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拿主動權在手
靈光隨之一動,好像想到了什麼!
坐起來,蔚靑開了燈,這個現真是讓她心驚膽跳的,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沒多久蔚靑又坐起來,如果不弄個明白,實在睡不好覺。
想了想,蔚靑拿起鑰匙,還有床頭的手機,一邊打著電話給巫仁,一邊往外面走:「巫仁,來別墅一趟,我想去個地方。」
巫仁想必是剛剛入夢,聽到蔚靑的聲音隨即清醒:「夫人,這麼晚,到哪兒去?別告訴我去找卓立恆那混蛋!」
聽這語氣,應該是巫仁對早上的事耿耿於懷。
「別說那麼多,趕緊開車過來,我想到了一些東西。」蔚靑摁了電話,目光中透露著堅定,她相信自己女人的第一直覺。
夜晚的風沙沙作響,黑色的商務車穿過了林蔭道,在卓遠定家門前停下。
「嗶嗶——」
巫仁按了喇叭,把裡屋的守門人叫醒。
外面的車鳴聲有些大,卓遠定披了一件大衣,走下樓到門口,臉目有些不好看:「三更半夜,誰在那兒吵?」
「是我,三叔,想找少傑。」蔚靑急忙回答:「有些急事找他。」
「少傑習慣早睡早起,你明天再來吧。這個點都睡了。」卓遠定一向是護子的,他擔心卓少傑會被蔚靑吵醒,連忙出口。
「不,三叔,我只是問他幾句話,很快,就幾句。」蔚靑看見卓遠定吩咐傭人關門,忙雙手撐住門邊:「這事很重要,我說完就走。」
她是很有誠意來的,只不過時間有些晚,這個不怪她,如果是大白天估計會被卓少恆的人跟蹤中華第四帝國。
「少傑只是個孩子,就算他外型不是,在我心中,永遠都是一個孩子。孩子必須要早睡早起。今天太晚了,如果你找他聊天,請改天。如果你找他幫忙查什麼事,那我第一個不答應。」卓遠定平時挺好商量,但是涉及到兒子的事,一點情面都不給蔚靑。
巫仁在後面看到卓遠定表情,忙上前站在蔚靑旁邊:「卓老先生,這個時間是晚了點,但我們說幾句就走。」
蔚靑感激地看了巫仁一眼,他生自己的氣沒錯,但是關於卓少的事,他都會很熱心。
「不行,少傑必須要休息。」卓遠定無緣由很固執,這個並不太像平時的他。
「抱歉,三叔——」蔚靑心裡有了主意就不會輕易改變,她雙手扶著鐵門,突然對裡面大喊:「少傑,少傑!是我,你出來一下。」
蔚靑聲音不大,但是很有穿透力。
卓遠定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就在兩人在門前相持不下的時候,後面突然有了聲音:「爸,怎麼半夜和人在花園吵架?吵死了——」
只見卓少傑穿著一套淺藍的卡通睡衣,與他高大的身型不太配襯,站在花園裡揉著眼睛,看到蔚靑的樣子時,卓少傑停止了揉眼的動作,驚喜的神情漸漸升起來:「蔚靑?真是你啊!」
「你這個壞女人,終於都肯來看一下我了!我討厭你,討厭!多久沒來了,花房還沒弄好,就差幾個盆是空的,為你留著,還以為你從此不來了。」卓少傑又笑又叫,嘴裡卻說著孩子的話,蹦蹦跳跳的,什麼困意都消失了。
蔚靑說明來意后,卓少傑一聽說是來找工具,他很樂意把花房裡的工具全部搬出來,在一個大箱子里,全部都是卓少傑用來護理花草的寶貝們。
「蔚靑,你這麼晚來找我,原來是找工具啊,早說嘛。」卓少傑樂呵呵的,他好久沒見過蔚靑來玩了,盯著她的臉一個勁傻笑。,
然而,卓遠定的表情卻凝重起來。
打開大箱子,蔚靑低頭翻了翻,沒現什麼異常,都是一些普通的工具。她不由得抬頭問卓少傑:「少傑,就這麼點,都齊了?」
「都在這兒了,這全是我的寶貝。」卓少傑懵懂地點點頭,接著又難過起來:「蔚靑,你這麼晚來,就是為了看這些嗎?不是來找我玩的啊?」
「那還有沒有其他……」蔚靑不甘心。
「今晚到此為止。」一直站在身邊沒哼聲的卓遠定,終於有了少許怒意:「如果你想到利用少傑來幫卓少淳翻身,三叔能幫你的,都到這個份上了。很晚了,這兒不方便留你,管家,送客——」
毫不猶豫的逐客令,卓遠定明顯心疼兒子。這麼晚還被蔚靑吵醒。在父輩的眼中,早睡早起才是王道。
「慢著!」蔚靑蹲在地面,手伸進工具箱的底部,她神色逐漸凝重起來,屏著呼吸,居然摸到了一個暗格。
手指觸碰到旁邊的機關,蔚靑深深壓著一口氣,拉起環使勁往上一拉,「轟」
底部的蓋子被打開,裡面分明放著個灰色的長條。由於太暗,幾個人緊緊靠著燈光去看,沒有人看得清楚那是什麼。
「巫仁,把它拿出來。」蔚靑盯著那灰色的東西,表情很嚴肅。
「夫人,讓我來黑暗國術全文閱讀!」巫仁比較謹慎,他戴好白色手套后,小心翼翼地摸著底部的灰色長條,沿著曲線摸索了一圈,然後用力把它一下子抽出來!
長條形的物體一旦被抽出,蔚靑和巫仁同時深呼吸了一口氣!
入目的是,一個灰色的刀套!
刀套的形狀很怪異,彎彎的,很長很長,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挺有分量的,應該是精鑄銅製,價值很高。
「夫人你看……」
蔚靑戴上巫仁遞來的白色手套,戴好,接過刀套,放在眼前細細看了又看,終於呈現了激動:「這刀套……是它,就是它……」
這個刀套和白天蔚靑和巫仁在警局裡見的刀,同一個彎度的形狀!
蔚靑心中震撼著,她也不可置信地端詳著這個刀套,由於年月的關係顯得有些殘舊,但依舊可以分辨,正好和證物一個配套!
「三叔。」蔚靑把刀套遞給巫仁,走上前:「這個玩意對我們很重要,對淳也很重要。我們就是為這個事來的,打擾了。」
出了卓家后,巫仁風風火火拿著物證去辦事,蔚靑則由司機送回別墅。
回去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巫仁的辦事效率並不是蓋的,他用了身邊的人手飛快地把刀套送去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驗明真身是和物證符合。
「夫人,我去查查,刀套之前是不是少傑專用。還是另有隱情。」巫仁找到新物證后聲音有些激動。
「嗯。」蔚靑當時正拿著手袋在中恆的會議室,不方便說太多,她接摁熄電話后,看向正在主席位上「暫代」卓少淳處理事情的男人。嘴邊不禁冷冷一笑。
卓立恆如掠奪性的目光太過駭人,掃過蔚靑一眼后,雙腿蹺起,手上的筆指間轉動,對於整個會議的控制,處處都顯露他的狼子野心。
蔚靑投去冷冷的一記目光,這個男人靠不住,信不過,求人不如求己。
接受到蔚靑的目光,卓立恆仰起臉,邪魅對著她笑,眼眸中帶著曖昧,自上而下掃著蔚靑的身體,想要把她穿的套裝燒穿,燒爛,毫無保留地呈現在自己眼皮底下。
然而,面對太過炙熱的眼光,蔚靑並沒有恐懼,她坐得端莊如昔,手裡拿著文件在翻看,毫不理會卓立恆那種不懂分寸的眼神。
這種眼神是個男人都能感受得出來,讓全體人員都明白一個信息:夫人和副總,好像有點曖昧——不禁讓人產生了點懷疑。
蔚靑冷冷地別開臉,假裝曖昧,想弄她直接進這趟渾水?
他還沒有那個本事。
說起裝,她是卓少淳一手調教出來的女人,比任何一個人更會在這種時候裝。所以,區區一個局,她真會怕么?
散會後,卓立恆緊貼著她身邊,秘書和他說話他不理,雙眼直視著頭也不回的蔚靑,「今晚和我一起吃飯,好不好?」那語氣像極了兩人是一對熱戀的情人。
「不餓。」蔚靑拒絕得乾脆。
「去看個音樂劇,你一定喜歡。」卓立恆異常有耐性,人也靠近了點。他是典型的狂妄型男人,但對著蔚靑這類型的,有些沒撤。
「沒時間,我要回去了。」蔚靑看看手錶,有孕在身的她,不想顯露過多痕迹。
「真的要對我那麼絕情?」卓立恆明顯感興趣的臉,有些垮,估計是受不了蔚靑這種態度,他走上前企圖抓蔚靑手臂:「別忘記了,你現在是我的籌碼他們叫我小妖怪。」
就如秘書看了有些心驚,畢竟前這位是卓少的妻子。怎麼副總旁若無人的。那個感覺她不敢說出來,就好像……卓總永遠不能回來似的。
「是嗎?」看著卓立恆的臉,蔚靑曬笑,避開他的觸碰:「卓立恆,讓你如願坐上淳的位置,剛才董事會上,我的一票功不可沒。你的承諾呢?什麼時候才讓淳出來?」
不等卓立恆回答,蔚靑轉身就進了電梯,她根本不想費那個神和他纏下去。
樓下,看見招雪辛站在自己的車前,那模樣蔚靑最為熟悉,招雪辛看見蔚靑走下來,面上已經露出冷意。
「聽人說,你現在跟了他。蔚靑,你果然是手段高強的女人,誰有錢有權,你就去攀附誰。」
明顯的奚落語氣。
蔚靑當然不會正中她下懷,她冷冷一笑,與招雪辛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一句:「那我也聽人說,你去探望我丈夫,他都不理睬你……現在和我說這事,到底要臉不要臉?」
招雪辛面部僵硬,忍了良久才出一句:「蔚靑,算你狠。」
蔚靑冷哧著走了。
還有兩天,就開庭,打好這一場仗,她什麼都可以忍。唯獨不能忍招雪辛這女人。
這幾天,奔波是少不了的,巫仁呈了一份檢驗書給蔚靑,陪著幾大律師,一整個律師團都坐在一起研究著這宗案子。
卓立恆說撤案,但到現在為止,絲毫動靜都沒有。
「夫人,你說,那個卓立恆是不是在耍我們?」索麗安了解事情的情況,她拿著咖啡杯,喝了一口,擔心得對蔚靑說。
「估計是。」蔚靑點點頭,面無表情,看著忙碌的律師團,「加上這個新物證,如果真要打官司,勝算多大?」
「卓夫人,這個案子,……」幾名律師儘管知名度很高,只是信心不是很大:「這個刀套能證明是卓少傑的物品沒錯,能證明第一案地點在卓少傑的花園裡,但沒有更大的用處,更何況,我們的對手是斯丁律師事務所的人,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連城玉撤訴,或者有第二個新證人出現。」律師團很謹慎地審核了所有的資料,共同得出的理念。
律師們走後,蔚靑坐在沙上,巫仁在客廳一角狂抽煙,索麗安就站在蔚靑身邊:「夫人,保重身體,孩子還得養好,等卓少出來。」
「放心,我沒事,明天派人跟蹤連城玉和招雪辛,留意她們這兩天舉動。」蔚靑很堅強,索麗安頓時像吃了定心丸:「是,夫人。」
蔚靑捏起幾張化驗的紙,律師搖頭認為沒用的廢紙,但她認為這是靠譜的,問題要先向誰下手?
卓立恆?
連城玉?
招雪辛?
卓少傑……
晚上,燈光璀璨,所有人都散去。
只有蔚靑一個人默默吃完飯,她在想著明天的事情,現在時間越來越緊迫了。蔚靑意識到,即使她暫時順從卓立恆,推他上去主席位,但對方似乎一點兒誠意都沒有,看樣子,她被對方耍的成分多一點兒神煌。
新請的管家比較貼心,忙活完后,看到桌面上的空碗:「夫人,你今天胃口好起來了?」收拾著飯桌的時候,多了幾分驚喜。
蔚靑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笑意:「不吃飯,怎麼有力氣弄死壞人?」
「哈,夫人你真幽默,還有,你是我遇到過最沒脾氣的女人了。開始時候,還聽外面的人說……」管家不敢再說下去,的確最近她也聽到了外面許多風言風語的。
【那個女人,趁著總裁進去了,勾搭上副總。】
【虧卓總以前對她那麼好,原來是這麼一個貨色!大難臨頭各自飛。】
【我打心裡也瞧不起她!以前早有前科,聽說為了前夫,也是用了這一招……】
難聽的,負面的,各種都不會影響到蔚靑現在的心情,她心愿很簡單。
就是,卓少淳不能出事!
「去吧,放水給我洗澡。」蔚靑知道管家心裡想什麼,她漠然以對:「我是卓夫人,卓少淳的唯一女人,這個鐵定不變。」
全身浸在浴缸里,暖烘烘的水漫過肩膀,感覺自己猶如置身天堂。外界的確有許多傳聞,加上最近在中恆,卓立恆名目張膽的對她曖昧,簡直就是明槍暗奪。
想起卓少淳那天面色陰鬱地可以的臉,蔚靑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那天的事她也不想,形勢所逼不得不這麼做。
雖說是她騙了他,但是以卓少淳的性格,出來後會不會直接滅了她?
不過他就算滅了自己,她也會這麼做。
她只要保他安好。
清譽什麼的,對她來說就是浮雲。更何況,她蔚靑早就沒有什麼好的聲譽在前。更加不怕毀什麼清白。
手裡拿著一張檢驗結果,蔚靑決定把它藏好,打過電話問律師團,那邊明早派人來取,這就是呈上去的證據之一。
跨出水面,光滑的腳趾頭穿進舒適的鞋裡,圍了大浴巾,扯了一大毛巾擦頭,看向鏡子時,霧氣太多看得不夠真切,不由得伸出手去擦擦鏡子——
水霧被擦拭去,鏡子中竟出現一個身影!
浴室竟然有人?
這個異常驚嚇,讓蔚靑張大嘴巴。
「……」音節還沒出,o。1秒的時間,她的小唇被手掌捂上,連叫喊的聲音都不會出現。
掌心的暖熱帶著煙絲味道,她的鼻子能嗅出來,那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鏡子中的身影越越清晰,她的後面,依稀站著一個男人,正用炯炯有神的眼眸盯著自己,說不清的情愫暗藏。
大掌不輕不重地按著她的唇,而她停止了所有掙扎。
下一秒,蔚靑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淳?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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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關心淺淺的朋友,沒想到上來看到慰問,真心謝謝。淺淺只是病了一場,沒什麼精神,今天開始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