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怎麼能丟下她
西幻北方過年冷冷清清的,喬芷嫿不免懷念在現代的時候,雖然喜歡一個人過,可好歹過年的時候也會回老家,在村子裡帶著小孩子們放煙花,跟孩子們玩耍,心情總是不一樣的。
今天的早飯格外豐盛,錢漁夫和錢夫人拿只有過年才吃得上的糖果,蒸的包子也都是肉餡的,一大早又是包子又是餃子,已經拿家裡的好東西來招待喬芷嫿了。
這到讓喬芷嫿有點不好意思。
錢漁夫道:「你別不好意思,我看你言行舉止也不是一般人家吧?」
喬芷嫿思索著要不要說自己是誰,但又覺得沒必要。
「不想說也沒關係,別有壓力。」
喬芷嫿微微一笑,咬了一口包子,道:「哇,這包子好香,果然,有肉的餡兒才是最好吃的。」
錢夫人嬉笑道:「那就多吃點,等開了年,天氣暖和一些,你再去找找自己的家人,如今天寒地凍的,到處都是官兵,兵荒馬亂的不安全。」
「妹子,我跟你說,你就把這裡當做家,別有什麼顧慮,等你休養好了再走也不遲。」
喬芷嫿看向錢漁夫,微笑著點頭,「多謝大哥大姐,遇到你們是我的福分。不過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你們為我看病還花了那麼多銀子,我無論如何都會把這筆錢還上。」
「不不不,不用。」錢夫人道。
錢漁夫板著臉,「妹子,你打消這個念頭,大哥我是個生意人,隨便捕點魚賣給前線的戰士,可能得不少銀子,不差你這點錢。再說,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賺錢?」
「是呀七七,聽你大哥的,你就在家裡好生休養,等天回暖再說吧。」
喬芷嫿哪能,不過聽說錢漁夫會給前線的軍營送魚,好奇問:「他們吃的魚都是你送過去的?」
錢漁夫眉梢揚起,好似很有面子一樣,說:「我一位朋友是軍營大廚收下的夥計介紹的,要的也多,我也就半月月去送貨一次。」
「那一次能賣多少?」
錢漁夫笑道:「也不多,一次大概可以拿到一兩銀子,這不比你姐做一百張手帕來的多?我讓你姐別做了,她就是不聽,眼睛都快看不見了,給大戶人家做五十張帕子,都要卧床休養七八天。」
「我多少也應該做點,哪能只靠你。」錢夫人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喬芷嫿不由得看向錢夫人,看了她的脖子,詢問道:「是脖子疼是嗎?」
「就是這個地方。」她摸摸後頸。
喬芷嫿伸過去,按壓了頸椎有點突出,便說:「這是長期低頭綉荷包造成的,等會兒趴著,我給你扎一紮。」
「扎?用什麼扎?」錢夫人愕然望著她。
她笑著從衣兜里拿出了銀針,不管去哪裡,看家之物絕對不能丟。夫妻二人看到她手中的銀針,不由得愣住。錢漁夫指著道:「你這是銀針?你是大夫?」
「嗯。」
「真的?」
錢漁夫問。
喬芷嫿含笑點頭,「嗯,會一點醫術,不過大姐這脖子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是不要長時低著頭是沒任何問題的。」
「那就好,那就好。」錢漁夫又道:「那她還能綉帕子嗎?」
喬芷嫿看出他就是想讓自己親自告知喬夫人,最好不好再綉了。喬芷嫿這才說:「綉帕子就要長期低著頭了,這樣會加重病情。大姐之前是不是因為綉帕子而引起這個地方不舒適,會有頭暈,還會有想吐的情況?」
錢夫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點點頭,「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躺著休養了幾日,就沒有什麼事情了,之後你大哥就不讓我再綉了。」
「就是你低著頭綉帕子造成的。」
「我說呢。」
錢漁夫滿意道:「聽到了,大夫說不能再綉了,你要聽大夫的。」
錢夫人白他一眼,「你就巴不得我什麼都不做,天天閑在家裡。」
「哈哈哈,你不需要做什麼,我一樣養的起。」
喬芷嫿猝不及防被夫妻二人餵了一把狗糧。
晚上,喬芷嫿就幫著錢夫人的脖子疏通了一下經絡,當天晚上她就睡了個好覺。
南梁的新年和以往不同,有戰神在,又打了勝仗,將士們便在軍營里載歌載舞,好不歡快。顧玉眉帶著顧南煙來軍營找葉瑾奕了,並且把顧南煙交給了他。
顧南煙看到他就大哭起來,葉瑾奕只覺愧對孩子,沒能守護好喬芷嫿,讓孩子沒有了娘。
他心裡十分自責。
「好久不見,我的煙兒已經長這麼高了,又過了一歲了,煙兒今年已經七歲了。」葉瑾奕含淚撫摸了孩子的頭,愈發心疼的把孩子抱在懷裡,跪在地上一遍遍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娘親。」
顧南煙哽咽道:「爹爹,你告訴我,我娘親沒有死。」
「對不起。」
顧南煙聽了愈發哭的厲害,甚至捶打他的後背,「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娘親?我想娘親,爹爹,我要娘親。哥哥也丟了,娘親也沒了,煙兒又被外公外婆丟棄了,以後爹爹是不是也會把我丟了?」
「不會的,煙兒乖,爹爹不會丟棄你的。」葉瑾奕緊緊的抱著孩子,他到現在為止依然不相信喬芷嫿真的死了。他要等戰爭平定之後,親自去一趟西幻的北海區域,再試試看能不能再去十大家族,就算喬芷嫿已經死了,他也要將她從十大家族帶回來。
喬芷嫿本就屬於他的,怎麼能留在外面?
哄睡了顧南煙,葉瑾奕便和時幀他們在外面喝酒,這次他把自己喝的大醉,夢裡便見到了喬芷嫿。
「葉瑾奕,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走?為什麼要留我一個人孤獨的在這裡?葉瑾奕,我想孩子,你一定要找到寧兒,照顧好我的煙兒,我們來世再做夫妻。」
「不要走,喬芷嫿,你回來,回來,我來接你回去,你回來!」葉瑾奕噩夢驚醒,安於突然進來,呼喊道:「爺,您做噩夢了?」
葉瑾奕紅了雙眸,抬起頭看著安於,痛苦道:「我夢到嫿嫿了,她在怨我,怨我為什麼要丟下她。我當時身不由己,我被人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回來了。可她……我怎麼能丟下她?我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