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沌的歲月
夜sè漸深,點亮在道路兩旁的路燈,此時此刻似也漸漸昏黃了下來,暗淡的冷秋,在這如同夕陽下的光照,更是寒意襲人。
種植在兩旁的綠帶植被,也似乎睡著了一般,任那冰涼的夜風吹打在堅毅的樹身之上,枝椏上的闊葉,來回掃蕩在一旁的路燈那慘白的主幹上,飄搖而無活氣。
站在每月花三百元rmb租來的廉價出租房窗前,儘管已經抵臨深夜,但是張亂卻是毫無睡意。
整齊乾淨的房間絲毫沒有凌亂的跡象,雖然這個房間只有區區二十多平方,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張亂在這裡已經居住了整整四年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這裡也可以說是他另類的家了。
透過乾淨的玻璃窗,看著天上快要被烏雲遮掩的殘月,張亂心頭yin霾和煩惱卻是不知不覺間,變得更重了。
已經快要二十五歲的他,到現在卻還一事無成,連僅僅初中都沒有畢業的他,每月除了領著兩千多大員的老人頭底薪,基本上沒有了其他收入。
到現在,那放在床底下自己親手手釘的木箱中,那的薄薄的銀行賬戶上,除了一個大於一的數字,外加後面跟著三個可憐兮兮的零之外,根本就稱不上身家底蘊兩個字。
不過還好的是,雖然工資處於吊絲狀態,但他卻沒有父母要贍養,這一點,卻是為他本來就不多的經濟節約了不少「口糧」出來。
****剩餘經濟****
張亂是一個孤兒,從小無父無母,是靠一個收破爛的中年婦女拉扯長大的,而這位在張亂心底幾乎被認為是自己母親的女人,卻是在他十五歲的那年,去世了……
ru腺癌。
一個恐怖而又令張亂一家兩口都感到絕望的病症。
別想著有什麼好心人能夠站出來支援一下絕望的母子兩人,哪怕是有,在捐給某部門之後,也被有些特殊需要的人給「挪用」了。
那時的張亂,本身學習成績還是很不錯的,還是那種屬於全班頭幾名,老師也常常以正面教材教導全班同學的最好標榜。
但是迫於生活,他自己瞞著所有人(其實也只有媽媽關心他)偷偷輟學了,為的只是能夠掙得微薄的臨薪,給那位含辛茹苦拉扯他net的媽媽,買上一些好點的藥物,以便她在病魔糾纏之下,痛苦能夠減少一些,雖然最後她還是走了……
但是很安詳……
之後,張亂也沒有再回學校,而是獨自出去走上社會,為的卻是求存溫飽。
社會是殘酷的,更是無情的。
這就是張亂從出生社會一路摸滾打爬走到現在的最真實寫照和感悟。
十年之後……
女朋友?
那是傻子和有錢人才能玩得起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也夢想過自己會有一個身材高挑,瓜子臉,可愛又粘人,氣質尚佳的女孩做自己的未來老婆,自己更想過要多麼多麼的疼愛她,愛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和苦楚……
後來…
沒有後來,真可謂應了那句「三十年如一ri,昨天也是今天,更是明天。」的名言。
張亂十年之中,幾乎沒有過一個異xing朋友真正走進過他的心扉……
靠在窗邊的張亂,抬頭看向掛在牆壁上那不知是那個歲月的古董「鐘錶」,這才覺,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凌晨,嘆了口氣,又想到送這鐘表給自己的女主人…
「不過,……她可能算是一個吧?」
正想到這裡,張亂褲兜里的手機,卻是突然響起了動人的旋律……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後來……」
劉若英的《後來》,總是讓張亂百聽不厭,這歌總是能夠在這其中找到他自己。
「喂?」
利落的掏出手機一看來電人名,張亂唇角微微向兩邊翹起,一鍵接通。
「喂,又臟又亂,知道本小姐是誰嗎?」很是清脆的話語聲直接抵臨張亂腦海。
「額…是張亂,不是髒亂,彤姐……」
「哈,居然被你猜出來了,真沒意思……」
「……」張亂在電話另一頭大翻白眼,就你這古靈jing怪的聲音,猜不出來才有鬼呢!
張亂道:「彤姐,你有什麼事嗎?這都快凌晨一點了……」
白若彤,一個和自己認識不到半年的問題少女,虛榮而不虛偽,希金而不拜金,時而恬靜怡人,時而豪氣大邁,時而jing神錯亂……
她總是那麼美麗,高挑的身材,俏麗的臉蛋,柔美的……長。
因此而圍繞在她身邊的「成功人士」並不少,就算是那些所謂的jing英人士也是難以計數,但是偏偏這麼一個天之驕女,卻是和他吊絲張亂成為了朋友……
「本小姐睡不著……」
電話那頭慵懶的語調,暗示的挑逗呼吸聲,更輕微的勾動著張亂本就繚亂的心扉,他幾乎都能自覺的想像著,此時的白若彤斜躺在席夢思上那傲人身姿的挺拔,紅唇緊咬,媚眼微睜……
「你…有什麼事嗎?」
浴火漸長,就在張亂因下面二弟弟激烈抗議,yu要拔槍就上,而咬牙切齒大罵「小狐狸」的時候……
「本小姐明天的生ri,你來嗎?」
「生ri?上個月不是才過完生ri嗎?怎麼又要過生ri?」
「哼…那你來不來!」慍怒而又嬌嗲的語調,依然是那麼的撩人心田,總是那麼容易的引人想入非非。
「來,怎麼不來……」站在窗前的張亂話還沒有說完…
「走水了,快醒醒……轟……」
急促的呼叫聲,從樓下傳來,濃烈的嗆鼻煙霧瞬間湧上張亂這一層,張亂還沒有從這驚人的變故之中回過神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就灌入了張亂的耳膜之中,繼而鑽進他的腦海,接著就是熱烈的灼人火焰,膾炙著張亂身上的每一寸皮膚。
疼,火辣辣的疼!
接著只感覺到眼前紫光狂閃,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之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混沌之中,殺戮依然在繼續,且更加猛烈、激烈,一些尚還沒有孕育完全的天地靈根、靈物,皆是糟了大難,可能是在打鬥中泯滅,可能是在還未孕育完全之際就被摘除,總而言之,此時此刻的整個混沌世界,除了暴力還是暴力,剩下來的就是一片破敗的狼藉。
「又做夢了……」
睡醒一覺的張亂,「看」這四周依舊狂暴蠻野的混沌之氣,心中就是一苦。
「哎,牛的…小說害人啊,誰說這混沌世界好混的,什麼混沌靈寶一大堆,魔神小弟身後追,還和盤古拜把子,更是天道要飛灰?」
想到前世的洪荒小說,張亂就是滿肚子怨氣,誰說混沌之氣可以隨意吸收的,又是誰說的混沌世界好混的,整一個瞎**扯淡嘛!
在剛剛以靈魂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張亂本來有著籃球大小的靈魂本源,且醒轉過來之後也是意識清醒,後來在弄清楚這灰sè空間就是混沌世界之後,也是yy了不少時間,但是當他把包裹著他靈魂本源的那層「薄膜」弄破之後……
在他想來,只要自己能夠吸收夠足夠的混沌之氣,自己不僅能夠藉此重塑肉身,更是能夠像那時不時路過的混沌魔神一樣強壯高大,更是能夠在今後的洪荒世界活的有滋有味的……
不可抵禦的誘惑!
那知剛一接觸到周邊的混沌之氣,那籃球大小的靈魂本源就像是雪球遇到了陽光一般,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度消融著,而在此期間,悲催的張亂除了像毛毛蟲一樣,除了捲縮還是捲縮,死死的防禦著最後的「聖地」。
但那似乎只是無用功一般,那消融度不見絲毫減慢,眼看著那靈魂本源就要消失殆盡的時候,要不是最後「天降」一絲混沌魔神鮮血飄來,更是乾淨利落的融入靈魂本源之中,估計張亂早就嗝屁了。
在嘗到苦頭之後的張亂,從今往後的他自是不敢再輕舉妄動。
悠久的歲月並沒有讓張亂無所事事了下來,而是在今後的時間中,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靈魂本源之中那一絲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混沌魔神jing血之中去了。
對於這絲可以保護自己不被混沌世界同化的混沌魔神jing血,張亂自是充分的表示著好奇和嚮往!
嚮往自己有一天,也能夠不再以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著,這種無數年都不能夠移動分毫的ri子,他張亂早就厭煩了,如果前世他張亂不是身為一個宅男,早已習慣了寂寞,說不定他張亂早已經神魂崩潰泯滅於世了!
就這樣,張亂忘記了外面的寂寞,整個心思都是傾沉到了那絲絲大小的神魔jing血之中,雖然想要透析這絲jing血似乎很困難,但是張亂現在卻是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
如果按照後世所計算,這混沌之中,時間又是過去了數萬年。
而那依然漂浮在混沌「半空」之中的神山,雖有幾經磨難,但是從體積上來說,非但沒有變小分毫,更是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漲大了不少。
如果以前的它,只能算是一座大山的話,那麼現在的它,毋庸置疑的是一座龐然大物般的山脈!
而在這神山的某一個角落之中,那試著去理解探索那一絲神魔jing血的張亂,雖然也是知道外面的時間過去了不少,但是現在已經陷入瘋狂的他,卻是不在理會那些身外之因了!
從一開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之後的渾渾噩噩,接著又是初窺門徑,又接著是登堂入室,到最後的終知始末。
從那漫長歲月之中參悟醒轉過來的張亂,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用神念掃視了一片周圍的變化之後,以帶著滄桑語氣的調子說道:
「原來如此,不是混沌神魔的我,根本就難以凝鍊出肉身來,就算是最後凝練成功,但是以我推算,在不久后的將來,這數兆活躍在這混沌世界的混沌魔神,可能會面臨著一場滔天大劫,最嚴峻的結果,可能會是滅族,而不是混沌一族的我,自然是先安伏起來為好,畢竟就算是我狠下心來,現在走混沌一族,但是爭鬥、變強已經不是這一代混沌魔神能夠演繹的了!」
張亂在這漫長了無邊際的歲月中,不是沒有見過那些之後誕生的混沌魔神,除了第一代誕生的會有著相互吞噬,更是有著前面誕生無數代的混沌魔神扼殺他們於搖籃之中,且還是那種一面倒的屠殺!
現在的張亂如果再走混沌一族,那確實是屬為不智的做法!
雖然混沌魔神的肉身,的確讓張亂羨慕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在最後的時刻,他還是忍了下來。
可能會有人說,不是有一線生機的嘛?怎麼就能畏畏尾的呢,不怕道心破裂,修為難進啊?
一線生機?
如果叫一個犯人穿上防彈衣,然後面臨著一百挺的機槍掃shè……
其實那也是有著一線生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