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歸於平靜
救與不救，全憑鳳惜霜一念之差。
但一開始，她就存在了救下皇后的想法。
她不會輕易讓皇后就此死去，再無旁的，死的輕巧。
如今時機也不對，她還需要留下皇后，再多等一些時日。
皇后的存在，至關重要。
鳳惜霜的話傳到了皇上的耳畔，皇上並不相信，鳳惜霜能為皇后好好醫治。
皇后早已經將著鳳惜霜得罪的徹徹底底，再無迴旋的餘地。
很難想象，鳳惜霜在面臨皇后之事，是一種怎樣的境遇。
皇上四處起初也是抱著還有一線生機的可能，現下時局，皇后本不應該倒台的。
本是向著他那一方的人，若是皇后出事，皇上利益必然受損。
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緊緊盯著他，恨不得將他包裹在其中，窒息而亡。
皇上如今四面楚歌，城牆包圍，城牆之外，怎樣的境況，皇上也無法揣摩。
他就像是被囚禁了一樣，困在其中，難以脫身。
那皇上的位置，左右不過是一具空殼，徒有其位罷了。
他背後所處於的權勢和利益的交替，就像是一張大網，將他緊緊困住，再難鬆口。
「九王妃既已經答應醫治，在皇上身體未康復之前，皇後娘娘的命保住便是好事。」
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所謂的伉儷情深，也不過是世人眼中所看到的，帝后和睦。
黑暗中，長孫烈的身影只在鳳惜霜的周圍短暫的停留了片刻兒，又消失在黑幕之中，再難看見影子。
無人在意，那裡是否有人來過，也不會有人知曉。
鳳惜霜只感覺一陣涼意席捲而來，不禁縮了縮脖子，環顧四周，略有遲疑。
莫不是長孫烈就在這周圍？
她知道，他們如今不好相見。
彼此只能隔著空氣，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不過她能夠確保長孫烈一直以來皆是安全無恙的，這便足夠了。
她對長孫烈的心，也一直都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他們之間，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點綴，彼此面對著對方，便已經足夠。
哪怕是如今，諸多事情阻隔，但有時候只是她一句話，他們之間，就能夠惺惺相惜。
長孫烈再次出現在九王府，暗左忙上前迎接。
「仇天依已經按照主子的吩咐將著解藥給全部銷毀，這世間除她再無第二人可以製造出相同的解藥。」
鳳惜霜或可解毒，但絕對不是幫助皇后。
事情處理完，長孫烈便要重新返回北疆了，於他而言，北疆的戰役才是最重要的。
戰役一結束他便返京回府，同著鳳惜霜正大光明見面，如今時機不對，長孫烈沒有同鳳惜霜做告別便已經離開了京中，消失在夜幕之中。
鳳惜霜處理好宮中之事再次返回鳳家之前，特意去了一趟王府，王府內還四散著熟悉的氣息。
鳳惜霜知曉，長孫烈來過王府，看樣子人已經離開京中了。
暗左順時出現在鳳惜霜面前，告知九王爺已經離開的消息。
「王爺已經離開了，托屬下給您帶話。」
「好。」鳳惜霜再次離開王府，前往鳳家。
她答應過娘親，在鳳府多逗留幾日。
只是娘並不希望她因此落人口實，故將著思念有所收斂。
鳳夫人處處為鳳惜霜著想著，她最重要的寶貝女兒，她即便是思念，也會將著那份心思壓制下來。
皇后病倒之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城，京城上下，人心惶惶，百姓各存心思。
朝中原本擁護皇后和李家的官員，紛紛倒打一耙，將賭注重生放在了九王爺身上。
那些人後知后覺九王爺才是這場遊戲最大的贏家。
但長孫烈是否還會將著那群人重用並不好說，朝中官員惶恐，毫無歸處。
皇后清醒過來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嬤嬤喜極而泣，跪在皇後身邊痛哭。
「娘娘，您怕不是要嚇死奴婢。」
「我這是怎麼了？」皇后捂著頭，有些疼痛，尚不知自己處於何處。
見嬤嬤抽泣，生出了煩悶之心，只皺著眉頭看向嬤嬤，忍不住唾罵道:「本宮還未死呢，你這是給誰哭喪。」.
「是九王妃救了娘娘。」嬤嬤有所猶豫，還是忍不住告知了實情。
皇后猛然從床榻之上坐起，險些再次昏厥過去。
「救本宮，本宮中毒之事，必然是她主謀的！」
皇后可不相信，鳳惜霜會好心救下她，若說是形勢所逼，皇后暫有相信的可能。
但若是說，鳳惜霜想要藉此使她拖欠一個人情，倒有可能。
見皇后逐漸恢復理智，嬤嬤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娘娘發起脾氣，很難收斂住，受難的她必然會是第一個。
嬤嬤已經預感到那個場面，忍不住瑟瑟發抖。
「皇上怎麼說？」皇上顯然並不知曉，自己已經昏迷了三日。
「皇上認為，這件事情並非九王妃所為。」
皇上的根據，嬤嬤並不清楚，僅僅是將著皇上的話轉達給皇后。
皇後繼而沉默，臉色陰冷。
「皇上看來很是信任那位吶！」也不知是被洗腦了還是如何，皇后覺得皇上的行為同以往大有不同，怎會相信那邪惡的妖女。
「奴婢不敢妄言。」氣氛一度冷凝，嬤嬤低著頭顱不敢多言，也不敢將著皇后癱瘓的實情告知皇后。
她知曉，皇后早晚都會有所察覺。
「你的本事何時這麼小了？」
「在娘娘面前，奴婢自然不敢造次。」
嬤嬤連忙應答著，實話實說。
皇后的手段，她是所見最多的人，隨便哪一種都會叫人生不如死，屍骨難存。
「本宮睡了多久？」皇后按壓著身上酸疼的地方，頭依舊有些眩暈。
她很明顯能夠感覺到身子有所不適，但那股子不適感又被她強行壓制下去。
在宮人面前，沒有明顯表現。
皇后並不喜在宮人面前失了儀態。
「三天三夜。」嬤嬤如實回答，皇后微微陰沉。
「那隻該死的貓是如何處置的？」
「被餵了野狼。」娘娘清醒之前吩咐的事情，她必然照辦。
哪怕當日場面十分混亂，但事後，嬤嬤也會替著皇后完成。
皇后本欲起身走動，她覺得雙腿有些麻木，在得知白芨被餵了野狼，並未感覺到有多少遺憾，只覺得那貓罪有應得。
「嬤嬤，本宮的腿為何動彈不得，沒有知覺？」
她微微用力，感受不到疼痛。
雙腿就彷彿離開了本來的身子，毫無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