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錯綜複雜!人生難啊
徐寧內心糾結無比,讓娘子先行退下,他一個人站在客廳當中,神色有些恍惚。
表弟投靠梁山,原本求他幫襯訓練士卒鉤鐮槍,他之前拒絕。
表弟完不成任務,若安排人偷盜寶甲,那也是有動機的。
只是......
徐寧含糊一陣,事到如今,先入為主,也是不對,凡事講究人證物證齊全,便是懷疑一人,若是冤枉他人,也是不對。
再說那高太尉那邊,同樣有懷疑動機。
到底是誰呢?
還是.....另有其人?
正想著的空檔,外面走來一人,正是湯隆。
湯隆急匆匆而來,抱拳道:「哥哥,抱歉了,我又來了。」
徐寧心中「咯噔」一響,真的是湯隆做的?
「表弟,可是有什麼麻煩事啊?」徐寧語氣凝重說道。
湯隆開門見山道:「哥哥家中可是出了事?」
徐寧眉頭一皺:「兄弟如何知曉?」
湯隆一愣,忍不住道:「實不相瞞,我有兄弟遇到一樣東西,我擔心那東西是哥哥之物?」
「喔?」徐寧越發覺得,這個表弟不老實,當即道,「表弟,我們是有至親血緣關係的,你有什麼事情好跟我說。如何要使這般手段?」
「哥哥,此言差矣,小弟使的什麼手段?還請哥哥說得明白,我著實不懂。」湯隆抬起頭,一臉無辜之色。
徐寧惱火道:「我家中寶甲,平素極少有人知曉,湯隆,可是你找人偷盜去,此番回來,又要拿這寶甲逼迫我?我待你赤誠,你便要這般對我?」
湯隆苦笑說道:「哥哥啊,您著實冤枉我了啊。我是來報信,何曾知曉您的寶甲被人偷了。」
徐寧先入為主,當即道:「你說吧,便是什麼條件,才能還我祖傳寶甲。」
「哥哥啊,我當真不知道啊。小弟怎麼會偷盜您的寶甲呢?」湯隆連連擺手說道,「我向天發誓,若有偷盜哥哥甲胄,天打雷劈,讓我不得好死。」
「真的不是你?」徐寧也傻了,見表弟神色無比鄭重,徐寧也是到,自個是真的錯了。
這麼一想之後,徐寧一拍腦門,上前一把握住湯隆的手:「表弟啊,為兄丟失祖傳寶甲,六神無主,胡思亂想,病急亂投醫啊。還望兄弟莫要怪罪。」
湯隆並不在意,直爽道:「哥哥,小弟豈會怪罪,哥哥只是著急而已,並不是非要懷疑到我頭上。不過,此事想必同高俅脫不開干係。」
「兄弟,何出此言?」徐寧趕忙問道。
「實不相瞞,我有一個兄弟也是盜墓高手,他聽說哥哥的事情,昨夜一直盤踞在高俅府附近,後半夜五更過後,便見有一人提著一個皮匣子,從那高俅的後門而入。」湯隆鄭重說道。
徐寧又驚又喜,猛地拍著大腿道:「只怕那東西便是我的寶甲,好兄弟啊。我那甲胄便是用皮匣子盛著,系在卧房中的中樑上,只是不曉得那賊人到底如何來偷盜而去。」
「哥哥那個時候尚在睡覺嗎?」
「我今日有上值,要迎接天子,四更起來,當時我還特意看一眼,見房樑上皮匣子尚在。」徐寧回憶說道,「想必便是我走之後,當是五更樣子,那廝動的手。」
「哥哥那皮匣子是什麼樣子的?」湯隆急忙說道,「我那兄弟後面潛入高俅府中,見有人將那皮匣子送到正廳當中。」
「我用的是紅羊皮匣子裝的,裡面又用布匹包裹著。」
湯隆聽到這話,拍著大腿說道:「哥哥啊,那此物當真是被高俅劫持走了。我那兄弟回來說,他見一個紅羊皮匣子,上面粘還有一個白線刺著雲頭如意,中間有獅子滾繡球的。」
徐寧大吃一驚,又怒又驚,憤懣道:「那高俅竟如此無恥!居然真的派人來偷我的甲胄?」
「哥哥莫要惱怒,氣壞身子不划算,只是此番甲胄沒了,高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過後恐怕要尋由頭找哥哥麻煩啊。」湯隆又補一句說道,「哥哥啊,小弟有一言,這個世道早就黑白不分。往近了說,那高廉還是高俅的親眷,便是因為打了敗仗,一家老小死得乾乾淨淨,那高俅愣是一句話都沒說什麼。
哥哥啊,古人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您有這個祖傳寶甲,那便是招致災禍的東西啊。哥哥武藝在身不假,可是嫂子與孩子他們又有什麼本事,要是他們將您置於危險之下,才是可怕之事啊。
林沖哥哥的岳父,當初還是無關之人,都被高俅管家借故殺死,哥哥啊,莫要將自家性命託付到旁人之手啊。」
這番話的威力太大,轟得徐寧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徐寧痛苦地閉上眼睛,事到如今,諸很多方面都變得不可控了。
湯隆說得沒錯,人家動手了,若是再加持一步,到時候家破人亡時候,還能如何?
徐寧來回踱步,湯隆沒有上去打擾,他很清楚,這種做抉擇的時候,才是最關鍵的。
必須讓徐寧自個下決定才是。
湯隆一番說辭,也是聽了戴宗的話。
徐寧對家庭格外看重,尤其是妻子、孩子,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會接受,這是他心中最柔軟,也是最在意的地方。
「表弟,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你說的沒錯,高俅乃是朝廷太尉,便是這樣的滔天權勢人物,都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來,我若是對他還有僥倖心思,那才是將自個置於危險之中啊。」徐寧不是優柔寡斷之輩,事到如今,若是再行耽擱,便是一家老小命都不保。
正說的功夫,外面門子突然來報:「主人,外面錢管家到了,說是有要事跟主人說。」
徐寧大吃一驚,當即道:「你去開了正門,我去迎接。」
門子不敢怠慢,當即出去,徐寧側身對湯隆道:「表弟,你說的每一點錯啊。你先去後堂呆著,錢管家來此,只怕來者不善啊。」
湯隆冷冷道:「若是我所料不錯,他定是來尋甲胄而來,然後藉機會尋哥哥麻煩。」
徐寧嘆了口氣:「我先見了再說。」
湯隆聽到這話,明白這位表哥,內心還有最後一絲僥倖啊。
不過想來也很正常,這富貴日子,乃是多年積攢,官宦人家,誰願意去做一個山賊呢?
湯隆沒有多言一句,徑直去了後堂。
徐寧急匆匆出門,將錢友德請到正廳來。
那錢友德一見徐寧,笑眯眯道:「徐教師,此番而來,還是為昨日甲胄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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