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降龍式

皓月之下，清風拂過大地，一切都沉寂了。瀑布旁的岩石崖邊，一老一少兩個醉鬼，肆無忌憚的在禿崖邊緣，望月喟嘆。

林御風知道，旁邊這個酒鬼，嗜酒如命。卻又有著從未見過的實力，「來從九霄外」這不就是說的神仙嗎？

是的，在這個世界有三個頂級物種。神仙，妖魔，人。三個物種的實力通常都需要後天學習與成長，又可以相互轉化。人可修成神仙，又可成魔。神仙，妖魔亦如此。而脫本身，轉化卻需要非常強的實力，一般在聖靈境五品以上才有可能。而最難得的，是需要擁有第二靈魂。

所以普通的神仙，其實力不足留意。而若是由人轉化成神仙的話，那眼前的這個酒仙其實力絕對就是個傳說。

「我剛剛想起來一個技法，叫《降龍式》。要不要學？」身旁的醉鬼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夢話還是醉話，就這樣被自稱酒仙的老頭隨意說了出來。

「你...醉了？」林御風醉醺醺的靠在老頭腳旁，就像靠在一顆樹旁，仰頭咽下一口酒。聽見老頭這句堪稱隨意的話。不知不覺中，被這老頭變成一個年親的醉鬼。

「臭！！臭小子！醉？你小子，真以為酒能讓人醉？放下酒，清醒一下。老夫只示範一遍，看好了！」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突然間，將酒壺收回腰間。躍下山崖，一陣衝刺。在水上激起一道半丈高的水牆。

猛地停在水zhongyang，右手強硬申出兩隻手指。光芒閃過，背後幻化出一道強光，急轉到酒仙面前。右手一轉，強光化作一柄三尺長劍。

狂舞水面之上，或似游龍，或如驚鴻。又如浩瀚星空無拘無束，洒脫，奔放。似變魔術一般，劍在周身奇妙的舞動。

忽的，劍在水面快的猛擊幾下。緊接著，劍周轉之後，一劍刺向蒼天。水面暴起十幾處水浪，浪高近丈。酒仙被包圍在水浪之中，瞬間從浪中躍起，足有一丈近兩丈高。

又是一陣洒脫的狂舞，毫無拘束。沒有絲毫的套路，揮舞之間隨心而動。

站在高處的林御風，似得到酒仙的真傳，乎醉乎醒。剛才酒仙的全部勢式，林御風卻也沒有看出一點套路。但看的極認真，似乎明白了些許酒仙的勢式。這或許要歸功於，剛才與老頭的一通痛飲有關。

水浪之中，水霧，水滴，水流通通被召集起來。猶如幾條飛龍一般，卻又都在空中相撞。漸漸的空中出現一個沒有規則的水集團。

水集團不停的變化，看不出什麼目的，卻又是在狂放的揮舞。每一個動作，都有十足的氣力，每一次出劍都極具殺傷力。看似舞劍與上空水團沒有什麼表面的關係，其內在，卻是在積蓄力量。淡淡的劍氣，全部彙集在水團之中。

「降！！！」隨著酒仙一聲怒吼，上空的水團驟然變sè。似內在能量在頃刻間爆，一股駭人的壓人氣勢瞬間爆。、

水團猛地爆炸，其中心一條夾雜著水汽的龍，怒沖而下。伴隨著強大氣勢，河水失去了方向，瞬間泛濫。

沒有強大的轟鳴聲。一股沉悶的巨大能量，伴隨著低聲龍怒。在酒仙周身轉過，直擊岸邊酒仙劍所指的地方。

不是爆炸，不是蒸騰。一股強大的勢力，似一條數丈真龍的靈魂轟擊。被擊的河邊憨實的土地，不折不扣的出現一個一尺多深的圓形凹坑。

緩慢的降落，猶如心底緩緩恢復平靜一般的節奏。似乎在示範完之後，酒仙全身舒暢似的，嘴角流過一絲笑意。

「傻小子，怎麼樣？是不是對老夫讚嘆不已啊？」又拿出酒壺，仰頭痛飲。而原本手中的長劍，此時全然不見了蹤影。

看準了幾塊踏腳石，林御風從崖邊躍下。遠沒有酒仙那般輕盈。走到被擊中的地方，一個直徑約半米，深一尺多的園坑勉強的出現在平地之中。

「找你的人來了，老夫告辭！自己好好練習，你現在遠不能達到這種力量。」林御風剛抬起頭，似乎要說什麼。老頭察覺到了風吹草動，只留下這句話便化作清風消失了。

「公孫憶雪，這麼晚你怎麼跑這麼遠？有事嗎？」林御風一下就猜出是公孫憶雪，來了又藏在石頭後面。最終還是那一股淡淡的，獨有的清香出賣了她。

「我出來找你啊！」雙手背後，嬌氣的小跳著。似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優哉游哉的走近林御風。

「你這麼晚出來幹什麼？也沒跟我說一聲。」似是質問，卻又一臉懷疑。

「我...出來玩。喂！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了？」學者公孫憶雪的樣子，俯身懷疑地看著公孫憶雪的臉。儘管是晚上，但在明月的照耀下，不難看出公孫憶雪有些小羞澀。

「我...我還在生氣！氣的睡不著，所以去找你泄。就找到這裡來了。」公孫憶雪再次抬起頭，用一種自信而又溫柔情切的眼神回答給林御風。

「快說！你這麼晚，真的只是來玩？...是不是來做什麼壞事啊！」就這樣，一來一去懷疑的質問遊戲再次輪到林御風。

「我不是說了嗎？睡不著，所以就走到了這裡。」

「真笨！這麼遠怎麼不騎馬來？」

「啊？我...散步來挺好的。」

拉住林御風的手，走了一陣后。到了一個高山的懸崖邊上，懸崖邊長滿了青草。處在高一百多丈（一百多層樓的高度）懸崖邊上，全城的一切，若在白天，則一覽無餘。廣闊的天地盡收眼底。

遠方，隱隱約約，是天地的交接現。一條長長的細細弧線，蜿蜒在天邊。

「我們一起等ri出吧？」公孫憶雪坐在懸崖邊，仰頭望著林御風。儘管坐在懸崖邊，但絲毫沒有畏懼。

「ri出？」有些不明白，不回去睡覺。在這兒等ri出。要知道，現在才剛剛進入午夜。要看ri出，那可還要等近三個時辰。

「好吧！」突然意識到要對公孫憶雪言聽即從，便立即改口。林御風不明白公孫憶雪對他的感情，他只知道公孫憶雪對他好，有恩於他。自然要對公孫憶雪好，言聽即從是他此時唯一能做的。

「你冷不冷？我的衣服你不嫌髒的話，可以披上。」稍坐了一會兒，一陣迎面而來的涼風提醒了林御風。

想起公孫憶雪也會感覺冷，這也是突然之間想起的。之前腦子裡全是剛才酒仙示範的《降龍式》，那些酒仙的招式早已全部忘掉。唯一能的，是尋找酒仙那股勢。

公孫憶雪沒有說話，只是環抱著雙腿。轉過頭，文靜的迷人雙眼看了看林御風，微微點了幾下頭。

脫下外衣，為披在了公孫憶雪身上。看著她披著自己的衣服，有種彷彿她就依偎在自己懷裡一樣。不禁有種想要永遠保護她的感覺。

瞬息之後，林御風再次開始尋找記憶中酒仙的那個勢。漸漸地，隨著心中揣摩次數的增多。突然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趁熱打鐵，林御風起身。

雖便找了一根直一點的樹枝，按照心裡那一股奇妙感覺開始舞劍。沒有一絲雜念，甚至忘了公孫憶雪的存在。想象那種自己就飄在空中的感覺。

因為林御風本就有一些功底，第一次只帶動了最後一劍所指的幾片葉子。但到了第三次，已經有葉子升空......不過依然沒有什麼殺傷力，只有幾塊不到拳頭大小的石頭微微動了一下。

「你剛學的劍法嗎？」一直關注著林御風的一招一式，公孫憶雪看的很認真。第一次舞的時候，她還看不太明白，直到了第二次開始時才明白過來。畢竟她沒有喝酒，憑空找那種感覺是很難的。

「嗯。」

「那你繼續，看你學的挺快的。你繼續，不用管我。」公孫憶雪說完便又轉過頭去。

又是一遍下來，林御風越來越上道。

「喂！大笨瓜！我要你不管我，你就真的不管我啊？最起碼要多問一句吧，哪怕是形式。算了，你繼續吧，我不你用管了。」

有時候，人都是會口是心非的。

這一次，林御風算是學會了。不再上當。

「公孫憶雪，你還冷不冷？要不我這一件衣服也給你吧。」

果然，這一次公孫憶雪欣慰的笑了。

「謝謝，不用了。」話剛說完，林御風答了一聲「哦」后，又開始自顧自的練劍。

配合著之前的知識和經驗，第五十七次練習時，林御風已能讓一顆成年的大樹劇烈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