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年下小狼狗淪陷倒計時(43)
捨不得?
聽到這三個字的奚越塵眸底的不屑愈發明顯。
他怎麼會捨不得她,這妖女真是異想天開!
而這時護士也緊接著進來了,見道袍少年已經醒來,連忙問道:「小弟弟,我們醫院有個和你一樣血型的人被車撞了,現下正急需輸血。」
「你願意給她輸血嗎?」
被稱作小弟弟,奚越塵臉色難看了一瞬,可好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還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時星文和霍肆見他點頭了,心中的大石頭落了下來,慘白的臉色也恢復了一些。
直到抽完血,奚越塵才遲緩地看向一旁的喬鳶,智商突然上線,嘴角細微抽搐了一下,驚恐萬分地說道。
「你不會,就是那個被車撞的吧?」
喬鳶伸手觸碰了下少年受傷的額頭,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謝謝你哦,小道士,你可是救了我一命呢~~」
說完,她便消失了。
奚越塵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那女人身上的幽香似乎還縈繞在鼻側,但他已經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
他想到那人沒心沒肺又狠辣無情的樣子,俊眉輕皺了下,一種難以言喻的嫌棄湧上心頭。
可緊接著,他又覺得自己胸口空落落的,就像是在為誰的離去而感到難過一般。
*
喬鳶醒來的那天,除了時星文和霍肆,連好久不見的陸澤深都來了。
他一如既往穿著修身的黑色高級定製西裝,清冷孤傲,像是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寒冰,西裝褲下的雙腿格外修長。
晨曦打在他濃密的睫毛上,襯得他眼窩愈發深邃冷峻,連那削薄的唇瓣都透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見她醒來,他周身的氣息依舊寒冷徹骨,被他一盯心臟都彷彿拔涼拔涼的。
完犢子了,她的未婚夫看上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喬鳶吞咽了下口水,隨即才揚了揚蒼白的唇瓣,嬌弱地蹙了蹙眉,「陸總,好久不見。」
陸澤深扯了扯領帶,深邃幽暗的眸光掃過她蒼白柔弱的小臉,一眼就識破了她又在演戲。
他只覺得一股鬱氣縈繞上心頭,讓他無端惱怒。
「喬鳶,你救人前能不能想想你自己,馬上婚期就要到了,你難道想看我成為全暮市的笑話嗎?」
婚帖都發出去了,雖然新郎新娘的名字並沒有署上去,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結婚,到時候若沒有新娘,丟臉的也只會是他一個人。
喬鳶老老實實挨了一頓批評,但她骨子裡就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主,又委屈又無助地癟了癟嘴,嚶嚶哭泣起來。
「我好不容易醒來,你卻只顧著說我,果然男人心海底針……」
見她如溪水般清澈的杏眸中盈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即使知道她很大概率是演出來的,但陸澤深心下還是不免煩躁了起來。..
他走了過去,用並不溫柔的動作揩去女孩眼角的淚,見她越哭越凶,眉頭緊皺,低下頭噙住了她薄涼溫軟的唇瓣。
喬鳶愣住了,獃獃地眨了眨眼,一時竟忘了假哭這回事。
陸澤深汲取著她唇中的甜美,溫熱寬厚的大掌箍住了她的腰身,讓她沒辦法動彈。
直到喬鳶逐漸缺氧,男人才放過了她,抵著她的額頭用犀冷又暗藏愛意的目光看著她。
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存在後,他那顆寂涼不安的心臟才漸漸溫熱了起來,只有緊緊抱著她才能尋求片刻安然。
喬鳶任由陸澤深抱著她,視線掃到俊臉突然變得煞白的小道士后,又輕輕啟唇同他打了個招呼。
「小道士,真巧啊。」
奚越塵:……
看懂她唇語在說什麼之後,他只覺得這女人簡直荒謬極了。
先是故意將他引來這個醫院,而後又把他弄暈,費盡心思搞到他的血后,現下居然在和一男人卿卿我我?!
奚越塵心中莫名徒增了幾分氣憤,但他只把這生氣的原因歸咎於是因為他把血浪費給了一個妖女。
他冷冷瞥了喬鳶一眼,隨即才轉身離開了醫院。
等霍肆和時星文進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兩人濃情蜜意的畫面,尤其是緊握的十指,分外礙眼!
舅媽見此一幕,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眼眸亮了起來,激動道。
「鳶兒,他就是你說的結婚對象嗎?」
聽到結婚對象四個字,時星文和霍肆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喬鳶。
喬鳶艷若桃李的嬌嫩臉頰泛起絲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輕點了下頭,「是的,舅媽。」
舅媽樂了,另外兩人卻悲從中來。
尤其是時星文,他剛還沉浸在喬鳶醒過來的喜悅中,現下又一下子被拖入了絕望中。
結婚對象?她什麼時候說要結婚的?他怎麼不知道?
他眼角酸痛得厲害,險些要掉落眼淚,可他還是忍住了,緊攥著自己的手指,像極了流浪在外的可憐小狗。
霍肆也沒好到哪去,他沒日沒夜地守了喬鳶整整三天,結果她一醒來居然突然多了個結婚對象,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他鼻尖一酸,眼眶霎時紅了起來。
為了避免這幅狼狽之態被喬鳶看到,他慌亂地低下頭去,可那顫動的雙肩卻能昭示他內心的不平靜。
病房內一共五人,除了舅媽最開心,其餘幾個多多少少都帶了幾分自己的私心在。
喬鳶瞥了一眼彷彿整個人都沉溺在悲傷情境中的時星文,嘴角微不可查輕揚了一下。
若她沒猜錯的話,那個肇事的麵包車司機應該是他的手筆,大抵就是為了除掉霍肆。
可沒想到,害人終害己,陰差陽錯之下她救了霍肆一命,還將她即將結婚這個事實血淋淋地揭露到了他的面前。
至於接下來的事嘛,還有得他難受的。
陸澤深將時星文和霍肆的反應看在眼裡,雖然他隱約能猜到喬鳶和他結婚可能更多是出於利用,但他仍然甘之如飴。
最起碼他和她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說是牢籠也是枷鎖,無論她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他都不會放任她離開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