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言語對立

她是故意不收斂的，表現給皇后看。

當她得知皇后出了重華宮，親自前往四皇子府上一探究竟之時，便已經有了主意。

京中里裡外外，都是長孫烈的人。

各個宮殿，一點點風吹草動，只要鳳惜霜想要知道，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長孫烈將著支配九王府暗衛的權利交給了鳳惜霜，令牌在手，京中所有的暗衛皆有鳳惜霜調動。

這些年裡，長孫烈培養的暗衛，遍布京中何處，無孔不入。

皇上身邊的掌司姑姑，便是長孫烈的一隻觸手，為長孫烈謀事。

龍陽殿諸事，皆在長孫烈的掌控之中。

鳳惜霜也是逼宮一事以後才知曉這個秘密的。

她前世也接觸過掌司姑姑，並不是一個好親近的角色，彷彿生來帶刺，不與人多溝通。

皇帝信任她，她掌握著龍陽殿宮人差使的權利，除卻大內總管和皇後宮里的幾位一等公公和掌事姑姑，宮人見她皆要行禮，客氣三分。

能做到這種程度，能力非同一般兒。

為鳳嫣然產子一事，長孫烈特安排掌司姑姑。

鳳惜霜清楚，此事一旦促成，掌司姑姑身份必然暴露。

但她也有辦法使掌司姑姑抽離其中，全盤脫身。

在長孫烈大計未成之前，鳳惜霜不會給其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皇後娘娘何必為難一個有幾分眼色的宮人。」

她目光看向那位宮人，一副頗為賞識之態。

二人看上去並不認識，但皇后認為，這一切都不過是鳳惜霜的詭計。

她若是不會做戲，又怎能矇騙過這麼多雙眼睛。

在皇后眼中，鳳惜霜始終都是狡詐的角色。

「本宮想要處置一賤婢，還需要理由？」

她在為宮人脫身，好一出憐憫大戲。

皇後偏偏不讓鳳惜霜得償所願。

她越是想要解決的事情便越發不可收拾，鳳惜霜三言兩語，很難說動她。

鳳惜霜越是這幅模樣，她越是認為鳳惜霜心中有鬼。

「她是宮中調遣過來服侍嫣然妹妹的宮人，娘娘本就失了民心，在宮中也頗受宮人怨言，眾人敢怒不敢言，娘娘莫不是還要平添這份怨言？」

鳳惜霜一番話刺激到了皇后內心最深處的陰暗。

她那紅蔻染過的指甲，陷入手心肉縫之間，十指緊扣。

那雙彷彿沁了毒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鳳惜霜，恨不得將鳳惜霜碎屍萬段。

可惜現如今鳳惜霜的地位，早已經不是她三言兩語就可以拿捏的。

她那點手段和本事，用來對付其他人綽綽有餘，但用在鳳惜霜身上，顯然是異想天開。

一個經歷過背叛和死亡的女人，處處都帶著算計和精明。

她雖然畏懼死亡，但她清楚，若她膽小一步，這背後便有千萬支箭對準著她，隨時都有可能萬箭穿心。

她的精明，無非是經歷過了一次死亡，看的通透。

原本的那些心計，用在了該用的人身上，而非替他人謀事。

早前對她冷落，瞧不上她的大人物，現如今面對著她，只能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處置她。

對她有萬千仇恨，因著一個預言而想要處死她。

可如今看著活生生的她，即便想要掐死，也無從下手。

鳳惜霜瞧著皇后恨得透徹卻沒有辦法下手的模樣，並未感到痛快。

她反而是面色平靜，不起波瀾。

「放肆！本宮想要處置一個下人，何人敢說本宮的不是！」

「那我就不清楚了，只不過這位宮人我瞧著舒坦，帶走為己所用，娘娘可有意見？」

她明目張胆的挑釁擺在臉前，幾乎要踩在皇后的頭頂上。

皇后壓抑了許久的憤怒頃刻間爆發，那一巴掌，顯然想要打在鳳惜霜的臉上。

那指甲刺入皮膚，面部很難不被毀掉。

皇后衝動的意圖，鳳惜霜看的明顯。

傅江一把拉住皇后的衣袖，阻止了皇后的動作。

「你們！」

她何時被如此羞辱過，鳳惜霜的行為，未免太過於猖狂了。

「來人，將九王妃拿下！」

她背後有母族的勢力支撐著，她並不后怕。

且這些年穩坐皇后之位，本身能夠穩住大局的面容擺在眼前。

皇后冷眼掃過鳳惜霜，態度有些得意。

鳳惜霜似乎完全不為所用，手指輕輕一勾。

皇後身邊的那些拿著長劍指著她的侍衛身後又冒出一批侍衛。

「你敢動我，李府上下，恐怕難逃劫難。」

李家，是皇后的本家。

「你敢？」

「有什麼事情是我鳳惜霜做不出來的，皇後娘娘未免小瞧了我！」

鳳惜霜並不怕被人威脅。

長孫烈給了她足夠的靠山，使得她可以明目張胆的「為非作歹」。

既然暗地裡的刺殺她都能夠一一承接，明面上這些猖狂的舉動，她又何須在意。

她對此，向來是不屑一顧。

這世上，還沒有她鳳惜霜不敢為之事。

「娘娘是覺得您的侍衛出刀利索，還是我的呢？」

「本宮是中宮皇后，你一個小小的王爺正妃，哪來的權利同本宮叫囂？」

皇后直言諷刺，瞧不上鳳惜霜。

場面一度難以招架，鳳嫣然蜷縮著身子，充滿仇恨的目光未曾收斂。

她篤定了那背後是鳳惜霜所謂，可當下，她根本不敢胡鬧。

她以為，皇后能替著她撐腰，解決了鳳惜霜。

現如今看來，不過是她高看了皇后。

在鳳惜霜面前，皇后的勢力顯得微不足道。

她的孩子，不知是否安然無恙。

鳳嫣然，只想要母貧子貴，穩坐榮華富貴。

長孫遲已經倒台，很難恢復原位。

鳳嫣然總要為自己計劃著，若是這時候再出現任何問題，她這一輩子只怕要徹底毀了。

鳳嫣然不願意她最後怕的事情發生，只是現如今，她只能靜觀其變。

手中沒有任何權利傍身，背後沒有強大的靠山。

鳳惜霜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計謀爭取過來的。

若不是當年她費盡心機，在長孫遲面前顯露頭角，欺騙鳳家夫婦，成功為自己謀得了皇家的姻緣，又怎麼會有這幾年的榮華富貴傍身。

只可惜她還是糊塗了，沒有晚一點下決定。

當初急於求成，選擇了最有希望繼承儲君之位的四皇子長孫遲。

可惜到頭來還是一場空，她這個賭局，輸得徹底。

鳳嫣然現如今想要的很簡單，鳳惜霜將孩子歸還於她，她穩坐四皇子府邸，依舊做女主人的身份，撫養皇長孫長大成人。

這將來的事情，她還未有確切的打算。

如今，她需要的是保全自己和重新搶奪回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