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弱肉強食

偏僻的山村內濃煙四起，化為焦土的房屋血腥味瀰漫。

幾十名哭喊的孩童與青壯年，此刻正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山賊強行趕入囚車內。

擁擠的囚車內有著一名瘦弱的少年，此刻他正護著衣衫單薄的小妹躲在牢籠角落。

望著逐漸遠去已成焦土的山村，少年秦夜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父老鄉親被屠殺，村長爺爺死在山賊血刀下的一幕。

深深的無力感與怨恨，埋藏在稚嫩少年心底，讓他幾欲抓狂。

但他答應村長爺爺要守護小妹，所以他接受了成為囚犯的命運。

卑微如螻蟻的他手無縛雞之力，誰也打不過，只能守著小妹等待著接下來迎接他的命運。

顛簸的馬車疾馳，足足奔跑了一整天。

在天色徹底昏暗下來后，他們才來到一座位於山腳下的山莊。

「嘔！嘔......」

關押在馬車內的人一路顛簸，早已忍不住吐的稀里嘩啦。

秦夜本來還好，但看著同伴們吐的稀里嘩啦也覺得有些反胃。

「都下車！快點！」

「誰敢磨磨唧唧的，小心爺爺賞你們皮鞭。」

窮凶極惡的馬車呵斥道，幾名吐的稀里嘩啦的少年直接被皮鞭抽的皮開肉綻。

許多人嚇的臉色蒼白，驚恐地下了囚車。

「別怕！」

秦夜倒還算鎮定，低聲安慰小妹秦婉一句，連忙帶著她走下囚車。

還沒等他打量四周，便被山賊們猶如豬狗般驅趕入山莊內。

很快，他們便被帶入一扇暗門內。

那暗門內是一條漆黑的密道，密道很寬敞能夠容納一輛馬車通行。

密道內蜿蜒起伏幽深而不見盡頭，秦夜等人足足在密道內行走了大半天。

秦夜懷疑他們已經進入山腹，甚至可能已深入地下數百米。

如此鬼斧神工的密道令他驚嘆的同時，也猜疑山賊們的目的。

「快點！都在地牢內乖乖呆著！」

山賊呵斥的聲音響起，將走神的秦夜喚醒。

他這才發現已被帶到一處山洞，山洞內有著幾間寬敞的地牢。

那地牢內散發著腥臭，陰暗潮濕的地牢內似乎還關押著不少人。

秦夜等人被推入一間髒亂的地牢，而隨行的女子及女童，則全被安排到不遠處的另一間地牢。

秦婉由於個頭矮又瘦小還戴著破爛草帽，長發已在半路被秦夜暗中割斷。

所以灰頭土臉的她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在秦夜的保護下她逃過了一劫。

進入地牢的秦夜，第一時間便帶著秦婉躲到牢內一處陰暗角落。

「救命啊！你們做什麼......」

只聽不遠處的地牢內，傳來女子驚恐聲。

躲在陰暗角落處的秦夜，卻在第一時間捂住小妹的嘴生怕她喊出一絲聲響。

從小便失雙親的他，年齡雖尚小卻已心智早熟。

他早已能猜到那些女子所要遭受的境遇與命運，卻無能為力相助。

生逢亂世，有時候死亡對她們來說才是解脫。

心中憤怒的他躲在陰暗角落，護著瑟瑟發抖的小妹只能當一名旁觀者。

「畜生！你們這些天殺的畜生！」

「有種朝老子來，別傷害她們......」

地牢內的男子們全都憤怒咆哮，瘋狂地打砸著牢門。

但弱者的憤怒，只是毫無意義的哀嚎。

隨著時間的推移，秦夜突然感覺地牢內氣氛有些異樣。

「你們做什麼！」

「放開我......」

「救命啊......」

髒亂的地牢內，響起一道道驚呼聲。

只見許多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被撲倒，被一些大漢制住。

老囚犯們不想著抱團取暖，不念同是天涯淪落人，反而自相殘害，毫無人道。

肆意的大笑響徹地牢，秦夜捂著小妹秦婉的嘴退到陰暗角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呵呵呵！」

「小東西，大爺早就注意到你們了，以為躲到這裡就萬事大吉了？」

突然，一道魁梧的身影朝著陰暗角落處走來，他戲謔的聲音讓秦夜瞬間臉色大變。

「啊！」

小妹嚇的低呼一聲，躲在秦夜懷中瑟瑟發抖。

她聲音雖然不大，卻被那靠近的魁梧男子聽在耳中。

男子的目標原本是秦夜，現在突然興奮地看向了秦婉。

「哈哈哈！好好好，大爺這回走運了！」

興奮的魁梧男子瞬間猜出秦婉是女子，他步步逼近幾乎將秦夜兩人逼到死角。

「死！」

看著撲來的魁梧男子，護著秦婉的秦夜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他毫不猶豫拔出藏在懷中的小匕首，徑直刺向魁梧男子脖頸。

「啪！」

魁梧男子顯然練過武，一個迴旋踢便將秦夜刺出的匕首踢飛。

緊接著，他連貫的一拳砸出瞬間擊中秦夜腦袋。

還沒等秦夜反應過來，魁梧男子便拉住他的手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秦夜一個沒學過武的普通人哪經得住這般打，此刻只感覺頭暈眼花，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

「小東西！回頭再來收拾你！」

一腳踹開秦夜的魁梧男子，立即抓住欲要逃走的秦婉。

他的手勁極大，一下子就將秦婉按倒在地。

或許是怕秦婉叫出聲，引來其他人覬覦。

魁梧男子在動手時，早已先一步捂住秦婉的嘴。

雖然將其打暈更省事，但魁梧男子更喜歡掙扎的獵物。

頭暈眼花的秦夜聽到小妹的掙扎驚呼，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讓秦夜瞬間失去理智。

翻身而起的他飛躍到魁梧男子背上，拚命地掐著他脖子。

「啊！」

魁梧男子被偷襲耳朵被發狂的秦夜一口咬下，瞬間疼的慘叫一聲。

暴怒的魁梧男子反手抓住秦夜，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他翻砸在地。

「不知道死活的小雜碎！」

反手掐住秦夜脖頸的魁梧男子凶相畢露，已經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秦夜被掐的直翻白眼，眼看就要斷氣時，滿臉驚慌的秦婉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竟然從背後用手臂勒住魁梧男子的脖頸。

但她力氣太小，只能解圍卻無法殺人。

惱怒的魁梧男子一拳甩出，反手便將身後的秦婉打暈。

緩過勁來的秦夜悶哼一聲，被那魁梧男子一腳踩住。

而後便睚眥欲裂地看到，對方欲欺負小妹。

「你找死！」

憤怒的秦夜連連掙扎，但無法擺脫那踩著他的沉重腳掌。

就在秦夜睚眥欲裂，發瘋要啃咬魁梧男子腳踝時，突然感覺有人在敲擊他的腳踝。

秦夜嚇了一跳，低頭看到身下草堆伸出一隻枯槁的手掌。

那枯槁的手掌上，此刻還握著他之前被拍飛的匕首。

來不及多想，秦夜瞬間抓住匕首，直接刺在魁梧男子大腿上。

傾盡全力的一匕首刺入血肉，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啊！」

突如其來的偷襲，讓魁梧男子慘叫一聲。

下意識收回腳的他，瞬間被一柄匕首穿喉而過。

穿喉而過的匕首眨眼被拔出，噴濺的血液染紅一張稚嫩的臉龐。

沒有一絲停頓，染血的匕首瘋狂地在魁梧男子身上捅刺。

猶如噴泉般的血液染紅地面，也浸濕少年樸素的衣衫。

「砰！」

仰面而倒的魁梧男子眼中滿是不甘與驚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名少年手中。

「咕咚！咕咚......」

殺死魁梧男子的秦夜，突然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飲血。

飢腸轆轆身體孱弱的他想要活著，別無選擇只能飲血恢復體力。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沒人會可憐你。

你不夠強大，那便只能任人宰割。

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有著比誰都要狠的勇氣，才能守護住自己所在乎的人。

「小子！給老人家我留一點！」

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讓大口大口飲血的秦夜不由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