來抱小玫瑰。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顧擎白接起手機,打算抱回小玫瑰的手停在半空。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他皺起了眉,臉色極度陰沉,「知道了,馬上發過來。」
顧擎白對沈汀雨吩咐了幾句,深深地看了哭鬧不休的小玫瑰幾眼,大步離開了。
沈汀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萬分鄙夷。
自己的娃還在傷心地哭呢,就忙著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了。
到底是娃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這樣的人,她怎麼可能將娃留在他身邊呢。
沈汀雨抱著娃回來的時候,房間里空無一人。
蘇安琪應該是老遠就聽到了小玫瑰的哭聲,人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正合她意,誰都不要來和她搶小玫瑰。
小玫瑰被顧擎白批評,大概是真傷心了。
沈汀雨一邊心裡罵著顧擎白,一邊費老大勁才將她哄好。
看著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小玫瑰,還在可憐兮兮地抽噎,沈汀雨忍不住抱著她,一連親了好幾口。
這可是她時隔四個月第一次親到自己的娃,味道真不錯。
......
顧擎白一進書房,立刻將下屬發過來的加密視頻打開。
視頻中,女人戴著大大的口罩,出現在濱市機場,神情緊張,像在躲避什麼人。
哪怕她戴著口罩,顧擎白立刻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他女兒的母親,洵市芭蕾舞團的首席沈汀雨。
顧擎白不耐煩地在桌上敲著手指,滿臉寫著不相信,「就這?」
「是的,boss,這個視頻就是沈小姐最後一次被鷹眼系統拍到的畫面。」
「怎麼可能就只有這麼點?」
鷹眼可是世界上監測範圍最廣的監控系統。
「是的,boss,調察中我們發現,沈小姐之後的蹤跡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顧擎白盯著視頻中僅有的那幾個畫面,翻來覆去地看,他大手摸上屏幕,撫著畫面中的那個人。
「雨雨,你到底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