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八方聚焦
天啟城。
一處院落的庭院里,一名虎背熊腰的青年背著手站在一棵大槐樹下。
「他們都走了?」青年突然出聲。
庭院周圍本來空蕩蕩的,隨著青年的問話,空氣里出現了一層層漣漪,一道身著黑衣的人影顯露出來,半跪在地上回應道:「回稟主人,剛剛離開北城門!」
「北城門?」青年詫異地回過神:「你確定他們是從北城門離開的?」
「屬下親眼看見王駕是從北城門出城的!」
「北城門?大哥,你這是走的一步什麼棋啊?」青年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跪在一邊的人影見青年陷入了思考,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影漸漸地如同煙火一樣消散,然後周圍又恢復了一片空蕩。
幽雲山。
主峰。
蒲靈劍仙收回運功之勢,嘴中長長吐出一股肉眼可見的白氣,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發現體內的傷勢終於好了七成,只是一想到自己被一個根骨斑駁的廢物重傷,心裡的怒火就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來。
但一想到自己當初在尊上面前誇下的海口,蒲靈劍仙這滿腔的怒火就猶如被一盆冰水澆滅,害怕的情緒多過了憤怒。
「好在這次出門碰到一塊好苗子,不然我恐怕會受那搜魂奪魄的懲罰,那實在是恐怖至極……」蒲靈劍仙看著大殿之中盤坐著的郭鹿鹿,心裡的害怕稍稍淡化了一點。
郭鹿鹿自從上次被榮東天道點化之後,一直都盤坐著陷入了自我修鍊的狀態,哪怕蒲靈劍仙去了一趟天啟城后,跌跌撞撞回到幽雲山,他依舊還是保持這修鍊的狀態。
「不過距離論道大會開始的時間可不多了,我身為七曜劍宗的長老不在宗門內終究是不妥的,但這郭鹿鹿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我要不要強行喚醒他呢?」蒲靈劍仙對於郭鹿鹿還是非常看中的,畢竟這也關係到他是不是會受到懲罰:「不過頓悟這種狀態可遇不可求,而且強行喚醒也會影響他的根基,我再,到時候如果還是不醒,我就只能喚醒他了。」
想通這些,蒲靈劍仙再次從懷中掏出十幾塊靈石放在郭鹿鹿身邊,然後就看見郭鹿鹿身上產生一股吸力,將這些靈石吸附得飄在空中。
東部瀛洲。
龍頭島。
一個俊美得像女人的男子斜靠在大殿之上的王座之上,半眯著眼睛彷彿正在小憩一般,大殿之下站立著幾個戴著面具的人。
「教主!我們真的要冒險去參加正義盟的論道大會嗎?」一個面帶狐狸面具的人打破大殿中的寧靜。
這話說完后,大殿再次陷入了寂靜。王座之上的男子好像睡熟了一樣,對於這話沒有一絲回應,甚至連身體都沒有動過,一切都彷彿靜止了一般。
大殿之下站立的人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狀態,包括說完話的那個人,大家也都像雕塑一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嗯!」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座上的那個男人坐直了身子,豎起雙手伸了一個懶腰,眼睛睜開后眼瞳赫然是一副雙瞳。
大殿之下的人隨著他的睜眼,齊齊地低下了頭,明顯不敢直視王座上的男人。
「芳華她們抓回來了嗎?」王座上的男人赫然是之前在天啟城中與皇無極對話的那個聲音,空洞,虛無,分不清男女。
「教主!我們只找到了繆一!」那個狐狸面具再次開口說道:「我們已經將他交聖王了,但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透露芳華她們的蹤跡!」
「豹爺那邊你們沒有去力王那邊看看嗎?」
「教主,力王的家族已經將我們列入死敵勢力了,而且他們熟識我們聖教的所有標記以及武功心法,我們的人完全無法靠近他們家一公里以內的範圍。」
「這就是你們找不到他們的理由,對嗎?」聲音非常平靜,但是站立著幾個人身體都開始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教主放心!我們馬上就去查!」
「狐狸,你留下!其他人去吧!」王座之上的男人也不發怒,還是非常冷靜。
其他的人隨著男人的聲音落下,快速地退出了大殿,而面帶狐狸面具的人一個人站在台下,整個人都噤若寒蟬,完全沒有剛剛開口打破寧靜的勇敢之氣。
「你覺得我們不應該去論道大會嗎?」
「沒有!教主!」狐狸面具聽到問話連人都立起來了,好像貓遇到了危險炸毛一樣:「我只是覺得我們要參加的話,人數如果太多可能連中部都過不去,但是人數太少可能過去也完成不了教主您安排的任務。」
「這次不用你們去,我帶著繆一過去就行了!」那個男人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下王座,來到狐狸面具身邊的時候,狐狸面具整個人明顯抖動了一下,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任何動作,徑直就離開了大殿。
狐狸面具感覺到那個男人離開了大殿,明顯吐出了一股濁氣。等到他想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腳了,他眼神恐怖的慢慢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卻發現自己連控制低頭都沒辦法完成了。
狐狸面具想要發出求救的聲音,但是喉嚨彷彿被人扼住一般,一絲聲音都沒辦法發出,他想要抬起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只是全身都像被人點了穴一樣,除了眼珠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沒過多久,狐狸面具整個身體開始不住的劇烈抖動起來,然後就見他從腳開始整個人慢慢融化,直到整個人像蠟燭一般攤在了地上,接著突然像被火焰點燃一樣,自動燃燒起來變成一縷透明的青煙,最後除了那面狐狸面具,整個大殿之上什麼都沒留下。
大路之上。
馬車內。
榮東被顧今生的話震驚得在腦海中不斷回想之前自己印象中的爺爺的場景,這一想才發現很多之前自己爺爺,讓自己不明白的一些行為都合理起來,比如說每次都會在後院中突然消失,比如說常常傍晚一人在房頂喝酒大哭,比如經常給自己說一聲有事就突然出遠門,然後又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