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厲鬼復仇,又與狀元郎重逢
白玉卿任由他咬著自己耳朵,低聲笑道,「我來此,不就是為了來見識一下的么?你說,我要不要見識?」
墨重樓沒想到卿卿會這樣熱情的回應他的撩撥。
愣了一下之後,他渾身的火苗騰的一下就燃燒起來了。
鬆開白玉卿,低頭看著宮燈下笑靨如花的她,墨重樓低聲說,「尊主,請恕我冒犯了——」
說完,他一把將白玉卿攔腰抱起,走進房裡,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他大步走向床榻,白玉卿抱著他脖子看了一眼他,然後便抬手掐訣,設下了結界,阻擋任何人和鬼的窺探。
今晚,是他們擁抱彼此熱情的良宵,誰也不能前來破壞。
幾十里之外。
清凈寺。
白十五和墨玉趴在屋頂上,兩個崽崽頭對頭的擠在破瓦片前面,睜著兩雙漂亮的大眼睛努力去看底下房裡發生的事。
白十五小聲驚呼,「哇,這個女鬼的頭髮好絲滑啊!墨玉哥哥你看,她的頭髮一下子就纏住了那個男人的腰!繞了十幾圈居然都沒有打結哦!」
墨玉默默看了一眼白十五。
為什麼他十五弟弟的關注點這麼奇怪?
為什麼女鬼復仇的熱血場景,十五關注的居然是女鬼的頭髮絲滑不絲滑?
他捂住了白十五這張叭叭叭的小嘴,繼續興緻勃勃去看女鬼復仇。
底下房間里。
實力低微的女鬼麗娘並沒有察覺到屋頂上趴著兩個小崽崽。
她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冷冰冰盯著蜷縮在牆角的李大哥和李母。
李大哥捂著剛剛被頭髮絲纏過的脖子,忍著劇痛,怒吼道,「孫麗娘!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你好歹也做了一夜夫妻,你就是這樣對你男人的嗎?」
孫麗娘本就血紅的眼睛里,瞬間萌發出無限恨意!
她渾身的黑氣都在顫抖,可見她被李大哥這無恥之言氣得多想殺了這惡徒!
一個毀了她清白的惡徒,一個害了她性命的惡徒,還敢說是她男人?
欺人太甚!
一旁,李母背脊抵著牆壁,猜想自己今晚怕是要死在這女鬼手裡了,也豁出去了,厲聲怒吼。
「孫麗娘你這個賤人!你都已經是我兒子的人了,竟然還想殺我們!就你這樣不守婦道不敬夫君的賤人,你當年就算沒有被我兒子玩弄,你就算嫁給了李雲鶴,也遲早是被他休棄的下場!」
李母越說越來勁,那張尖酸刻薄的臉滿是譏諷。
她猖狂罵道,「我今天還就告訴你了,這是攝政王的寺廟,我和我兒子是新科狀元的繼母和繼兄!我們母子倆要是死在這裡,攝政王一定會派官府來詳細查探!」
她睨著孫麗娘。
「若是官府查明我們死在一個女鬼手中,再一詳查,發現你這個女鬼竟是新科狀元的未婚妻,屍體還被埋藏在李雲鶴母親埋酒的大棗樹下,種種巧合之下,世人肯定會以為是李雲鶴那個新科狀元三年前考中了舉人,自知前途無量,嫌棄你這個家道中落的未婚妻會拖累他,於是惡毒地害死了你!」
聽到母親這麼說,李大哥也眼珠子一轉。
他大聲嚷嚷道,「沒錯!尤其是現在李雲鶴拋棄了你這個糟糠未婚妻以後,竟然攀上了尚書大人家的女兒,世人就會越發肯定是他害死了你,你死了,他就能孑然一身去攀龍附鳳了!」
說完,他仰頭露出脖子,猖狂笑道,「來啊!賤人!你趕緊弄死我啊!等我死了,我也變成了鬼,我再跟你繼續耗!」
母子倆輪番威脅恐嚇,讓孫麗娘僵住了。
她血紅的眼裡滿是痛恨和迷茫。
她痛恨這母子倆害死了她竟然沒有一絲絲懺悔,還敢如此猖狂地威脅她欺負她,簡直欺人太甚。
她迷茫則是,她如果弄死了這母子倆,難道真的會害死李雲鶴嗎?
世人當真會以為,她的死是李雲鶴所害?
迷茫一瞬過後,她忽然瞳孔緊縮!
她猛地飛身到李大哥面前,伸出利爪抓著李大哥的脖子,怒道,「你騙我!世人根本不會誤會!他們找到了我的屍骨又怎樣,我既然殺死了你們母子倆,世人自然就會知道,你們是害死我的兇手,他們怎麼會誤會李雲鶴?」
李大哥心慌了一瞬,又很快鎮靜下來。
他冷冷睨著孫麗娘,「當然會!李雲鶴跟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我們害死了你,為什麼李雲鶴三年都沒有揭發我們?他一個能考上狀元的人會一點敏銳勁都沒有嗎?他若是發現了我們弄死你,卻一聲不吭,那他就是包庇罪犯,他是幫凶!若是他沒有發現我們弄死你,那麼請問,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命案他都不曾察覺,這種無能的廢物庸人還配做官嗎?他有什麼資格做官?哪個百姓願意要他這樣的官?」.
孫麗娘被李大哥這話,震到了心神。
她怔怔後退幾步,茫然無措地望著李大哥。
真的會這樣嗎?
好像……
有道理。
不論李雲鶴知不知道她的死,都脫不了干係,畢竟害死她的人,是跟李雲鶴同一屋檐下的繼母和繼兄,他說他不知情,沒幾個人能信。
「啊啊啊——」
片刻后,孫麗娘痛苦地尖叫一聲。
她痛恨地看了一眼李大哥和李母,利爪捂著劇痛的腦袋就轉身衝出房間。
她不能害了李雲鶴,她不能!
她已經死了,無法再復活,何必再害了李雲鶴的錦繡人生呢?
她捨不得的。
畢竟那是在她父母雙亡家道中落投奔舅父舅母被刻薄欺凌之時,唯一向她伸出了手,溫柔將她留下,給了她安身之所的未婚夫啊……
他從未嫌棄她是個命不好又沒錢的孤女,哪怕他當時已經考中了舉人,還是在操辦婚事想給她李夫人的身份,他從未對不起她啊!
她的死,跟李雲鶴無關,她不想害了這個對她溫柔以待的人。
剛衝出房間,孫麗娘就僵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清冷月色下,一身青衣玉樹臨風站在庭院里的新科狀元。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已不知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