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告白失敗，心服口服
謝晚不知道裴涼過來說這個故事，是單純說給她聽還是想讓她過去大發善心收屍並照顧。
宗族裡多的是旁系親屬，再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已經脫離關係的庶子之女吧！
雖然在宗族那些只注重錢財的人看來，謝晚有錢又有愛心，是個非常不錯的冤大頭。但她實在不樂意給曾傷害過自己的人花錢，就算一個銅板也不樂意。
謝晚搶在裴涼麵前說，「若裴大人是覺得我家大業大，多兩個病人也無所謂的話，我有必要澄清。」
「主動過來的，都免費醫治，不主動過來的，全當做沒看到，想讓我的人治病，就來清河縣，不然免談。」
「再者，我不會替謝瑤收屍，也不會好吃好喝的照顧被她放棄的孤寡老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們施加在我身上的仇恨，說我沒良心也好，說我自私涼薄也罷，這個想法我不會改變。」
「最後裴大人，你帶來的這個消息，不算是個好消息。」
眼看著失望情緒湧上謝晚的臉，裴涼心頭湧起萬般焦躁。
他發誓他沒有那麼想過，他發誓他只想避免尷尬才說的那些話，他不是故意惹謝晚不快的，可是有些事就是越弄越糟，即便是他也無力回天。
他迫切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耳邊傳出鳳庭戩嘲弄的聲音，激動的心迅速冷卻，「謝晚，你覺得裴大人千里迢迢過來，只為跟你說一個無關緊要人的下場？那你也太小看裴大人，太小看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了，裴大人，你說是不是？」
幾乎是告白的話語，慌亂了裴涼的神色，他緊張難堪，都不敢看謝晚。
嘲弄的聲音卻沒有停止，自顧自的說道，「可惜啊！可惜謝晚喜歡的人是我三哥！」
長楹傻乎乎吃著瓜果，沒意識到鳳庭戩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語氣不善的讓他別陰陽怪氣。
裴涼的臉，卻白了。
慘白的白，比京城新出的雪白綢緞還要白。
謝晚看出了他眼中的情意，指了指門前亭子說，「裴大人，請。」
單獨說話，避免裴涼尷尬。
也就代表著，她接下來說的話，肯定會讓裴涼尷尬。
「裴大人，我早已心有所屬。」
「那個人你認識，是鳳非塵。」
「裴大人，你是個好人，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好人。」
清澈的淚水從眼眶滴落，裴涼迅速轉身，沒讓謝晚看清自己的尷尬。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他啞著聲音努力剋制，效果微乎其微。
謝晚束手無策，乾脆待在一旁等他緩過情緒。
這一緩，緩的謝晚睡著，再醒來時，裴涼已經不見。
「他找你的小情郎算賬去了。」
鳳庭戩在身旁涼颼颼開口。這個曾數次向陛下求娶的男人，任由謝晚姿勢怪異的趴在石桌上熱的冒煙，自己身邊堆滿冰桶，還讓人端了美酒美食過來，異常享受。
「你不去阻止嗎？」
比起阻止，謝晚更關心這傢伙吃了多少！
「殿下，你可曾向我交過伙食費？」
鳳庭戩：……小氣鬼！吃你一點東西怎麼了？他堂堂五皇子難道還不能吃點好的？哼！
但他面上含笑，一臉欠揍道，「啊，原來還得交費啊！那我得跟三哥說說，他向來比我有錢！」
「謝晚，比起伙食費，難道你就不想從我這裡知道更多關於鳳非塵生母的事情嗎？」
「上次是你運氣好，弄了個毫無邊際的狼國，若是弄得蠻國，你猜父王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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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涼緩了很久沒緩過來，腦子衝動的說了想見鳳非塵后，立刻有人帶他找到了鳳非塵。
比起外貌，鳳非塵真的優秀太多，光是站在那裡，便如珍珠般吸引著無數人注意。
他發現了裴涼，裴涼等著他過來。
等到周邊沒人時，他才警告道，「昭王殿下，人的一生很長，縣主現在認可你不代表她以後依舊認可，我希望你在她不喜歡之後主動放手，且，保證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鳳非塵心生不喜，他不喜自己的私事被人當做消遣的玩意兒隨意說出，挑眉看向昔日的朋友，詫異道，「怎麼？你告白被拒了？」
調侃的話語迎來了長久的沉默，裴涼默認了。
他轉身看向依舊跟在鳳非塵身邊的人，又說，「但比起權勢，你顯然比不上鳳庭戩。婚嫁之事，大多看財力權勢社會地位，想要獲得陛下的認可，很不容易。」
鳳非塵又挑了挑眉，「你想說什麼？」
一口怒氣湧上心頭，裴涼想說的太多了！他想暴打鳳非塵一頓，他想逼迫鳳非塵離開謝晚，他更想……取代鳳非塵，跟謝晚在一起！
但他不是獸人，做了二十多年人，心中的獸性早已淡化，此刻即便擁有再多不甘憤怒，也只能隱藏在心中自我消化。
這一刻，他恨死了無能的自己。
「我偶爾得知，鳳庭戩跟蠻國的人有接觸，他想把你拉扯進去，徹底死了你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這些年你知道皇帝是怎麼看你了的吧！雖視你為兒子，又怕你為蠻國效力，即便是打，也選擇距離蠻國最遠的邊城，不讓他與蠻國人有任何接觸。」
「但蠻族勢大，不選擇合作，很容易引起戰爭，將來肯定會派你上場。你願意打你半個血脈的族人嗎？」
鳳非塵肯定不願意，在戰場待的越久，就越渴望和平，他不光不想跟蠻國打，更不想跟其他國家的人打。
可貿易一旦被打通，他肯定要跟族人見面，到時候他該如何在父王面前立足，又該以何種身份站在蠻國人面前？
裴涼深深看著陷入沉思的男人，「比起鳳庭戩，我相信你會讓縣主過的更好。」
鳳非塵嚯的抬頭，未料到話到最後，他居然會說這個，「你放棄了？」
裴涼露出個冷漠淡泊的笑，「我不願給謝晚造成困擾，暫時放棄而已。」
「一旦你處理不好蠻國和大楚的事情，我就有機可趁。」
「鳳非塵，我會時刻看著你的！」
「你若是做出讓謝晚傷心的事情，不需要大楚還有蠻國，我會先打你。」
他自嘲的笑了笑，坐上了離開的馬車，撩開車簾看，看到目送他離開的鳳非塵，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來，這一次，他敗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