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又不能打，她能怎麼辦

「媽！」張小花慌了神，「算了，您別跟他們去鬧也討不到好，萬一吃虧……」

仙魔老祖會吃虧？

開玩笑。

白柳安淡淡回眸：「在家等著。」

小夫妻頓時不敢吭聲了，婆婆的眼神從容不迫，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她出門了，留下小夫妻面面相覷。

「剛剛……那真的是咱媽？」

暮色茫茫，街道上飛奔著剛剛放學的孩童，嬉笑打鬧，家家戶戶都忙著做飯，一片炊煙裊裊。白柳安步伐不急不緩，她徑直去了瞿家。

瞿嬸早上賣早點，晚上賣涼粉麵條，攤子雖小，但生意不錯。

她男人瞿向天就是廠里的瞿工，也就是把李旭峰給開除的混蛋。

原因不難猜，不就是因為早上白柳安揭穿了瞿嬸的秘密，讓她的早點攤子擺不下去。

瞿家正準備吃飯，桌上擺著剛剛蒸出鍋的臘肉香腸，混合著白米飯的香氣，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瞿家的媳婦阿歡卷著袖口盛湯，又將剛剛煮好的雞蛋送到婆婆面前。

瞿嬸臉上黑沉沉的。

「真是晦氣！那個老東西竟然這麼害我！要不是你爹認識的人多，我現在還在派出所吃苦呢！」瞿嬸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拿著雞蛋滾了滾。

阿歡笑道：「爹不是讓人把那個李旭峰給撤了嘛！您也消消氣。」

瞿工坐在一旁，嘴巴叭砸叭砸地嘬著一管煙：「其實這不合規定。」

瞿嬸嚷嚷起來：「什麼不合規定？！那個李旭峰要不是仗著他家老頭，能在廠里混到這種工作？呸，他做夢去吧！」

「話雖如此，小李畢竟沒有做錯事情……老李不在了，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太損了？」瞿工嘆了一聲，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好。

瞿嬸哇哇大哭起來：「好你個沒良心的，我被外人欺負，你倒是心疼他們老李家的人了？！這輩子跟著你都沒怎麼享過福，讓你辦點事情就這麼難！我還活什麼呀，死了算了！」

瞿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阿歡趕緊脖子一縮，躲到一旁。

瞿家的經濟支柱是瞿向天，但家裡真正有話語權的，卻是瞿嬸。

阿歡的丈夫是當兵的，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跟公婆住在一起久了，阿歡自然也學會了忍氣吞聲，不要跟婆婆對著干，才是生存之道。

瞿工被老婆鬧得頭大：「行行行，別哭了，不是按照你說的已經讓李家小子沒了飯碗嗎？還吵什麼吵？吃飯！」

瞿嬸這才擦了擦眼淚，她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阿歡剛想夾一筷子香腸，瞿嬸橫了一眼，阿歡的手抖了抖，只好轉向選了一塊土豆放進碗里。

咚咚咚，門響了。

阿歡立馬自覺地起身去應門：「誰呀？」

門開了，沒等阿歡反應過來，白柳安徑直闖了進去。

瞿向天和瞿嬸看見是她，心頭咯噔一沉。

「原來是李嫂子，飯吃了嗎？」瞿向天心虛得不行，陪著笑臉問。.

瞿嬸不想跟她打招呼，又不敢對上她的視線，就哼哼地把臉轉向一邊。

「沒吃，沒錢吃。」白柳安忍著體內奔騰的憤怒，依舊一臉鎮定。

「那要不嘗一點？」

瞿工只是客氣客氣，沒想到白柳安當真了。

「好啊，麻煩幫我盛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