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他真是可惡透頂
因為鶴曦的一個噴嚏不得不放開懷中香玉的東陵轅雍側頭看了一眼鶴曦。
鶴曦發現他的眼神似有不滿,她立刻意識到她好像又做錯事了,她怕怕的嬌喚道:
「父皇……。」
東陵轅雍看出了鶴曦的懼意,他的臉色很快溫和下來,他笑著走過去一把抱起鶴曦說道:
「曦寶,你怎麼醒來了?」
鶴曦感受到了他的寵溺,她一下又不害怕了,她立刻有點小興奮的問出自己好奇的事。
「父皇,你剛剛為什麼要吃東憶大夫的嘴巴呀?別人的嘴巴可以吃的嗎?」
聽著鶴曦爛漫的童言,東陵轅雍突然哼哼悶笑起來,他看了一眼暗羞在一邊的西門有容,然後故意對鶴曦說道:
「你真不愧是你母后的女兒,你知道嗎,你母後跟你差不多這麼大的時候,她也問過父皇同樣的問題。」
「父皇小時候就認識母后了嗎?」
東陵轅雍又看了一眼西門有容:「當然認識,而且父皇和你母后小時候就定了情的。不過,那也是你母后霸道的搶了父皇身上的金鎖,哭著喊著說長大了一定要嫁給父皇。她還威脅父皇不準看別的女人一眼……父皇沒辦法,只能答應你母后這輩子只娶她一人為妻。可是,你母后是個不乖的孩子,明明是她搶了父皇的金鎖當定情信物,也強吻了父皇,什麼都是她說了算了,結果到頭來,她卻把父皇忘得乾乾淨淨。雖然最終她是嫁給了父皇,可是呢,父皇只是不小心讓她難過了一下下,她都不給機會讓父皇彌補她,她一生下你就丟下我們父女倆自己去逍遙自在,害得父皇沒了皇后,你沒了母后……。」
「陛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孩子胡說八道……?」
西門有容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知道他說的是他們小時候的那點定情舊事。
她雖然記不清楚過程是怎樣的,可要說三歲不到的她搶他的金鎖,強吻他,還哭著喊著要嫁給他,那絕對不可能。
明知道他是故意在女兒面前胡謅,可她火大也有口難言。
東陵轅雍眯了眯眼,他暗笑道:「我跟我女兒說她母后的事,又沒說你,你那麼凶做什麼?」
「我……。」
「曦寶,你母后小時候就跟東憶大夫現在一樣,兇巴巴的,可嚇人了。」
「陛下你不能這樣損壞鶴曦對她母后的想象。」
「我哪有損壞,我是實話實說。她母后確實從小就不是個乖孩子,長大了又任性。都為人妻為人母了,她不管夫君的死活就算了,連孩子都不要,那不是又壞又狠心嗎?」
「東陵……。」西門有容氣得又差點沒有尊卑之分,她噎了噎只能改口:「陛下,時辰不早了,小公主該睡了,我也要休息了。」
西門有容知道東陵轅雍就是故意在氣她,她本來還想理論下去,想想越理論,她越容易不打自招,還不如閉口更實際。
東陵轅雍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心裡早就因為西門有容的氣惱而歡喜了。
「咳嗯~」他清清喉嚨見好就收,他對鶴曦說道:
「曦寶,我們聽東憶大夫的話,早點睡,好不好?」
見鶴曦乖乖的點點頭,東陵轅雍突然手一伸,鶴曦就被轉移到西門有容懷裡。
西門有容雖是被迫接抱住鶴曦,但她也很樂意,只是有點意會不到東陵轅雍是什麼意思。
「既然孩子願意跟著你,那你就帶他們睡吧。」
西門有容雖然還悶著,但還是隨口「嗯」了一聲。
東陵轅雍心情很好,他湊近鶴曦一手托著她的小腦袋,另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托住西門有容的。
沒等西門有容弄明白他想幹什麼,誰知他兩手微一使力,被他托住的一大一小的腦袋同時靠近他兩邊的額頭。這就變成他們三人頭碰頭的溫馨畫面。
西門有容呆愣著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她也莫名的無比悸動,這就像他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一樣。
要是他們的兒子承曦也在的話,那他們就是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
東陵轅雍察覺到她的走神,他先是吻了吻鶴曦的額頭,而後一吻落在西門有容的唇上,這才讓西門有容回過神抿唇暗暗隱藏著她的羞意。
鶴曦看著東陵轅雍和西門有容之間怪異的氣氛,她半懂不懂的開口問道:
「父皇,你為什麼又吃東憶大夫的嘴巴呀?」
真是奇怪,父皇最近其實也喜歡吻吻她的額頭或者臉頰,但是都不吻她的小嘴巴。
東陵轅雍沒直接回答鶴曦,卻把這棘手的問題故意引向西門有容道:
「曦寶可以問問東憶大夫,為什麼她的嘴巴那麼甜,誘得父皇總是忍不住想吃她的嘴巴。」
西門有容抬眼對上東陵轅雍壞壞的眼眸,她真恨不得把他臉上的得意給拍走。
「東憶大夫,你的嘴巴真的是甜的嗎?」
鶴曦果真被誘導得向西門有容討要答案,這麼問著的時候,鶴曦也不知道是不是等不及聽答案,她「吧唧」一口也吃了一下西門有容的嘴,可她沒嘗出甜味,便嘟囔道:
「不甜呀,父皇騙人!」
如果不是顧及還在熟睡的若樽,東陵轅雍一定會大笑出聲。
悶笑過後,東陵轅雍捏了捏鶴曦的臉愉悅的道:
「你還真是你母后親生的,天真的問題,傻乎乎的行為都一模一樣。」
那年楓樹下,他也騙容寶說她的嘴巴是甜的,容寶傻乎乎的也「吃」了他的嘴,卻如同此時的曦寶一樣困惑~嘴巴怎麼不甜呢?
西門有容被他們父女倆這麼一捉弄,她腦海里突然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些似曾相識的畫面。
她好像記起來了,當年明明就是東陵轅雍先強吻她的,然後又騙她說他吻她是因為她的嘴巴甜,結果她傻乎乎的也去吻了他,她甜味沒嘗出來,倒是讓他把自己強取豪奪給定走了。
時至今日,他竟然又故技重施拿來騙他們的女兒,還污衊她搶了他的金鎖要嫁給他!
可惡,真是做賊喊捉賊,這個男人就是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壞傢伙。
只可惜,她現在就是有一肚子火也不能發泄出來,她只能借著回應鶴曦說道:
「鶴曦,沒有人的嘴巴是甜的。說別人嘴巴是甜的人,他不過就是想耍流氓而已。以後要是有男子跟你說你的嘴巴是甜的,你就要躲他遠遠的,知道嗎?」
「為什麼要躲啊?」
「因為那是壞傢伙,不懷好意,所以你有多遠就躲多遠,記住了嗎?」
「哦~那……。」鶴曦眼睛溜溜:「難道剛剛父皇吃你的嘴巴是在耍流氓,父皇是不懷好意的壞傢伙嗎?」
「鶴曦真聰明,以後肯定不會被騙了。」
西門有容雖然沒有直接肯定鶴曦可愛的推理,但含沙射影的承認了鶴曦說得對,她父皇就是個不懷好意的壞傢伙。
東陵轅雍當然聽得懂西門有容在暗示什麼,不過他一點都不惱火,他也誇讚鶴曦道:
「曦寶確實聰明,至少不像有些人那樣又凶又笨,傻乎乎的把自己賣了還幫著數錢……對吧,東憶大夫?」
西門有容被他隔應死了,她忍了忍乾脆趕人道:「陛下請回吧,我們要睡了……鶴曦,我們睡覺好不好?」
她把東陵轅雍當透明的對待,直接抱著鶴曦轉身就帶她上榻重新哄她入睡。
東陵轅雍這次很配合,他看了她們一眼就爽快的出去了。
聽到開門又關起的聲音,西門有容終於暗暗鬆了一口,東陵轅雍再不走,她就要無力招架了。
「東憶大夫,曦寶想聽故事,你講給我聽好不好?」
西門有容摸摸她的臉:「好,我給你講故事……不過,你什麼時候多了「曦寶」這個名字的?」
「因為我是父皇的小寶貝,叫「曦寶」。母后是父皇的大寶貝,叫「容寶」。父皇說我和母后都是他獨一無二的寶貝,「曦寶」和「容寶」是父皇專有的叫法,別人不能叫的。」
聽完鶴曦說的話,西門有容心口漲得滿滿的,她知道東陵轅雍真的很愛她,可她沒想到東陵轅雍對她的愛會如此堅定不移。
眼眶中不知不覺熱乎起來,水霧迷濛了西門有容的雙眼。
鶴曦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淚珠聚成到滑落,她又爬起來用她軟軟的小手一邊接住西門有容的淚珠,一邊說道:
「東憶大夫,你已經變成我母后了嗎?」
西門有容一愣:「為什麼這麼問?」
「是父皇說的,他說只要我和若樽哥哥乖乖的裝可憐跪一下你就能成為我母后了。」
「什麼……?」西門有容腦門一漲:「你的意思是,今天你們沒有被你父皇罰跪?」
「沒有呀!」
「那你們每天沒有被迫跟著你父皇晚睡早起,沒有被他逼著不停的讀書寫字?」
自從鶴曦和若樽被東陵轅雍霸佔著天天不讓她見一面以後,她聽到的都是兩個孩子被他管得有多嚴,有多狠心……總之就是吃不好睡不好,還要看臉色。
她現在突然意識到,她搞不好又被東陵轅雍給坑了。他故意讓她聽得到孩子讀書的聲音,卻不讓她看到。
他時不時訓斥孩子的怒聲肯定也是故意訓給她聽的,他是故意刺激她心疼孩子,等她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她肯定會跟他對著干。
不對,她已經被他誘導得跟他對著幹了,所以他才會篤定她的身份,然後又故意調逗她那麼多!
西門有容越想,她越覺得東陵轅雍這個男人真的是可惡透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