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漼風被俘
太原郡大捷后,周生辰先行帶著人馬去了中州。而金榮因為戰敗,則把大軍退居到太原郡千里之外的平地上駐紮。因為剛剛經歷戰爭,所以漼風想著做完善後的事情,再去跟周生辰匯合,只是。。。。。。
周生辰到達中州城外已經有些時日,按照道理來講,漼風應該早就到達了,可是卻遲遲不見身影。正當周生辰派人去打聽漼風的下落的時候,劉徽走了進來。
「陛下!」見是劉徽來,周生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
「皇叔!」劉徽微微點頭,「平陽王怎得還沒來?!」說話的語氣帶點憂慮。
「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估計很快也有消息了。」周生辰說著這話,不知道是在安撫自己的心還是安撫劉徽的。。。。。。
中州,皇宮。。。。。。
劉徽病重的消息自漼雲從明光殿出來后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在寢殿里養病的劉子行聽到這個消息,好看的嘴角揚起一個邪魅的弧度,本來因病臉色有些慘白的臉上瞬間煥發了光彩。劉子行的目光落到了屏風上的那副畫上:時宜,待我登基,你就是北陳唯一的皇后。想到這裡,劉子行的眉眼都帶上了開心的笑容。
「殿下!」這個時候孟鸞走了進來,「漼大人求見!」
「嗯!」劉子行點點頭,表示應允,接著身著紫紅色官服的漼雲走了進來。
「臣,漼雲,拜見殿下!」行禮時,眼角餘光瞥見了那副畫,心下有些瞭然。
「漼大人!」劉子行漂亮的丹鳳眼斜斜地看向漼雲,「有事情找本王?!」
「太原郡已失守,金榮帶兵已經退出太原郡!」漼雲說道,「但是退守的位置還是在太原郡附近。」。
「這都是皇叔乾的好事!」劉子行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但是漼雲仍能夠在字裡行間聽到一些憤怒。
「所以,周生辰,乃大患。不除,則難定江山!」漼雲說完劉子行行了一個大禮。
一聽到能除掉周生辰,劉子行的眼睛瞬間放光,心中已經有了算計。。。。。。
「師父!」城外的大營里,周生辰和蕭晏站在河邊,二人都眉頭緊鎖,待鳳俏拿著一個捲軸遞到周生辰面前。
周生辰接過捲軸看了看,只聽鳳俏說道:「末將請帶師姐的斥候營深入太原郡。」
「萬事小心!」周生辰雖然眉頭緊皺,但還是點點頭。
「是,師父!」鳳俏行了一禮,轉身就去整兵。
「漼風現在在金榮手上,此事僅限於幾位將軍知道,不可外傳!」周生辰的眉頭在看到這個消息時就沒有舒展過,蕭晏看到此時的周生辰張張嘴,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而好巧不巧,這讓剛出大帳的劉徽給聽了個正著。。。。。。
「嘶!」南辰王府內,宏曉譽相約著時宜和姜嬪娘娘在給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突然,宏曉譽感覺自己的指尖一痛,不一會兒,鮮紅的血液順著修長的手指流了下來。
「怎麼了,嫂嫂?!」時宜是第一個發現了宏曉譽不對勁,「怎會戳著手指呢?!成喜寶貝!」時宜心急地喊道。
「無妨!」宏曉譽被時宜這一驚一乍的神情給整得有點不知所措,她趕緊拉住時宜道:「打仗的時候,什麼沒有見過,過會兒就好。只是。。。。。。」宏曉譽頓了頓,「不知道為什麼,心有點慌。」
「心慌?!」姜嬪放下手中的活計趕緊湊了過來,「長姐要不歇一歇,畢竟現在月份也越來越。。。。。。」
「王妃!」此時,周叔拿著一個小捲軸神色有些凝重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時宜安撫了一下宏曉譽的情緒,神色有些嚴肅。
「平陽王殿下他。。。。。。」因為年紀有些大,周叔跑到這裡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但是還是把捲軸遞到了時宜的手裡。
「師妹,怎麼了?!」宏曉譽盯著時宜越來越沉重的臉色,擔心地問道。
「嫂嫂!」時宜有些困難地抬起頭,「哥哥他。。。。。。」
「三郎他怎麼了?!」宏曉譽努力讓自己平靜,但是顫抖地語調已經暴露了她的害怕。
「三哥他被金榮給綁架了!」時宜深知如果漼風被捕一事瞞著宏曉譽的話,這就會成為宏曉譽的心病,這樣對孕婦更是危險。與其一直瞞著,不如坦白地告訴宏曉譽,大家一起想辦法。所以時宜眼一閉,心一橫把捲軸上的內容說了出來。
「轟!」宏曉譽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身子踉蹌地向後倒去。「嫂嫂!」時宜眼疾手快地跑到宏曉譽後面,以防她摔倒傷及肚子里的孩子。
「公主!」
「長姐!」姜嬪和周叔也趕緊湊了過來。時宜把宏曉譽扶到一邊的美人榻上坐穩,小心翼翼地問道:「嫂嫂,沒事吧!」
宏曉譽搖搖頭,用手揮開時宜給她擦冷汗的小手,睜開眼睛,說話的語氣冷靜的有些可怕。
「師妹!」宏曉譽穩了穩心神,睜開了眼睛。
「嫂嫂,我在!」時宜緊緊握住宏曉譽直出冷汗的手,企圖給她些力量。
「準備東西,去太原郡!」
「長姐?!」聽到宏曉譽的決定,姜嬪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宏曉譽,果然是南辰王軍中培養的女將軍,做事情都是這麼果決。驚異之後,姜嬪的眼睛里滿滿都是讚美。
「嫂嫂,不可!」這個時候,時宜提出了反對,「嫂嫂,如果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會攔你,可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如果你這樣去戰場,哥哥他不會原諒我和殿下的。」
「可是三郎是我的丈夫啊!」被時宜這麼一說,宏曉譽最後的防線破了,說話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金榮這個人,自負、心狠,現在三郎在他手裡,不知道如何虐待他,我是真的擔心他啊,師妹!」說完,抱著時宜小聲哭著,「師妹,你想想,如果這件事情放在師父身上,你會怎麼做?!」
放在周生辰身上!聽到宏曉譽這麼問,時宜給宏曉譽順氣的手突然僵住。是啊,如果周生辰被俘,自己恐怕也會去找他吧!如果敵軍撕票,可能自己也會。。。。。。
「好!」過了許久,宏曉譽頭頂想起了時宜顫抖的說話聲。
「師妹?!」宏曉譽抬起頭,眼睛紅紅的,有些疑惑地看向時宜。
「我答應你!」時宜扶住宏曉譽的肩膀,「我陪你去,畢竟他也是我的哥哥啊!」時宜沖著宏曉譽笑了笑,順帶看一下周生辰,看看他好不好。
「好!」宏曉譽破涕為笑,也好,師妹跟著也好。
瘋了,這兩個女人絕對瘋了!如果自己不是姜嬪,估計現在罵人的話都出來了。姜嬪無奈搖搖頭,對著身後的碧兒吩咐道:「趕緊給公主還有王妃收拾東西,準備車馬送她們去太原郡!」
「是!」碧兒福福身,立刻轉身去準備東西。
「娘娘?!」看到姜嬪的舉動,時宜和宏曉譽有些摸不著頭腦。姜嬪看到這兩個人愣住的表情,笑著說:「你們安心地去吧,府里我照看著,等你們回來,還你們一個完整的南辰王府!」
「多謝娘娘!」時宜扶著宏曉譽站起來,趕緊給姜嬪行禮。
「好了,快起來!」姜嬪把她倆扶起來,「趕緊梳洗一下,去吧!」
「嗯!」
中州,白馬寺
劉子行在準備登基的這段時間,他就把金貞兒送到了中州城的白馬寺,理由是在登基之前金貞兒在宮裡住著不合理法。金貞兒雖然奇怪,但是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以後金氏還得靠劉子行,如果惹怒他實在是不明智的決定。
這日,劉子行來到白馬寺看望金貞兒,二人走到天王殿門前,金貞兒突然停住腳步,沒好氣地問道:「什麼時候接我入宮?!」
「再忍忍,現在還不是時候!」劉子行感受到了金貞兒的抱怨,說話的語氣裡帶些警告的意味。
「我可以忍,但是你一日未登基立后,金氏就會有背叛的可能!」說完,金貞兒就開始往前走。
「你是劉徽的貴嬪,娶你,需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看到金貞兒的態度有些強硬,劉子行的語氣軟了下來,「更何況是立后這樣的大事!」
「你就算有上百個理由,也無法說服我!」金貞兒聽到劉子行這樣說,心中的火氣更盛,「劉子行,金氏大軍為你在前方賣命,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好!」劉子行發現金貞兒敬酒不吃吃罰酒,心中也是惱火,但是他明白,此刻不是生氣的時候,所以他一臉風清的回道:「本王答應你!」
明光殿內,燈火通明。劉子行自白馬寺回來后,就一直坐在案幾前,眼睛獃獃地看著掛在牆上的畫像,腦子裡不禁想到:如果是時宜,應該就不會這樣了。
「不過是為了安撫金氏,做的一場戲罷了,殿下何必如此傷神呢?!」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孟鸞走了進來。看到劉子行還在發獃,孟鸞遞過來一杯茶關懷著說道。
劉子行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走到時宜的畫像前,緩緩說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啊!」說著,手慢慢撫上畫中時宜的容顏。。。。。。
在去太原郡的馬車上,時宜拿著剛出爐的捷報,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宏曉譽看著時宜高興的樣子,感覺這些日子總算有一件喜事了。
「就是不知道他安不安全!」剛高興沒多久,時宜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放心吧!」宏曉譽把手附到時宜的手上,「自從跟你成婚後,我發現師父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呵呵!」時宜輕笑兩聲,「這話倒是真的!」
明光殿內,劉子行拿著一本奏摺,臉上卻是深思的表情。孟鸞眼觀眼,心觀心,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問:「殿下,金將軍怎麼說?!」
「他求我去救他。」劉子行淡淡地說道,「他被皇叔困了十六日,軍中早無草糧了,再下去們就要人吃人了。」說完,轉身出了寢殿。
白馬寺的廂房裡,金貞兒獨自一人坐在鏡前梳理著自己的長發,臉上掛上一副勝利者的表情,好像太極殿中皇后之位正在向自己招手。思及此,金貞兒的表情更是得意。
「你父親戰敗了!」突然頭頂上傳來了劉子行的聲音,聽到這個消息,金貞兒梳理長發的手停了下來,心中雖然有點驚駭,但還是淡淡地問道:「殿下這是打算棄車保帥了?!」
「哼!」劉子行輕哼一聲,「何以見得?!」
「周生辰戰勝,也阻撓不了你登帝位,這個皇帝你是坐定了,所以也不必再管我阿爹的死活了!」金貞兒說著神情有些無奈又有些失望。
「為何不說話!」等了許久,金貞兒也不見身後有聲響,趕忙轉身,有些氣憤,「在考慮如何擺脫我,悄悄把我藏起來,還是直接把我殺了?!」
聽到金貞兒的詰問,劉子行先是一愣,好像金貞兒的話說到自己的心坎里一樣,但是他現在還不能把金貞兒怎麼樣只得淡淡說道:「帶你去太原郡,勸降你父親!」
「不可能!」金貞兒聽到劉子行的決定,有些不可置信,「我父寧死不會降。」
劉子行跪下來湊到金貞兒面前,說道:「只有勸降,才有生路!」金貞兒聽完劉子行的話,沒有再說什,可是眼神卻告訴劉子行,她已經做了決定。
「全部都是廢物!」金榮的大帳內,剛看完軍報的金榮一臉氣急敗壞,「竟然擋不住周生辰半個月!」
看到自己的大帥如此暴躁,站在下面的將領們此刻心中有一萬個理由現在也說不出半個。
「滾!」看到下面站著的人都不說話,金榮開始趕人,不一會兒部分人出了大帳。待人走後,金榮吩咐道:「元武出!」
「末將在!」
「去,把那個人帶上來!」金榮吩咐道。
「是!」元武出行了一禮,走出了大帳。而金榮在元武出離開后,有些頹然地坐到了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神情滿是焦慮。站在一旁的楊邵看到金融沒有發現自己,拿起被金榮摔到地上的軍報,眼神看向金榮的方向帶些若有所思。而這個時候,大帳門口有了動靜,楊邵循聲望去,便看到元武出帶著一個頭帶面罩的人走了進來,待走近,元武出把面罩拿了下來,好巧不巧這個人是平陽王漼風,漼風被一瞬家的強光整的有些晃眼,但是適應以後,漼風的眼神射到金榮身邊的楊邵身上,楊邵趕緊把自己的目光移開。
「平陽王,還是不跪嗎?!」坐在台階上的金榮看著漼風問道。
「漼風這一生,只跪父母、天子和小南辰王!」雖然被俘,漼風的腰板卻挺得筆直,絲毫不退縮!
「哼!」金榮輕哼一聲,然後走到漼風面前繼續勸說道:「你在南辰王軍多年,對他們最了解,你若願意幫我,這天下,我願分你一半。」
漼風把頭轉向一邊,滿臉不屑。看到漼風的表情,金榮故作無奈:「帶回去吧!」然後抬起頭,眼神異常狠厲,「逼周生辰退兵!」
「是!」元武出應著,帶著漼風出了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