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瘦得像只猴子

翌日清晨，晴空萬里無雲，空氣也變得很清新。

林楚卧室外面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舒大嬸，林楚起床了嗎？」

「啊？春芳妹子你說啥呢？」

「林楚啊，他起來了嗎？我給他帶了母雞湯補補身子。」

「啊？林楚不是在羊城打工嗎？」

聽到老媽詫異的話語，林楚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昨晚回到家裡，已是凌晨三點多。

他沒有吵醒家人，打了點井水，隨便沖洗一下就上床睡覺了。

對於王大鎚的死，他沒有心理負擔。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何況對方還知道他的秘密。

穿好衣服后，林楚推開房門，一位佝僂著身軀，滿頭銀絲的婦人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林楚哽咽著喊了一聲，「媽！」

林楚老媽舒桂香，驚訝的神情立刻變得獃滯，淚水順著她滄桑的臉頰流下，「天啊，我的兒，兩年沒見，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舒桂香跌跌撞撞，蹣跚著步伐走到林楚身邊，摸著他的顴骨，「天啊，嗚嗚~~我的兒啊，你在外面受了什麼苦啊？」

「媽，沒事，我就少吃了點東西。」林楚擦拭著老母親的淚水說道，「養一陣子就好了。」

「哎！你自己要保重身體啊，再苦再窮也不應該餓肚子啊，變得和你爸一樣了，嗚嗚，我們老林家一向與人和善，到底造了什麼孽喲......咳咳咳......」

舒桂香說著說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

林楚連忙給其捶背，扶著她坐到了堂屋裡的破爛木椅上。

此刻的賀春芳也是淚眼斑駁，連忙跑進廚房，端著兩隻碗走了出來，「來，喝點湯。」

「謝謝。」林楚接過碗筷，用勺子盛了一點湯，遞到母親嘴邊，「來，媽，我喂你。」

「你這混小子，我還用得著你喂啊？又不是老得走不動了。」

林楚雙眸通紅，母親這般說，他心裡很不好受，歲左右的年紀啊，操勞得像個六七十歲的老婦人。

要不是父親癱瘓在床......

林楚心陳雜。

拉了一會兒家常，他端著另外一碗雞湯，來到父親房間。

熟悉而陌生的身影，讓他愣了很久。

果然像他母親說的那般，父親也變成了皮包骨！

林楚是腸胃功能紊亂，不能進食。

他父親則是因為心中絕望，沒有胃口而吃的少。

天有不測風雲，父親三十來歲的時候，毫無徵兆的倒地不起，這一坐就是二十年。

當時去縣城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脊椎壓迫到了神經，無葯可治！

有點類似林楚腿麻的感覺，只不過他父親的更嚴重一些。

父親還在睡覺，林楚試著按了幾下華佗的療傷二技能，緩緩退出。

接近中午時分，陽谷村的村民大多都知道他回來了。

一四十歲，濃妝艷抹的女人走進了他家大門，「哈哈，舒大嬸，你們好日子來了喲。」

女人後面還跟著另外一家子，提著雞蛋和臘肉。

舒桂香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林楚大學畢業兩年，二十四歲，放在農村來說，可以結婚了。

她抹了一把淚水，走向前迎接，「紅梅啊，什麼事啊，這麼喜慶？」

張紅梅不著痕迹地側身，指著後方三人，笑道：「這不，給楊家說親來了。」

舒桂香看向後方，可不是，楊家姑娘，楊娟長得也挺標緻的，就是屁股小了點，估計不好生養吧？

「呵呵，那敢情好，快裡面坐吧，林楚趕緊去弄點白開水。」

來者即是客，林楚心中雖然不喜，還是應了母親要求，好生招待著。

他身上的錢都花光了，也沒帶水果回來，在倉庫隨便找了點花生、橘子。

「那是林楚？」張紅梅三人面面相覷，「怎麼瘦得像只猴子？」

舒桂香面色尷尬，小聲抽泣著。

賀春芳眉頭輕皺，「張姐，你怎麼說話的？林楚只是瘦了點，還是一樣帥氣啊！」

她一直待在林楚家裡，沒有回去，對方這不是跟她搶男人嘛？

林楚可大著呢，手感很不錯，賀春芳絕對不會將他讓出去！

張紅梅看了看楊家三人，輕聲問了一句，「咳咳，林楚估計有病，要不換他們家二兒子林凱？」

楊娟心情鬱悶，林凱有什麼好的，連大學都沒讀。

二十二了，還在縣城端盤子，跟著他沒前途！

算命先生可是說了，她命中缺木，一定要找個多「木」之人才能化解災難，多福多壽！

林楚比林凱更合適！

「咳咳，瘦一點也沒關係，林楚，你身體沒毛病吧？」楊娟瞅了一眼，差點笑出聲。

林楚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敷衍道：「還好，沒什麼毛病。」

也不算說謊，經過昨晚綠液的滋潤，他感覺渾身上下不痛了，都可以正常吃飯。

想必解決自身毛病只是時間問題。

「呵呵，那好啊，我對你印象還不錯，你們家的情況，自己也了解，有沒有興趣娶我？」楊娟瞄著四周殘垣斷壁般的破屋，輕笑道，「不對，是入贅，反正你還有個弟弟，也不算斷了林家的香火。」

此話一出，林楚差點沒氣死去。

現在的姑娘都這般大膽了？

沒讓她父母先開口就算了，語氣聽上去還很刺耳。

換成網路流行話來說，就是下頭女！

林楚語氣微冷，「算了，你們家比我們好太多，我不敢高攀。」

「我都不嫌棄你，你怕什麼？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那你們準備多少彩禮？」賀春芳插嘴說道。

她想看看對方葫蘆裡面到底賣什麼葯，楊娟高人一等的態度也讓她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