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易玥懷孕了?
夜晚,月涼如水的酒店中。
易玥緊閉著眼,渾身是水地被男人從潮濕氤氳的浴室里抱出來,強制放在了床上。
恍惚中,一道緊繃的男聲不斷在她耳邊偏執低吼:「小月亮,你不許走,求求你看我一眼!」
易玥纖長的睫毛猶如脆弱的蝴蝶般輕輕顫動,下一刻倏地睜開眼睛時,一個與她一般渾身濕透,面容俊美陰翳的男人便已經映入了她的眼帘。
只見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身材挺拔,肌肉分明,尤其是白色的襯衫遇水緊貼腰腹時,那危險迷人的氣氛更是讓這個空間的溫度都直線上升。
「席修程……」
易玥雙眼迷濛地呢喃出男人的名字,聲音沙啞地問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是在明知故問?」
席修程收起面上慌亂的情緒,黑眸如同剎那無情的利劍道:「你不是為了報復我,準備尋死,將自己溺斃在浴缸中嗎?」
什,什麼?尋死,溺斃!
可那不是她十年前發生的事嗎?
易玥不可置信地在腦中回想著,也就在這時,各種膨脹怪異的記憶開始飛快地衝進她的腦袋中,叫她一時竟然回不過神來。
而看著躺在床上眉眼如畫,肌膚如玉的女孩,站在她身旁的席修程暗了暗黑眸,已經提步準備離開。
可幾乎是他有動作的第一時間,易玥便伸出手來,拉住了他:「等等,不要扔下我……」
女孩脆弱輕柔的聲音就像一捧月光,悅耳中帶著說不出的動人。
但聽著這句話,席修程就像被傷的孤狼般,痛苦地將她冷冷甩開道:「別碰我!你說過和我接觸覺得噁心!」
「我,我沒有……」
易玥小心翼翼地咬著雪色的嬌唇,因為記憶暫時的錯亂,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又不敢再動。
可就在這時,緊閉的酒店大門忽然伴著「轟」地一聲悶響,被人狠狠踹開!
一個一身西裝,英俊穩重的男人氣勢洶洶地走進房間中。
當看見渾身濕透,衣衫曖昧的易玥時,他好看的面容都微微扭曲:「易玥,你瞧你干出的好事!我原來因為安謠一直說你的好話,險些都要以為你是一個檢點知禮的好女人,準備和你結婚了!可是你看看,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你竟然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更是有了孽種!」
「現在網上鋪天蓋地全是你孕檢的照片,你國民白月光的形象完了,我們的感情也完了!因為我葉澤是絕不會和你這樣的女人共度餘生,更不會讓你教壞我的兒子!」
說完,葉澤便殘忍地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扔到了易玥的面前。
而此時電腦屏幕上,鋪天蓋地全是針對她的謾罵。
【我的眼睛,易玥竟然懷孕了?可她不是還沒結婚嗎?】
【是啊,我之前只聽說她在瘋狂追求葉氏企業的少爺葉澤,準備給人家兒子當繼母了,所以易玥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是葉澤的嗎?】
【當然不是啦,葉氏企業剛發聲明,說葉澤與易玥婚前一直清清白白,一根手指都沒碰過人家。】
【那這麼說,易玥就是在婚前在外面和野男人亂搞男女關係?這,這也太ex了吧?】
【虧得她還是國民白月光,我呸!假月光滾出娛樂圈】
【心疼各位假月光家的粉絲朋友,大家不如來爬牆我們家安謠吧,純凈天使yyds!】
亂糟糟的留言夾雜著一些安利,在以光速的幅度增長著。
而看著這一切,易玥下意識地將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睛也終於漸漸發生了變化。
葉澤以為這是易玥撒謊被他揭穿以後羞愧了,於是嘲諷地歪唇一笑,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眸光厭惡道:「這些內容你都看清了?你本來是有機會和我在一起的,可是現在,你親手毀了我對你僅有的憐憫,所以我再也不會讓你有任何靠近我的機——」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直接打斷了葉澤的話語。
而作為始作俑者。
易玥冷冷地看著葉澤,揉了揉打痛了的手,一字一頓道:「說夠了沒,你這個帶著拖油瓶的二手貨,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吼大叫?」
「……」
空氣驀地一靜,陰翳的男人更是慢慢眯起了眼睛。
因為誰都知道,易玥可是愛慘了葉澤,根本不會說他是帶著拖油瓶的二手貨!
葉澤亦是不敢相信臉上的疼痛是真的,他看向易玥道:「你、竟、敢、這、樣、說、我!好,好的很!你之前在我面前的那些乖巧果然都只是偽裝而已,和你相比,安謠那種善良不做作的女子,才是我心中能共度餘生,照顧我兒子的賢妻良母!」
「你這種不檢點的女人,哪怕有顯赫的家世,四個寵你的哥哥,你也一輩子都比不上她!」
葉澤兇狠殘忍地咆哮著,每一句話都彷彿恨不得化成刀子,狠狠地扎在易玥的心上。
但是什麼賢妻良母,什麼共度餘生!
易玥憤怒厭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因為想到上一世婚後的痛苦與背叛,她虛弱的身子支撐不住地搖晃了一下,臉色更是蒼白沒有半點血色。
見狀,席修程微微蹙了蹙眉,一幫黑衣男人也闖了進來。
葉澤怔忪了一下,怒火中燒地指著眼前氣勢洶洶的幾個男人道:「你們是易玥的人吧?給我滾出去,沒看見我在和你們的主子說話嗎!」
「該滾的人是你。」
為首的黑衣人隱晦地看了一眼自家真正的主子,下一刻直接便上前一個鐵拳爆裂在葉澤的臉上,又堵上了他的嘴,像抓雞一樣抓著他往外拖去,準備慢慢處理。
「唔唔唔!」
放開我,放開我,易玥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葉澤掙扎著看向易玥的方向,疼痛與驚慌的樣子看上去猶如落水狗,哪裡還有方才半點盛氣凌人的樣子?
可是易玥沒有看他。
因為快要撐不住了,她循著安全感再次看向了席修程,但這次她學乖了沒有靠近,只是遠遠地縮在床腳,用最後一口氣顫聲道:「求求你,帶我回家。」
說完,她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地向著地上墜去。
可在最後的那一剎那,精緻脆弱的少女還是被一雙結實修長的大手抱進了懷中。
動作間,席修程白襯衫的扣子也微微鬆動,露出一小片胸膛。
可叫人驚駭的是,一向陰翳病態的男人胸口處,卻鮮為人知地紋著一輪皎潔的明月,看上去溫暖動人。
而垂眸看著胸前已經暈過去了的少女,他將手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一字一頓道:「小月亮,你到底要看我多狼狽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