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鬩牆二
林京鶴緊跟著往前走了幾步,面上一副溫潤儒雅模樣,眼底卻噴涌著瘋狂的炙熱。
他微勾的桃花眼含著不知名笑意,當觸及少女精緻的臉龐,眸色愈發深沉:「美麗的小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抱歉,無可奉告。」阮棠棠下意識的拒絕。
這些天,不乏問她姓名的人,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分麻煩,她不喜歡麻煩。
少女的聲音很冷,透著拒人於千里的寒意。紅唇抿成一條線,脖頸修長筆直,宛如天鵝般,高傲又不可侵犯。
但林京鶴簡直的姿勢:「別害怕,我對你沒有惡意。只是想幫朋友帶束花。」
「什麼花?」阮棠棠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眉目柔和了一些。
林京鶴怔了怔,似乎沒想到自己能得到回應。
他垂著眸,若有所思,原來,美人是個。」
阮棠棠沒有再問,而是徑直走到角落,精心挑選了些花,擺放在圓桌上。
她低垂著眼眸,瑩白手指靈活穿行在康乃馨與勿忘我的花枝間,認真進行包裝。
暈黃的燈光下,一切似乎都染上了迤邐的色彩,她的睫羽輕顫,眉眼間覆著的冰雪似乎也開始消融,染上一絲暖意。
林京鶴站在原地,他的眸光一點點纏繞在少女天鵝般修長的白皙頸脖,勾勒她優美的側顏輪廓,不捨得移開半步。
他好似陷入了一場夢境,夢裡只有她一人,卻美妙的讓他捨不得醒來。
夜色漸濃,城市已是燈火通明。
阮棠棠今天回來的比較早,家裡只有她和繼兄,吃完飯她便回了房間。
洗完澡,阮棠棠慵懶的側卧在沙發,闔眼休憩。她穿著深色弔帶睡衣,肩頸露出的肌膚瑩潤如玉,灼人眼球。
入目便是胸前觸目驚心的那抹白,七號紅了臉,沒敢再看她。餘光瞥到少女濕潤的發梢,還浸潤著水汽。
青年嘆了口氣,擔心少女第二天會頭疼,沉默的拿來吹風機。
房間內只有吹風機的輕響音,七號一點點挑起少女細軟的髮絲,他的力度很輕柔,阮棠棠幾乎要睡著,這讓她沒能注意到背後青年愈發幽深的眼神。
偌大的房間里,光線幽暗不明。男人身姿挺拔,緘默的站在窗前。.
陸靳川沒有開燈,而是任由黑暗吞噬自己。指尖夾著的煙隨風肆意灼燒,發出猩紅的火光。
他的心好像也隨著煙草的灼燒發出燥熱,那股熱火綿延不絕,讓他幾乎無法冷靜。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有幾天了。
從他的繼妹阮棠棠突然醒悟開始。
一周前的傍晚,阮棠棠興緻勃勃的赴宴。
陸靳川知道,那場宴會沈慕澤在,所以她一定會去。
只是,他沒想到,少女會那樣狼狽的回來,身上那件精心挑選的禮服幾乎濕透了。
他深刻的記得,那天晚上她臉上的表情。
她的眼神很複雜,悲傷,自嘲,疲憊,苦澀……太多太多,他甚至看到了絕望。
陸靳川第一次看到阮棠棠這麼難過,就連十三歲那年她知道阮父再婚時都沒有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甚至都有一種她不想活了的錯覺。
不過,好在沒有。
第二天,是新生,是醒悟。
似乎從那天起,那個躁動不安,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清冷,高不可攀,如皎皎明月般的阮棠棠。
「叮~」鬧鐘響起。
陸靳川高大的身軀滯了一下,神色有些晦澀不明,他看了眼對面亮著光的房間,輕笑著。
薄唇微啟,病態的發出呢喃「棠棠」。
「咚咚咚~」
門被敲了幾下,來人一貫沒出聲,這個時間點,阮棠棠知道只能是她的繼兄。
她起身穿上拖鞋,打開卧室的門。
站在門外的青年很高,一米九朝上,身姿挺拔,高大的身軀充斥著力量,燈光下,側臉挺括的線條綳的很緊,阮棠棠只能看到他完美的下顎線。
陸靳川斂著眸,英俊的眉眼帶著一抹溫色,餘光不小心瞥到少女奶白的肌膚,手頓了頓,若無其事的遞上手中的牛奶:「棠棠,今天的牛奶。」
幾天前,阮父他們去鄰市出差,走之前,陸母委託陸靳川晚上幫她送牛奶。
「謝謝哥。」
少女卷翹的睫羽翩躚著,微暗的燈光在她臉龐投下好看的卷影。
陸靳川盯著她,眸色漸深,「不客氣。晚安,棠棠。」
「好,晚安。」
怦~阮棠棠很快關上了門。
陸靳川站在門外仍沒離開,他站在逆光處,緊盯著房門,眼底席捲著濃郁的愛意。他壓抑的發出輕笑,高大的身軀輕微顫動。
翌日清晨。
阮棠棠下樓的時候,陸靳川已經坐在餐桌前。
男人腰身直挺,穿著銀白色馬甲,氣質多了幾分清雋。手裡拿著財經報紙,薄唇微抿。
還沒等阮棠棠打招呼,他便先開口了:「早,棠棠。」
「早。」
整個早餐時間兩人都很安靜,只有餐具碰撞發出的輕微響聲。
陸靳川悄然抬頭,阮棠棠正在認真用餐,她的動作很優雅,一舉一動,像極了中世紀的貴族。晨光映照著她的側臉,勾勒出優美的輪廓,紅唇微動,整個人散發著動人心魄的美麗。
今天她穿的是修身白裙,露出修長又白皙的頸脖,隱約可見精緻的鎖骨,陸靳川低下頭,眸色愈深。
阮棠棠幾乎沒抬過頭,用餐速度比平時稍微快了一點兒,今天她需要見一個人。
沈慕澤的哥哥——沈慕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