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鬩牆五
「明天九點民政局見。」沈慕辭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聲音莫名沙啞。
「好。」
沈慕辭把車開到阮家別墅,阮棠棠下車后,他也跟著下車。
阮棠棠偶一回頭,便看到男人緘默的站在車旁,長身玉立,氣質矜貴清越。
他的目光與她交匯,俊美的臉龐寒意消融,眉眼染上笑意。
見男人似乎沒有要走的念頭,阮棠棠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不走嗎?
沈慕辭往前走了幾步,深邃的眼眸靜靜地望著她,眸中星碎明滅。
他拉住少女的右手,湊到唇邊,親昵的親了親。
阮棠棠有些不適應,她縮回手,紅唇囁喏,想說什麼。
沈慕辭更近一步,高大的身軀緊貼著少女,夜色中兩人幾乎融為一體。
沈慕辭俯身低頭,雙手捧起少女玉白的小臉,眸中儘是溢出的深情:「棠棠,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嗎?」
少女纖長卷翹的睫毛微顫,沒有出聲,但沈慕辭知道,她默認了。
男人清俊的眉眼染上了愉悅,嘴角悄然勾起,他深深凝望著少女嬌美的容顏,月光輕佛她絕艷的面容,像是蒙上了一層清透的薄紗,更顯玉骨清嬈。
少女如同天上仙,盈盈若水,美的不染纖塵,每一眼都能在他心底掀起濃重的波瀾。
沈慕辭掩去眼底的深意,右手緊箍著少女柔軟的腰身,薄唇貼著她的紅唇,深情親吻,再也無法淺嘗輒止。
男人醇厚的氣息一點點襲來,混雜著清冽的雪松香,阮棠棠怔了一會兒,腰間的大手箍的更緊,她閉上眼,慢慢接納。
高大冷峻的男人與嬌軟的少女濃情親吻。遠看,兩人如同一對交頸纏綿的璧人。
陽台上,男人低著頭,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暴戾,雙手攥著拳,指尖緊陷掌心,血珠沿著手指縫隙滴落地面。
但掌心的痛完全比不上內心的痛,陸靳川只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鮮血淋漓。
回家后,阮棠棠跟幾人提了結婚的事。
陸靳川陰沉著一張俊臉,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
陸母怔了怔,溫婉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她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父女兩人,緊接著也離去,將這片空間留給他們。
客廳里一時有些靜謐。
阮父坐在沙發上,沉默的點煙,緊蹙的眉眼隱約能看出年輕時的俊美,煙霧繚繞模糊了視線,他看著少女嬌美的容顏,神色有些複雜。
不知不覺,女兒已經長大到能嫁人的歲數。
他和林茉是商業聯姻,他們一直相敬如賓。但他們都很的。
這些年,他一直縱容女兒的行為,只希望她能過的快樂。
林茉臨走前拜託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女兒,如果可以,讓女兒嫁給她的。」
阮棠棠偶一抬頭,瞥見男人鬢角已悄然生出銀絲,狹長的眼角也出現了皺紋,她的鼻尖突然有些發酸,「爸,謝謝你。」
阮父抹了抹眼角,哽咽著回應:「謝什麼。」
說完便徑直上樓。
林茉委託他保存的股份,房產,是時候交給女兒了。還有他要給的那部分股份,也需要協商整理一番。
晚上九點,陸母拿著小匣子走上三樓,裡面都是她積攢的金銀首飾,打算送給阮棠棠做新婚禮物,算是一份心意。
走到一半,恰逢陸靳川端著牛奶正往這邊走來。
陸靳川有些意外,清冽的眸光閃了閃,他走近打招呼「媽。」
陸母笑了笑,把手裡的首飾盒遞給他「正好,是要去給棠棠送牛奶吧?順便幫我把這個帶給她,新婚禮物。」
陸靳川瞳孔猛的緊縮,新婚禮物這四個字狠狠刺痛他的心臟,他沉著臉,眼底陰翳橫生,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嗯。」他沉默的接過首飾盒。
房間里。
阮棠棠剛吹完頭髮,她隨手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坐在沙發上開始看書。
七號系統在她見沈慕辭那天便離開了,沒有她的允許不會輕易出現。
除非,她主動提出見他……
房門被敲了幾下,緊接著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棠棠,是我。」
阮棠棠打開門,陸靳川眼神示意手上拿著的東西,成功進入房間。
房間里的裝飾簡單素雅,空氣中浸潤著一股清香,說不出的好聞,陸靳川知道那是屬於少女身上的香味,他悄悄深吸一口氣,俊美的臉龐隱現瘋狂之色。
他將首飾盒放到桌上,遞上牛奶,阮棠棠接過牛奶慢慢啜飲。
陸靳川盯著她喝完,漆黑的眸子神色不明,薄唇動了動:「首飾盒是媽送你的新婚禮物。」
他將手放在身後,緊攥著拳,病態的感受手心的刺痛。
阮棠棠放下杯子,舔了舔唇,微冷的眸光亮了亮,眼尾氳染著瑰麗的光暈,修長的頸脖伸展出好看的弧度。
「幫我謝謝阿姨。還有,謝謝哥。」
陸靳川深邃的眼眸一直盯著她,少女今天穿的是紅色弔帶裙,瑩白的肌膚似乎在泛著光,胸前美妙的弧度若隱若現,妖冶灼人。
陸靳川喉結滾動,嗓音異常的沙啞:「不客氣。」
男人慢慢向少女靠近,直到兩人之間處於危險的距離。
他並沒有停下,而是將少女抵在牆角,他靠在她的頸窩,溫熱的呼吸一點點噴洒在她裸露的肌膚。
陸靳川只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無望的似沉溺在瀲灧的湖水裡,湖水冰冷刺骨,溫柔的波光卻輕撫著那顆炙熱的心。
真是,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