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命的軍餉
半個月過去了,也沒查到巴布丹的絲毫消息。甄炳懷心中煩躁,那個巴布丹能上天入地,就這樣憑空消失在空城了。
「大人、大人,又來了。」手下甄柱急匆匆地從外面小跑著進來。
甄懷炳滿臉不悅地從房間走了出來:「誰又來了?」
「甄大人是冷將軍。」甄柱回頭看了一下身後。
「屬下迎接來遲,請冷將軍恕罪。」甄懷炳拱腰行禮,「快裡面請。」
冷沉月面色冷峻:「甄大人,終於見到你。二殿下已經將軍餉送到貴處,一直不見甄大人幫忙送過去,我今天來就是替我們那幾萬守邊將士領應得的口糧。」
甄懷炳面露難色只好讓手下把庫房中2萬兩銀子先拿出來給冷沉月。
冷沉月帶著人拿著銀子走後。
「大人,這二皇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是送軍餉來的。可是一兩銀子也沒看見。這是讓我們吃啞巴虧。」甄柱紛紛不平。
甄懷炳心中也是鬱悶,自己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7年了。好不容易剛積攢一些銀子。
這兩年只要是二皇子送軍餉,就是空餉,只能由自己填補。
這次又是這樣。過兩天冷沉月一定又會來要。我就是把自己賣了也找不齊這麼多銀子。
「這朝中大皇子被殺,太子被廢。二皇子暫時獨大。四皇子善良、本分,不過聽說這位冷將軍就是四皇子母家的人。其餘皇子年紀尚小。二皇子把一個小乞丐嫁給那位。大人,您看那位是真傻了嗎?」甄柱小心翼翼地。
甄懷炳有點無奈:「不傻又能怎麼樣,全天下都知道皇上不讓他習武、學文。」
即使不傻,一個無文、無武,朝中無人的、被廢的太子又能幹嘛。甄懷炳嘆息著。
「這皇上也是,如果皇上把這個可笑的規定擴展到其他幾個兒子,那敵國可要好好感謝他了。」甄柱賊賊地看著甄懷炳,「皇上這到底是怕什麼?」
「怕什麼?怕什麼?」甄懷炳轉著圈重複著甄柱的話,忽而停下來欣喜道:「你去把神運算元給我請來。」
這個甄柱別看他總是愣頭愣腦的,但有時候總是語出驚人。
「大人,您請他幹什麼,又不能算出銀子來。」甄柱不解地抱怨。大人這是急瘋了,也學夫人開始相信算卦的
甄懷炳臉上莊重地看著甄柱:「那位還是天天都到雪屏山上去玩嗎?」
甄柱點點頭:「有好多孩子和他一起在那裡玩。」定是瘋了,連傻子在哪裡玩都要過問。
「快去。」甄懷炳看甄柱站著沒動。
如果他不傻,但他裝傻,那一定不是簡單的為了活著,何況現在沒人敢弄死他。那一切皆有可能。
甄柱雖然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也只好去請,出門遇到同行一頓抱怨。
一個算命打卦的瞎子,還是外來的。如果是個好人誰願意到這個鬼地方來送死。肯定是因為自己算術不佳,坑害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無處可逃了。
剛剛來那年還幫劉財主算命說他媳婦那胎一定是個大胖小子,結果生下一個丫頭片子,劉財主媳婦當時大出血死了。被劉財主家打了一頓,在家躺了大半個月才能起床。
好了就消失不見了。一年不到又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小瞎子,說是自己的徒弟。大家都取笑說是他兒子,瞎子生瞎子。
回來后本地老百姓都叫他神騙子,沒人再相信他了。他只能帶著小瞎子到別的地方去騙騙外地人了。
好像前不久剛剛回來。
今天一早葉靈鳳覺得渾身不舒服,腹部還脹痛,她知道這是要來大姨媽了。她讓王媽幫自己準備來葵水的用品。
這個王媽據她自己說是水墨淵的奶媽。看她對待水墨淵,那是真得好,不像是裝出來的。
「夫人,今晚讓殿下睡到別處。」王媽端著一碗熱的薑茶進來。身後跟著手中拿著月事帶等物品的夏涼。
葉靈鳳感激地拉著王媽的手:「有勞王媽了。」
王媽平靜地看著葉靈鳳:「夫人,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這個小乞丐,看起來面色灰暗,但身體倒是還好。行為舉止也和一般的乞丐不同。對殿下也不嫌棄。對下人也沒架子。就是不知道她是否是二皇子的人。
「媳婦、我出去玩了。」水墨淵的腳步聲逐漸消失。
「殿下,小心啊。王全你好好地跟著殿下。」王媽叮囑一個小廝。這個小廝是王媽娘家的親侄子。
王全忙點頭追了出去。
葉靈鳳躺在床上,空城一年中有半年是被大雪覆蓋的,夏天是多雨,多風。
能怎麼快速地賺到錢。有錢就可以把自己家的印記光明正大地用出去,弟弟一定會看到。
墨城常年少雨,水源貧乏,河泊稀少。但當地的達官貴人喜歡吃魚。
老百姓不被准許下河捕魚。老百姓只有在逢年過節或遇喜事才能破費一下,買一條小的魚享受一下。
沒本錢。
這兩年乞丐生活讓葉靈鳳知道乞丐個個都是有獨特的生存本領。特別是打聽事情的本領。
葉靈鳳從當地的一些乞丐口中得知,冷將軍已經多次向甄懷炳討要軍餉。
二皇子說自己是送軍餉來的。
甄懷炳為什麼不給冷將軍呢。按理說他不敢不給!
只能是他根本就沒收到軍餉。他又不敢說出去,那可是炙手可熱的二皇子。
他缺錢!
葉靈鳳心中一陣狂喜。
至於那個巴布丹,這次消失了,那他下次一定還會再出現。不光自己在找,還有幾股勢力都在找他。
一群小孩和水墨淵正在追逐打鬧著。王全跟在水墨淵後面保護著。
「傻子,你快來追我。」一個小孩叫著。大家一窩蜂似地跟著水墨淵追著前面一個領頭的孩子。
「神運算元,等一會那個傻子撞到你時,你摸摸他的骨相。」甄懷炳附在神運算元的耳邊。
神運算元點了點頭。
不一會一群孩子就圍繞著他們追逐著。有個孩子使勁的一推水墨淵,水墨淵不偏不倚的倒向了神運算元的懷中。
甄懷炳連忙過來幫神運算元一起扶水墨淵。水墨淵站穩后又忙不迭地去追其他的孩子。看著他們跑遠了。
「他真傻假傻?將來會怎麼樣?」甄懷炳心中忐忑。
神運算元捋了捋自己那不太長的鬍鬚神色凝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是命矣。」說完搗著拐杖就走了。
「什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甄懷炳一頭霧水這等於什麼都沒說。
甄懷炳抱著一肚子氣回到家中。他夫人段紅玉厲聲急言:「這是誰這麼大膽敢給我們老爺的氣受?給我找出來打他20大板。」
甄懷炳看著夫人那著急的模樣:二皇子,夫人可敢去打?」
「不敢、不敢。」段紅玉笑道,「不過他可不算什麼好人,聽說他上次來送軍餉,還是一毛未拔。他這是想讓老爺替他出那近6萬兩白銀。」
「夫人聰慧,為夫哪裡來這麼的銀子。幸虧上半年的軍餉四皇子已經送過來了。」甄懷炳一臉慶幸。
段紅玉扶著甄懷炳坐下:「不如明天我找神運算元算一下,老爺能否渡過此劫。」
甄懷炳深知自己夫人,十分相通道術,有事沒事都要算一下。把她自己都要弄成半仙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是命矣。夫人認為這判詞怎麼樣?」
「真就是真,不能摻一點假。既然有了假字,還能是真嗎?命定的誰也躲不掉,誰也奪不走。」段紅玉胸有成竹地說。
甄懷炳聽了一下震住了,半響又手舞足蹈:「原來如此,夫人真是辛苦你了。擺飯、擺飯,真是餓死我了。」
段紅玉下去吩咐下人擺飯,順便問了甄柱,老爺今天做了些什麼事。
這算不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段紅玉暗笑但還是不忘囑咐:「老爺,這事只能你知、我知,不然會引火上身,滅九族。」段紅玉把一塊魚肉放到甄懷炳的碟子里。
甄懷炳慎重地點了點頭:「今天魚燒得不錯,夫人你也嘗嘗。」.
段紅玉滿面春風。
一個傻子即使還是皇子也不用派她跟到這該死的萬丈冰原。何況他已經是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廢太子。
當年的傳說也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