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陷東漢,韓忠整軍
宛城外旌旗飄飄、戰鼓聲鳴,千軍萬馬來回奔騰,地動山搖,數以萬計的朝廷官兵手持兵刃整齊列隊於宛城不遠處,一副黑雲壓城城欲催之感,攻城大戰隨時將要打響。
「稟報渠帥,官兵還在宛城西南搭建土坡,不知意欲何為?」一名頭扎黃巾、手持長刀、衣衫不整的士兵向營帳上座的頭領稟告道。
「弟兄們立即隨我前去一探究竟。」韓忠說完起身帶領眾人向營帳外走去。
眾位黃巾士兵不知道的是此時在上座發號施令的渠帥已經不是他們昨日新推選出來的黃巾首領新渠帥韓忠了。
2022年初夏,28歲的考古學者、古兵器修復愛好者韓忠和同事們正在羅布泊從事考古工作。6月初的羅布泊已是十分炎熱,明晃晃的太陽被砂礫反射進科考人員的眼裡。
突然,韓忠看見沙漠深處有一東西閃閃發亮,他走近,蹲下身去撥開砂礫,拿起那東西,一看,竟像是一塊玉佩。韓忠吹去玉佩表面沙土,發現此物竟是兩塊,由左右兩塊魚型玉佩組合而成。眯眼細看,此玉雕刻精良,魚鱗、魚尾栩栩如生,雙魚吐水,合二為一。
韓忠大為興奮,一下子就想到了「雙魚玉佩」那個神秘傳說。正當韓忠認真查看玉佩,沉浸在欣喜之中時,突然平靜的羅布泊大風四起,黃沙漫天,韓忠來不及反應便兩眼一黑,昏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韓忠蘇醒過來,感到頭暈腦脹,他皺著眉頭緩慢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青磚修建的房屋之中。
他被幾個身穿黃色衣服、頭戴黃色頭巾的士兵圍著,這些士兵各個神色緊張的望著他,見他醒來,又露出一種欣喜神情。
正在韓忠疑惑之時,屋外一士兵火急火燎沖入房中說道:「渠帥,不好了!城內兩隊士兵因哄搶糧草廝殺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韓忠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眾士兵簇擁而出,徑直來到了士兵所說發生廝殺的地方,只見兩夥同樣身穿黃色的衣服的士兵相互砍殺,招招致命。
韓忠心想:我不是在羅布泊嘛?這是哪?
韓忠來不及細想,只見一士兵被另一士兵一刀砍中脖子,韓忠驚訝的睜大雙眼。血直接濺到了韓忠臉上,濃厚的血腥味讓韓忠皺眉。
雙方士兵見韓忠到來都停止了廝殺,韓忠走近倒下的士兵一看,發現此人脖子還在冒血,人已經斷氣。..
韓忠大為震驚,他看著周邊的陌生的建築、死去的士兵,回想起「雙魚玉佩」,韓忠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自己應該是像小說中寫的那樣,穿越了!
他突然頭腦像要炸裂一般、劇痛無比,面部表情痛苦不堪,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湧入他的腦中,記憶中的這個人也叫韓忠,此人本是南陽郡宛城黃巾軍首領韓忠。
此時正值東漢末年公元184年6月(曆書稱中平元年),朝廷內部政治腐朽黑暗,外戚宦官干政,地主豪強擁兵自重,土地兼并越加尖銳,加之自然災害嚴重,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各地叛亂四起,黃巾起義席捲各州,南陽黃巾軍也順勢而起。
就在前幾日,東漢名將朱儁(jun)率領朝廷官軍猛攻宛城,導致宛城外城失守,前黃巾渠帥趙弘戰死。千鈞一髮之際,正是韓忠率精兵,乘官軍不備,死戰奪回外城,韓忠隨即被黃巾眾將士推選為新渠帥。韓忠因血戰一天太過疲憊猝然昏倒在地,這才有了穿越這事。
廝殺士兵見死了人,又見韓忠表情扭曲以為韓忠要發怒了,紛紛跪下求饒。一親兵稟報道:「渠率,此事該如何處理?」
韓忠努力使自己鎮定了下來,讓親兵按以前的規矩處理,自己則回府去了,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這個穿越的事實。
此刻,韓忠在一人在房內來回走動,又是興奮又是擔憂。心中暗想,每個男人都有一個三國夢,三國里的英雄人物、英雄故事令人馳往。
韓忠也是個三國迷,可穿越啥不好穿越成了黃巾賊頭子,一個反賊,更要命的是,按照歷史軌跡,再過十幾日宛城就要被官軍攻破,而韓忠最後選擇了投降,可原南陽太守秦頡(jie)對其恨之入骨,將其誅殺,后黃巾見韓忠被殺再行反叛,又被追剿,十幾萬人頃刻間被俘被殺,結局凄慘。
思索片刻后,韓忠決定既來之則安之,求生的慾望以及考古工作多年的素養讓韓忠很快就冷靜下來。
他分析到:別人能降,他不能降!
如果選擇逃命的話,自己恐怕無法在這亂世中存活,最終還是逃不過被殺得命運。
幾番分析下來,韓忠對未來前途命運做起了打算。他仔細回憶起三國歷史,進行了推算,黃巾領袖天公將軍大賢良師張角還有兩月就會病死了,整個黃巾軍即將覆滅。
韓忠深感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要想在這亂世中活命,只有反抗到底。他盤算了自己手中尚有十餘萬黃巾軍,奮力一拼未必沒有機會,當下之要務就是保住宛城不被攻破,再圖後計。
韓忠等人來到了城樓上,遠遠就見到城外官軍正在大修土坡,戰旗飄飄,擂鼓震天。
他猜想,官軍應該又要組織進攻了。
站在城樓上,看著城外士兵騎馬來回賓士,韓忠熱血沸騰。
韓忠露出堅定的眼神招來不遠處站著的手下將領,說道:「眾弟兄隨我府衙議事。」
不多時,眾人來到府衙,依次坐下后韓忠道:「諸位,城外情況爾等已看見,官軍就要攻城了,你等可有破敵之策?」
黃巾頭領孫觀慢慢說道:「渠帥,末將以為,官兵欲從此其修築的土坡方向主攻。」
另一頭目孫夏道:「末將也贊同孫兄弟所言,我等應加強守備,以防不測。」
此二人和韓忠同為前渠率趙弘部下,在軍中地位僅次於韓忠,手下各有黃巾士兵各萬。韓忠垂眼不語,思考一陣后,心中浮現一計。對著眾頭目說道:「此事本帥已有良策,各部加強巡防,萬不可私自出戰,請諸位弟兄召集手下士兵明日於演武場,我將訓話。」
韓忠似又想到什麼,忙說道:「孫夏、孫觀二位弟兄請留下,其餘頭領下去立即整軍備戰。」眾將領命后徐徐退出大帳。
大帳只剩下韓忠、孫觀、孫夏三人。
韓忠笑著對著二人道:「兩位弟兄,我十餘黃巾士兵被圍,生死就在一瞬間,如今我已有破敵之策,然需二位鼎力相助。」
二人一聽有破敵之策,甚是驚喜。
孫夏向來豪爽仗義,大步一跨,高聲道:「渠帥,要我等如何?」
韓忠起身道:「我黃巾士兵雖多,然各自為政,容易被各個擊破,我意將所有士兵進行整合,最大提升黃巾軍戰鬥力,你二人以為如何?」
二人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收兵權,大帳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這年頭手頭有兵比啥都強。
短暫一陣安靜后,孫夏爽快說道:「宛城黃巾非渠帥我等早已滅亡,我願遵從渠帥命令。」
孫觀點頭不語表示同意。
三人在商議一陣其他事情后,各自回營。
房間只剩韓忠一人,他頭緊靠牆壁,目不轉睛的的看著牆上掛著的南陽輿圖,也就是現代社會所說的地圖,邊看邊認真分析道:其所佔宛城乃是東漢南陽郡郡所所在地,城高強厚,乃一座堅城,定不容易被攻破。南陽乃是東漢光武帝中興之地,人口稠密,糧食富足,是天下第一大郡,人口近兩百萬,其戰略位置極其重要,佔領此城,向西可攻武關取長安,向北可控制黃河攻洛陽,向南可直取荊州,向東就是中原地區,同時也是四戰之地。
韓忠抬起頭,在案頭來回踱步,想到現在黃巾軍現狀就眉頭緊皺,宛城內現有黃巾軍約十三萬人,能戰精兵約十之二三,其餘兵馬比農民強不了多少,都是剛放下鋤頭走投無路被迫加入黃巾軍,只是為了吃一口飯,尋求一個活命機會,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可想而知。
韓忠停下腳步,再次看著牆上地圖,決定首先要整合軍隊,嚴明紀律,提高士氣,確保軍隊戰鬥力,以應對幾日後朝廷官兵的攻城。
次日凌晨,除參與城防巡邏的士兵外,所有人都來到了演武場,演武場四周密密麻麻站滿了良莠不濟的士兵,老的、小的、受傷、士兵相互扶持,穿著衣衫不整、血跡斑斑,手持長刀,鋤頭,菜刀各不相同,場下嘈雜不堪,一副敗軍之像。
韓忠見黃巾軍竟是如此之慘,不禁心生悲憫。他徑直狀走上演武台大聲高呼:「弟兄們,現在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我等必須一條心,才有活命機會,從我們加入黃巾起已被朝廷視為反賊,朝廷定不會放過我們,城破之後所有人都會被屠殺,官軍將屠殺我們兒子、女兒,侮辱我們妻子、母親,爾等願意嗎?」
一些零零星星聲音慢慢響起「不願意。」
韓忠見響應者不多,士兵士氣仍就低迷,又怒吼道:「爾等願意嗎?願意看著官軍屠殺我們兒子、女兒,侮辱我們妻子、母親嗎?」
「不願意」,「不願意」,越來越多的不願意聲音響起,向潮水一樣湧向四周。
韓忠見此舉有效果,又吼到:「那弟兄們該如何?」
一部分士兵大聲吼道:「他們要殺我們,我們跟他們拼了。」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兵大吼,現場黃巾軍士兵的血性逐漸被點燃,跟他們拼了的聲音此起彼伏,震的在場之人無不熱血沸騰。
韓忠趁著熱乎勁大聲說道:「兄弟們,我將和爾等一起共守此城,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絕不苟活。大家都是窮苦出身,但凡有一口飯吃也不會走上造反這條路,大家都是為了活命,只要打退了官兵才能活命,我們才能活命,不光能活命,我還會將我們一起佔領的土地分給大家,給大家一個活命的機會,難道我等就該任人宰割,低人一等嗎?王侯將相領寧有種乎!」
一個個士兵聽到有土地分,瞬間都興奮起來,這年代有了土地就有糧食就能活命,土地就是所有人的希望,不斷有士兵帶頭大聲呼喊:「誓與渠帥共存亡」「誓與渠帥共存亡。」
韓忠見狀倍感欣慰,此等黃巾軍未必不能與城外官軍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